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尝试再亲密一些,再浓郁一些的爱,让那双眸中的从容打破,让其中释放出满满的热情。
青年的手扣紧了脖颈,试探的吻迫切又无章法,沾唇的眼泪有些微咸苦涩,会让他这么伤心的事,一定是大事。
但他现在要的不是话语安慰,而是真切的感受。
沈醇在此处设下了数重剑域,扣上了怀中作乱人的脖颈,深吻住了他。
这一次谁也别想逃。
道侣仪式可敬告天地,结合时神魂相合,灵息交融,体内修为自成循环,如此契合天地之事,是修士唯一可以无损提升修为的事,但此种事只限一次,与修为,心灵契合程度息息相关。
万剑冢上雷云翻滚,明显是元婴期的雷云。
元婴破金丹而出,代表已入仙道,彻底脱去了凡胎肉体。
雷霆降落,却被万剑冢的大门挡住,连那金色剑域的边缘都无法触碰分毫。
雷云笼罩数日之久,让此地地动山摇,那些终于从光门中踏出的修士即便静坐也能感受一些。
众人不可观金色剑域中景象,但其中灵气汇聚,明显是有人在渡此劫。
“元婴期,想必是蹇宸真人的弟子。”
“蹇宸真人的弟子不是在辟谷期么?”有剑修蹙眉道。
“想来是在剑冢中收获颇多,才能一举突破元婴。”
只有经历过才知剑冢磨砺有多可怕,旁人看他们只是数月,却不知他们在其中经历多少春秋,心性不定者消磨于其中,唯有大毅力者才可破局而出。
此处通道未开,出来的剑修们只能远离那处金色剑域盘腿静坐。
从外不可看内,从内却可观外。
“阿白,你说他们看不看得到呢?”沈醇从身后抱着怀里的人,贴在他的耳旁轻声笑道。
钟离白刚从入定中醒来,体内元婴初成,却被那进入体内的元婴如此时一般亲密拥着,心神涌动,偏偏能看到外面坐着的人,脸上滚烫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师尊,莫要闹了。”
“阿白,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沈醇笑道,“不能成了道侣,便如此敷衍。”
钟离白想起那次求人,耳垂红的滴血,可此时他心中柔软一片,得毕生所求,此等小事自然要让师尊满意,他垂眸轻声道:“全世界最好的师尊……求您……不要让…外面的人看到……阿白心悦您……”
怀中青年说的有些慢,脸颊红的滴血,眸中全是羞涩,却在一字一顿的诉说着柔软的爱语。
沈醇呼吸微热,咬着那处耳垂道:“阿白,你可真要了为师的命。”
钟离白垂着头道:“师尊开心……就好。”
“不若我们在此处不出去了吧。”沈醇抱着他笑道,“为师只想跟你在此处一生一世。”
钟离白有些诧异,却握紧了他的手道:“好,师尊在何处,我就在何处。”
沈醇眸色微敛:“阿白最近这么听话,那……干脆一直双修到生命尽头吧,我一刻也不想同你分开。”
钟离白眼睛瞪大,张口结舌的转头:“此道不可……”
他的视线对上了对方含笑的唇,顿时知道自己被骗了。
这个人还是如此任性。
“此道不可什么?道侣双修又非是邪魔采补,自然是多多益善。”沈醇凑近笑道,“双修之事也并非要结合才能双修,阿白在想什么呢?嗯?”
钟离白有口难言,只能转身亲了上去道:“师尊,莫闹了。”
再这样下去,他就差找个地缝将自己塞进去了。
光门皆灭,地底轰隆,头顶天光亮起时钟离白微微回神,却被扣紧了脖颈按了回去。
外面的修士纷纷御剑离开,有人脚步稍顿,停留在了金色剑域外行礼:“蹇宸前辈,晚辈先行一步。”
“尔等速速离开。”其中有声音传出。
剑修们再未落一人。
金色剑域打开时,其中二人早已衣冠整齐,周围静寂,有流沙泄露,出口明显在封闭。
“先离开此处。”沈醇扣住了钟离白的腰身从此处离开,待远离沙漠,才在一处城镇停了下来。
“师尊,不回天皛剑宗么?”钟离白问道。
“不回,先在此处用过灵食,你也想想回去如何跟师兄弟解释你的修为之事。”沈醇携他落入了一家酒楼道。
钟离白应道:“是。”
他人自不必解释,师兄弟却要说上一二的,不管接受与否,都要言说。
修真界既有凡人的酒楼,自然也有修士的,其中规格大致相同,他二人出现时,本在大堂吃饭的人难免多看了两眼。
两人入了楼上雅座,楼下的传音才隐晦的传了起来。
“好像是天皛剑宗的人。”
“能登临虚空,看来是元婴真人。”
“莫非是蹇宸真人?”
“蹇宸真人是化神修为,其弟子不过辟谷,那二位明显不是。”
此番议论倒是司空见惯,沈醇坐在桌旁笑道:“元婴真人,现在可否告诉为师在剑冢中都经历了什么?”
多日耳鬓厮磨,钟离白心中思念已解,秘境中所遇到的事情让他心惊,却又不知为何会经历那样的秘境,第一次他可以轻易识破那非是沈白,可第二次,他的确是师尊,虽然性格有些微的差异,但任性起来是一模一样的。
那事是预知还是有所征兆都难以言说。
钟离白略有思忖道:“弟子在秘境中做了一个梦。”
“一个?”沈醇发出了疑问。
钟离白顿住,想起了第一段经历,他当时与沈白:“师尊看到了?”
他与沈白在那处划下了距离,自此不会再见,再经后面一世,心中感情已然淡了,但若是被师尊看到,怎么会不多想?
“没有。”沈醇笑道,“为师若看到了,何须再问你。”
他只看到了魔渊和面容苍老的阿白,再然后阿白就出来了。
魔渊。
那是酆罗魔尊居住的地方,丰……那家伙在原世界线中可是楚天穹的劲敌。
在第一次经历阿白的世界时,他也是借那家伙脱的身。
既是自己的分身,自然要死在所有人印象中才能离开,简称死遁。
钟离白若有所思:“梦到了师尊并未成为弟子师尊的一段经历。”
沈醇笑容微敛:“怎么说?”
“那个梦中,师尊并未收弟子为徒。”钟离白的记忆中也有些模糊不清了,唯有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隐隐留存着,“您总是不在蹇宸峰,我们关系也并不亲近。”
【他在恢复第一个世界的记忆?】沈醇问道。
521迷茫道:【我不知道啊。】
“哦?那我是怎么对你的?”沈醇笑着问道。
钟离白看着他,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认真道:“救了我,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救了我。”
虽是随手为之,虽然梦境中他食言了,可初遇的一眼,已然定了终生。
梦中的喜欢虽不可得,却让他开心,如今的喜欢更是开心。
“还有呢?”沈醇反握住他的手笑道。
他的阿白没有怨恨,只有满心的喜欢,大概还掺杂着一些难过。
初遇那一世他与他相处并不多,但或许在哪个不经意的时间阿白喜欢上了他,而他却离开了。
但此事确实不可逆转,因为当时的他即使知道了对方的喜欢,也不会给予任何的回应,他这个人对不在意的人向来耐心有限。
“您为我起了名字。”钟离白说道。
“我为你起的?”沈醇疑惑道,“你不本来就唤此名么?”
真是糟糕,印象里完全想不起这一茬了。
那么多世,他救过的孩子着实不少,起名的方式基本上是看见什么起什么,当然,为了让孩子觉得重视,也会找点儿东西说。
这种事绝对不能让阿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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