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直还算冷静的公爵夫人,这时候抬起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可她的眼睛,依然狰狞凶狠,比真的野兽还要暴躁。
瘦律师看了一眼接下来的内容,又去看胖律师:“呃,我的同事……”
胖律师直接斜跨一步,哑着嗓子说:“我今天喉咙有些不舒服,咳咳!”
瘦律师只能哭丧着脸,继续朝下读:“如果在遗嘱公布之前,他已经死了。啊!我笑不出来了,真糟糕真糟糕真糟糕。
乌鸦警官和他的局长,你们能找到凶手的,对吧?你们每次破案后,都能得到好心人的捐赠,所以我想……”
奥尔(o⊙Д⊙)σ:“等等!”
“……那就给你们吧。”
“这是疯了吧?!”看戏的奥尔在得到十五万金徽后,再次成为了焦点,“我刚才已经得到一份了!而且我就是来破案的!”
律师、公证人,还有警察们是同情和看好戏的,家属们是阴森愤怒的——话说自己人为什么也在看好戏啊?
“蒙代尔先生,您是奥尔维茨卡·布莱德利·蒙代尔,鱼尾区皇家警察分局的副局长。您是加西亚·达利安,鱼尾区皇家警察的局长,您们两位是一对伴侣,彼此互为对方的丈夫,对吧?”瘦律师的表情,既可以说是一脸恻隐,也可以说是幸灾乐祸。
“……对。”
同看戏的,跟着一起乐的达利安愣了一下:“对。”
“那二位就合法拥有这部分遗产,哦,对了,我还没说完。请继续听我说,祖宅以及相关的财产就留给局长先生了,银行里的存款就交给蒙代尔警官了。
另外,我在诺福诺特银行的皇后大道总行,开有一个保险柜,那里边放了一些我很喜欢的小礼物,当然,都是没用过的。假如威利还活着,那么这个保险柜里的物品,就赠送给那两位警官先生了,感谢他们在我生命的最后,给我们带来的乐趣。”
胖律师拿出来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里应该就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与凭证,两位……”
“我不相信!我怀疑这遗嘱的真实性!”沙克站了起来,直接冲了上去,不需要奥尔,警察们已经冲了上来,把沙克拦住了。
“每一页都有伯爵先生的签名、印章,有国王陛下的签名、印章。字迹为伯爵本人的亲笔,一些修改处有伯爵的指印。”瘦律师将遗嘱举了起来,展示给众人看。
看见国王的签名时,沙克就已经软了,他根本没去看其它的那几页上的签名,直接被人搀扶着坐回了椅子上。
约德尼顺势走了过来,凑在奥尔耳边说:“服务公司的人来了,钱德勒警官的两位朋友也来了。”
“失陪,我们有新的人证来了。”
一些家属们失落地低着头,根本懒得搭理奥尔。一些人死死盯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即使皮糙肉厚如奥尔也已经被剁成肉馅了。
奥尔面无表情,他和那个神经病根本不认识:这也不知道该说是粉丝行为偶像买单,还是偶像获利了。
得到一处贵族的祖宅是那么轻松的事情吗?他既是一个平民,商人之子,又是个血族,这些财产会给他带来成山的麻烦。
“我去找验尸官,确定伯爵是否患有脑瘤。”刚走到外边,达利安就找了个借口告辞——如果血族勉强能让人类的贵族们用看败者的眼神俯视,狼人在贵族眼里就彻底是畜生了。还是那种很适合把脑袋割下来,做成标本挂在房间里炫耀的畜生。
奥尔没拦着达利安,否则难道要上演一出抱着达利安高喊“加西亚在我眼里是最高贵的!看不起他的你们才是瞎子!”吗?大环境的改变,不是嚎叫两嗓子就行的,更何况他自己都是要受歧视的那个。作为弱势的一方,他们只能靠躲的。
服务公司的人可以继续在囚车里冷静冷静,首先要见的,当然是钱德勒的朋友。
不过见之前,还有些事需要说清楚。
“威廉,我们大概都误会你的母亲了,所以,我可以……不再进入社交界吗?”
