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醇蹲身转眸,却见身后之人宛如受惊般别开了视线,脸上晕红不散,他接过斗篷系上道:“趴在背上,我得背你下去。”
齐语白伏在他的背上,这一次真切的看到了此处的高度,远眺时更是一片白茫茫,曾经的绿地早已消失不见:“能行么?”
“若是害怕,就闭上眼睛。”沈醇扣紧了他的腿,评估着地面的距离,从此处山洞跃了下去。
风声呼啸,齐语白手臂收紧,心提到最高时身形却已经停顿,只见沈醇立在了一块冰雪山石之上。
“别怕。”沈醇回眸轻笑,足尖轻点,朝着山下跃去。
齐语白伏在他的背上,未看雪景,而是看着他唇角的笑意,只觉安心。
落入平地时可见之前的桃林,桃花覆雪,隐隐可观几抹粉红,幽香清冽却不输于梅花。
“到了。”沈醇说道。
齐语白从他背上划下,踩下时只觉脚底绵软,劫后余生之时爱人就在身旁,这种感觉非亲身经历之人难以言说。
乍然分离,心中竟有不舍,他看着男人垂落在身旁的手,手指轻轻挪了过去,轻触时被紧紧握住了。
他蓦然抬头,对上了对方眸中的笑意时轻抿了一下唇:“我只是……”
“手被风吹的挺冷。”沈醇转身,将他另外一只手也握在双手间,凑到唇边喝了喝气搓了搓道,“一会儿手放在斗篷里。”
他的手很热,齐语白感受着被暖的指尖道:“我不是女子。”
手足冷一些也不会有什么腹痛的隐患。
“不是女子也不能让你冻着。”沈醇暖着他的手笑道。
齐语白心中一片温暖,指尖轻动时却见其被男人凑到唇边亲了一下,一时之间心脏的滚烫中又加了几分痒,他轻声问道:“你做什么?”
“我看热了没有。”沈醇松开了他的手,放出一声哨声后将人打横抱起,离开了这里。
齐语白骤然被抱,却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手收拢在斗篷中,靠在他的怀里看着他修长的脖颈和干净的下颌,隐隐可见轻勾的唇,这人生的极昳丽的样貌,每一寸都好像能够令人心动,可他能吸引人,却不仅仅靠这副样貌。
只是先入为主,心动难耐。
马蹄声踏碎了雪,远驰而来时齐语白本欲下来,却觉身下一轻,男人已经抱着他落上了马背。
手指拉缰,踏云嘶鸣,返回了原来的方向。
齐语白坐于他的怀里,看着疾驰的前方心中震惊。
“怎么了?”沈醇抱着他,夹着马腹笑道。
“只是没想到还能这样上马。”齐语白说道。
“你又不重。”沈醇笑道,“没比只兔子重多少。”
齐语白本想着自己也有百来斤,却不想听到这样一语:“差太多了!”
为什么要跟兔子比!
沈醇轻笑一声,驾着马朝王帐驶去,未见红色时,已有不少马蹄声疾驰而来,引的地面轰鸣。
齐语白心神微提,只闻对面呼声:“大王!!!”
“大王您没事吧!”
两厢靠近,那无数的骑士近前,纷纷拉着马缰问询着:“大王,您平安无事就好了。”
“大王,您去哪里了?”
