当一群高级警官走进房间,他立刻站了起来:“我抗议!警官先生!你们的法医怎么能因为在伯爵的脑袋里没有发现脑瘤,就指责我误诊?!
那些用粗暴手段摆弄尸体的巫医,没有任何资格质疑我!
伯爵在我的治疗下,最近已经有了显著的好转,他们的发现只能证明现在的伯爵是健康的,证明我的治疗是卓有成效的!”
奥尔微笑着迎了上去:“尊敬的夏普医生,我们当然不相信那些巫医的诊断,我们请您来是因为另外一件事。听说您的客户里,有很多先生女士的身上都出现了与伯爵相同的症状?”
医生皱眉看向奥尔,他在考虑某些事。
“怎么?难道不是吗?”奥尔继续微笑,“或者我们可以去挨个拜访您的病人,询问他们,呃,当然,也可以让警察等在您的家和诊所外边,与每一位先生或女士交谈。”
医生露出嫌恶地皱起眉:“好吧,确实,最近有很多先生女士都有了类似的症状。但医学可不是像你们警察这样,随便问两句就能得出结论的杂耍,那是科学——虽然你们这些人甚至不知道‘科学’这个词该怎么拼。
即使有类似的症状,但每一位病人的疾病也不一定是相同的。有人是脑瘤,有人不过是肠胃不适吃坏了肚子,还有人是X病。而且很多疾病是季节性的,还有传染性的,所以……”
医生嘟囔了半天什么科学、什么医学,他嘴里说出来的有些话,竟然还是对的。
“您知道您的部分病人换了水管吗?”奥尔问。
“换水管?我知道,这件事是我提议的,他们过去的水管都是肮脏老旧的,新的水管可以为他们提供更安全洁净的水质。”
“……病人们患病,或者病情加重,是在换水管前还是换水管后。”
“当然是在换水管前!在更换了水管后,他们的病情都有了明显的减轻。”
奥尔有一种鼓掌的冲动,因为这个老家伙他竟然脸色不变,甚至还满脸的耿直。
不想和他继续演戏了,奥尔歪头:“威廉,把那根管子再给我一会儿。”
手里握住半截水管,奥尔把它在医生的面前晃了晃:“这是刚刚从伯爵家里拆下来的水管,我刚刚舔了一下,有点甜。当然,这种剂量,对我这种健壮的年轻人来说,不算什么。
现在,亲爱的、令人尊敬的夏普医生,您有两个选择,一、继续说伯爵的脑瘤,那么接下来,您和您的家人就会被封闭在只有这种水管的房子里,过上一年,也可能两年?请原谅,我是个不懂科学的人,而您作为一个对医学十分精通的医生,刚刚确定了这种管子无害,我当然十分赞同您的想法!
而第二呢?就是告诉我们真相。
虽然您装得像是个傻瓜,但我们都知道,您不是傻瓜,所以您听得懂。”
“你们……”
“我们做不到?克拉罗斯,去把夏普医生两代以内的家人都拉来。并且查查看,他有没有什么情人,私生子,也都拉来。”
“是!先生!”
“等等!”夏普猛地站了起来,抬手叫住了克拉罗斯,他用怀疑又敬畏的眼神看着奥尔,试探地问,“您……您是那位吗?”
奥尔:“???”
这家伙既不是血族,也不是狼人,这提问是什么意思?
夏普突然单膝跪在了地上:“殿下,我、我并不知道那水管里含有铅,我真的不知道,是我的一个朋友向我介绍的。只是安装水管而已,况且换下旧水管,确实能让人们获得更安全的饮用水,这是一件好事啊,殿下。我没有收多少钱,我真的只是在做好事啊,殿下!”
奥尔撇嘴向后退,这家伙一开始想抓他的手,没抓到,后来直接抱住了奥尔的脚,一边哀求,一边亲吻他的靴子。
他是人证,奥尔需要他的客户名单,需要知道他的朋友是谁,需要那些买水管的人的线索,所以他不能一脚把他踹死。
“松开。”他抖了一下腿。
“我什么都不知道,殿下。”夏普把奥尔的腿放开了,向对着神像祈祷那样,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哀求地看着奥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被蒙骗了,我会把一切都告诉您的,殿下。”
“好。”奥尔硬邦邦地回答,后退了两步,不等他命令,就有警官扔了一个本子和一支笔进来,“您是个聪明人,我想给您知道该写什么,来证明您的无辜。”
“当然!殿下,当然!”医生连忙点头。
一位狼人警官留下,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到门外的奥尔看着钱德勒:“威廉,看来他把我误认成你了。”
他刚刚那样命令克拉罗斯,引起了医生的误会。医生可能不知道血族,但作为上层人士的医生,他知道威廉王子喜欢扮成警察。而且他应该是认识克拉罗斯的,知道他是梧桐区的警察局长。
钱德勒高兴地回答:“这可是个美好的误会,感谢你代替我被抱住大腿。”
“管子还给你,要等里边的名单吗?”
钱德勒接过管子:“不,现在这样就好,你稍后拿到了名单,也不要立刻去通知他们。”
“我明白。”
对着奥尔比了个大拇指,钱德勒坐着一辆警车,前往王宫。
“威廉来了?这个时候?”国王还没休息,但现在本该是她夜生活最开心的时间,“案子解决了?”
“殿下说他是为了其他事情来的,十分重要。另外,他带着一根管子。”
“一根管子?他……吃天使药吃坏了脑子?”国王的脸立刻拉长了,她以为威廉带来的,是那种吸“烟”的长管。
“不,殿下看起来很正常,他带来的是一根普通的水管,大概……这么长。”
国王的脸恢复了正常长度,可是她的眼睛瞪大了:“水管?”
“是的,陛下。”
“哦,这可真有意思。”国王甚至笑了,“还没有谁带着水管来见我呢。”
她拍了拍坐在床边的俊美侍从,侍从立刻起身为国王取来了睡衣的外套,国王站了起来,睡裙和睡衣的下摆在地毯上层叠在一起:“那个孩子不会拿无聊的事情来打扰我的。至少,他过去不会。”
片刻后,威廉在国王的书房受到了召见。国王披散着头发,坐在书桌后:“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的儿子。”
“很抱歉打扰您,母亲。卡洛菲斯伯爵虽然是死于谋杀,但在被谋杀之前,他已经中毒了。铅中毒。”钱德勒向一侧示意,仆人立刻双手将水管奉上——半根水管也是一件凶器,面见国王时不能让他自己握在手里,
“我怀疑,索德曼内有人正在贩卖铅超标的水管,而且是专门卖给贵族的。卡洛菲斯伯爵从根本上说,也是因它而死。”
后一句话其实不需要威廉加上,索德曼穷人的饮水还靠井水、河水,甚至污水。用水管的,只有有钱人。
“这些该死的奸商!”国王看了看那根水管,她和奥尔一样,不知道含铅的水管到底是什么样子,但知道铜管绝对不是这样的。
卡洛菲斯那个临死还想着玩的老色鬼死了没什么,她还能从中得到一笔不菲的钱财,她赚了。但假如别的,她倚重的大臣也出了事,那可不是她乐意看到的。
第222章
“母亲,我不得不怀疑,这件事并非完全来源于某些奸商的贪婪。最近这两年来,针对我们国家的各类袭击事件有些太多了。”威廉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亲爱的。”国王抬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但是,不能把事情弄大。”
“这……”不明白的变成威廉了,“我只是追查真相。”
“我亲爱的,你应该更多地关注一下国际新闻了。给他拿一把椅子。”国王对威廉招手,“来,坐在我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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