“当然,奥尔。说实话,我也松了一口气。”钱德勒同时吐出一口气,实际表演了一下他的心情,“我更乐意我的朋友在他熟悉的地方,开开心心地生活。”
“谢谢,威廉。”
钱德勒握起拳头,轻轻捶了一下奥尔的胸口:“不用谢,奥尔。话说,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没有这么高吧?”他比了比,之前是平视的,现在……他和奥尔脖子平视。
“我还不到二十岁,男人到二十四岁还会长一截的。”
“=。=我知道了。”钱德尔略有点伤心,毕竟……他已经是个三十四都不止的男人了。
“您好,我是泰诺特·苏恩。”这位是个年轻的绅士,年龄不超过二十五,个子不高在170左右,身材比例极其的漂亮,长腿细腰肩膀宽阔,举手投足间有种独特的韵律。
“罗塞尼奥·巴托纳。”另外一位先生回答,这位的年纪在三十上下,身材也保持得很好,但更硬朗,有种军旅的气质。
“很高兴两位来帮忙,这个案子需要警方了解几位尊敬的贵族各方面的情况,这是警方的盲区,所以我们只能向外界求助。”奥尔说,“两位请放心,关于情报来源,我们会严格保密。未来,我们鱼尾区警局,也会很乐意为两位提供必要的,正当的帮助。”
“呃……谢谢?”苏恩不确定地回答。
一脸严肃的巴托纳看着奥尔的眼神,也有几分奇怪。
他们同时快速地向钱德勒看了一眼,钱德勒保护微笑,一脸都在掌握中的样子。实际上,他还是有些惊讶的。
对于来帮忙的人,贵族们常常彼此介绍就会花上至少五分钟,他们要介绍自己,互相恭维,要暗示或明示这样的帮助会带来怎么样的好处。
再想想,他也只能说,这果然是奥尔。他说公事公办,就是公事公办,这样挺好。
“请问,西斯卡公爵夫人的经济状况是如何的?”
巴托纳回答:“西斯卡公爵夫人的经济状况一向不好。”
这个问题钱德勒回答过,但他回答得比较笼统,巴托纳的回答就十分具体了。
“公爵夫人是一位有过四段婚姻的女性,除了与伯爵是离婚外,其余三位丈夫,都已经去世。不,请别用那样的表情,公爵夫人应该不需要谋杀亲夫。因为她的后两位丈夫年纪都不小了,而且他们都是商人。
这两段婚姻应该只是一场交易,夫人给商人的儿子们一个贵族的身份——有一位公爵夫人作为继母,他们可以通过便宜的价格购买一个子爵的爵位了。而夫人可以在丈夫们事后,得到一大笔遗产。这在贵族中是常事。
可这些遗产并不够她花费的,公爵夫人的奢靡生活也是众所周知的。五年前的新年舞会上,她身穿一套镶嵌满了翡翠的翠绿丝绸长裙,当时国王陛下都倒抽了一口凉气。用‘价值连城’,甚至都不足以形容那条裙子了。
但在她身穿这条裙子出场的前一年,她卖掉了一个气精矿,一家炼铁厂,以及两艘货船。那是她的财产中,最有值钱的产业。”
“她与伯爵的关系如何,又与她的儿子沙克的关系如何?”
“卡洛菲斯家在现任……前任伯爵之前,一直人丁稀少。伯爵继承爵位的年纪又太年轻了,并没有一位合适的长辈在社交界中为他提供正确的引导,与公爵夫人的结合,让他稳定地步入了社交界,并站稳了脚跟。
两人离婚后,公爵夫人离开时,财产相比起婚前,至少多了五万金徽,这指的是她在银行里的现金,而不包括衣服、首饰以及其它财产。对了,她还带走了三匹赛级的骏马,那些马的一次配种就至少需要数千金徽。
至于沙克·卡洛菲斯?他是个小人物,从小时候起,就是那种一家子去参加晚宴,落下他都不会被发现的人。十六岁之后,公爵夫人给了他一笔钱,就将他打发出了门。可他的弟弟们一般都会在母亲身边待到二十岁左右,被安排好了婚姻和工作,才会搬进由公爵夫人购买的宅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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