“只是路遇风云不好赶回,在外面停留了一夜,不必担心。”沈醇拉动马缰道,“回去吧。”
他一马当先,身后之人皆被落下。
齐语白置身于他的怀中,思索着事情道:“这次是我的缘故,多谢你。”
“我的缘故,我若不带你上去,你也去不了。”沈醇笑道,“既已脱险,此事不要对外人提,就当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嗯。”齐语白应道。
若是被人发现了,沈醇这个做王者的无妨,他作为王后却一定会被责难。
“若是被发现了,下次再想溜出去可就难了。”沈醇笑道。
齐语白:“……”
王帐近前,一片红色上铺上了厚厚的白雪,沈醇将人抱下时兰月已冲了出来:“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我无事。”齐语白想要下来。
沈醇却抱着他直接进帐道:“去让人烧些热水过来,我与王后要沐浴更衣。”
“是,大王。”兰月看着被抱着的人略显凌乱的发丝,有些忧心的去了。
热水抬进,竟是极大的浴桶,沈醇摒退了侍从解开了腰带,齐语白却有些踌躇道:“我来服侍大王沐浴。”
“阿白,一起。”沈醇看着解下斗篷的人道。
齐语白瞧出了他眸中的跃跃欲试道:“大王,白日不可宣淫。”
“阿白,此时天寒地冻,侍从来回烧水可是折腾的很。”沈醇揽住他笑道。
齐语白察觉腰间力道,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过的:“你先放开我。”
沈醇松开笑道:“这样才乖。”
天寒地冻后洗一次热水澡是最舒服的,即使有些羞涩,有些情动,却难掩沐浴后手脚的温暖舒展。
帐中温暖,沐浴后的人发丝湿润,坐在床边用帕子一遍遍的擦着发丝。
沈醇用内力烘干了自己的,拿过了干燥的帕子走了过去:“我来吧。”
齐语白心神微动,侧眸看他,第一次看到他解开发辫的模样。
那样的青丝蜿蜒,容颜昳丽,真的好像尚朝人,若着尚朝服装,必然风流倜傥,京中无人不崇尚。
“看什么?”沈醇轻轻擦着他的发丝道。
“你的头发干的好快。”齐语白用手指触碰他的发道。
“有内力,不过要先擦的半干才能用。”沈醇笑道,“喜欢?”
齐语白收回手指,侧眸道:“只是好奇,内力竟然如此好用。”
沈醇一边擦,一边用手理顺着他的发丝,怀中之人发丝柔软,人说头发软的人心肠软,约莫是有几分道理的:“要不要学?”
“要练多久才能以内力烘干?”齐语白有些感兴趣。
“二三十年吧。”沈醇说道。
齐语白:“……”
热水已被抬了出去,沈醇的手指一遍遍抚摸着发丝,略有些湿的发随着他的手指变得干燥而柔顺。
齐语白摸着干了的发丝道:“竟然真的干了。”
“我还能骗你?”沈醇从身后拥住了他道。
齐语白察觉手臂力道和耳侧的呼吸,意识到了不妙:“突降暴雪,那些草会不会枯萎?”
“雪层下很温暖,不会。”沈醇轻吻着他的耳侧,在那后面找到了那颗艳红的痣。
小巧可爱,因为怀中人的羞涩而愈发鲜艳了起来。
“大王……”齐语白察觉他的意图,手中已微汗。
“阿白,叫我的名字。”沈醇轻声道。
齐语白心脏乱跳,一时拿不定主意,已然被压在了榻上。
两人发丝皆散落床上,瞬间交织在了一处,齐语白对上他的眸,竟看到了那双眸中漾在眼底的微绿:“沈醇,白日不可宣淫。”
“那是尚朝的规矩。”沈醇打量着他轻声道,“在我这里不算数。”
“等到夜间……”齐语白推着他的肩膀,脸颊上的滚烫好像蔓延到了全身。
他不是不愿意,只是被他注视着实在是让人心底颤抖。
尚朝多是内敛,即便是传授的春宫也不过是衣带半解,哪里会有这样直白的话。
“等不到了,我都等了十几日了。”沈醇轻吻着他的唇道。
“你既知没有癸水,已然等了十几日,又何妨几个时辰。”齐语白喉结轻轻吞咽,感觉自己像在阻拦一只已经饿了许久正要进食的兽。
虽然对方皮毛光滑美丽,可就是让人心神俱颤。
“我只是怕你害怕,你真以为是癸水阻拦?”沈醇跟他蹭着鼻尖道,“你若不提还好,现在提了,我更不能放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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