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大圆满,距离辟谷期只差一丝,灵气浑厚却早已超脱了筑基期这个境界。
连剑光似乎都被隐隐压制了,钟离白手中之剑隐隐颤抖,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轰鸣之声。
他力竭至此,周轩也不如旁人所观的那么淡定,他如今还在筑基期是因为压制修为,在外之时即便碰上辟谷期也有一战之力,对上筑基初期按理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即便是蹇宸真人的弟子,要赢也不会太吃力。
但他虽然压制了对方,想赢却很难。
也就是如此,才不枉费他特意赶回来一趟!
炎火之力欲胜,几乎将银芒吞没之中,安乐与安宁不自觉的前进了几步。
安扬真人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也有些凝重:“蹇宸。”
“不急。”沈醇看着台上道。
剑光碰撞,银芒已成细微之势,银白的剑上甚至出现了细碎的裂痕。
“钟离师弟,认输否?”周轩看着对面的少年问道,“你快到极限了。”
“不。”钟离白握紧了剑柄闭上了眼睛。
置身于困顿之中,当需抱元守一,这样的剑光,比不过师尊万一。
银芒吞吐,银剑断裂,周轩瞪大眼睛看着破开炎火之力疾射过来的银光,想要后退却发现身体好像比之慢了不知多少。
剑意雏形!
“糟了!”燎剑真人挥动剑意时,一道金色的细芒已阻了那道剑意雏形。
周轩飞身后退,落在比武台的边缘时单手撑膝跪地,呼吸粗喘不止,方才那一瞬,他已在生死的边缘徘徊,神魂震颤,不仅仅是因为惧怕,还因窥到了那一抹剑意雏形。
钟离白身体直直往后倒时却被极稳的力道扶住了,他勉强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了那含着笑意的唇角开合:“阿白……”
“师……”钟离白闭上了眼睛。
沈醇将晕倒的少年抱了起来,他的衣角破损,满身的狼狈,放松身体时柔软的像一只翻了肚皮的猫,哪儿还有之前半分冷着小脸的张牙舞爪。
剑意雏形,真是不错。
“多谢前辈救命。”周轩跪在地上行礼道。
“是阿白失了分寸。”沈醇看着对面同样狼狈的青年道。
剑意雏形,一旦阻拦不及,这同样天才的青年可是要身死道消的。
小比之上不能伤及性命,但也多有如此拿捏不住分寸之时,对方虽大度,却不能给小家伙结仇,有了龃龉。
“前辈言重了。”周轩试图起身,却仍然踉跄的坐在了原地,身上灵气隐隐泄露。
燎剑真人站在台上探查徒弟情况道:“多谢。”
“小事。”沈醇抱着人离开时。
周围灵气隐隐汇聚,周轩坐于台上,灵云已笼罩在了他的头顶。
竟是一悟而突破了。
燎剑真人护法,又取出无数灵石布下了聚灵阵,无数弟子旁观,无人着急那即将到来的辟谷期比试。
“怎么样了?”安扬真人轻声询问着回来的沈醇。
“力竭了。”沈醇抱着人探向了他的腕脉,体内灵气已清空,丹田之中却在缓缓的恢复着灵气,重新充盈。
此时不必服用丹药,反而任其功法自行运转是最好的。
“剑意雏形,他才筑基初期,怎么练出来的?”安扬真人看着老老实实躺着的少年道。
这个时候真是难得的温顺又乖巧。
“日日置于剑意中,总能悟出来的。”沈醇笑道。
安扬真人抽了抽嘴角:“以你的剑意笼罩?”
此处只是剑域,若是蹇宸的剑意笼罩,连他都会吃不消的。
“自然不是,仿了不少其他剑意。”沈醇说道,“我的剑意于他而言杀伐太重。”
“仿了是什么意思?”安扬真人满脸麻木道。
“这样。”沈醇抬手,指尖轻轻吞吐着湛蓝剑意,与安扬本人的像了十成,“灵气用蕴藏不同灵气的蕴灵珠就能做到。”
安扬真人不死心的问道:“能模仿几种?”
“见过都可。”沈醇回他。
安扬真人:“是人么?”
沈醇不理他了,而是在比武台上的灵气趋于稳定时道:“此处结果已定,可要公布名次?”
那坐镇的元婴真人道:“是。”
此处有突破,有力竭,也有需回去打磨者,不能皆在此等待。
“宗门小比首名,蹇宸峰钟离白,赐下品宝器,上品灵石百枚,中品灵石一万……次名,燎剑峰周轩,赐上品法器,上品灵石……”
名次一一公布,响彻宗门,资源储藏在储物戒指中,沈醇接过时颔首告辞,抱着人离开了谷地。
安扬真人本欲跟上,却瞧见了被留在原地的小少年:“小孩儿,你要回乾日峰还是跟我去蹇宸峰转转?”
甘宁眼睛一亮:“晚辈可以去蹇宸峰么?”
“安扬!”乾日真人警告的声音传了过来。
如果说徒弟崇拜蹇宸这种事很让做师父的恼火的话,那安扬真人这种明目张胆拐徒弟的行为就让人想打架了。
“想去么?”安扬真人越被警告越兴奋,压根不理那边的黑脸。
蹇宸这人多打击人呀,但打击的是别人就不一样了。
那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兄弟。
“想!”甘宁毫不犹豫的点头,也没有把师父的黑脸放在眼里。
“那就走喽。”安扬真人直接携了两个就跑。
乾日真人脑门上直接挂上了无数个井字,奈何在场观看者众,他还不能心急火燎的追上去,搞的自己好像生怕徒弟会被抢走一样。
在座真人或悄悄看热闹,或眼观鼻鼻观心藏着笑意。
“笑什么,好像你徒弟不想去似的。”乾日真人看着憋着笑而至胡子一抖一抖的蕴剑真人道。
“我徒弟自然不想去。”蕴剑真人道。
“师尊,我想去。”邹渡抱着剑道,“钟离师弟已悟出了剑意雏形。”
他才不过十一,筑基初期,已悟出了周轩师兄都未悟出的剑意雏形,蹇宸真人果然厉害。
蕴剑真人:“……”
这回轮到乾日真人毫不犹豫的嘲笑了:“五十步笑百步,你还笑我。”
“起码他没去。”蕴剑真人道,“你徒弟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乾日真人:“……”
沈醇落于峰顶,踏入殿宇,将昏睡的小徒弟放在了榻上,同时设下了聚灵阵。
他正提着剑踏出殿宇时,不远处几道身影落了下来。
“安扬兄这是迷路了?”沈醇坐在院中打量着那把断裂的银剑笑道。
“我把乾日峰徒弟拐过来了。”安扬真人笑嘻嘻的推着甘宁道。
“乾日真人到时候要是找我的茬,我就说是你做的。”沈醇悠悠道。
安扬真人啧了一声:“交友不慎,小阿白的剑断了,可还能修好?”
“要给他换一把。”沈醇以指敲击那剑,其上又有一块断裂,“此剑难以承载他的剑光了。”
筑基之前灵剑不必太好,否则极易驾驭不住,筑基之后,剑意雏形已蕴,此时才是培养本命灵剑之时,过早过晚都不好。
“可要去地苍仙门为他求一把?”安扬问道,“此一战,小阿白的名声也算是扬出去了,不负蹇宸真人弟子之名。”
“名声……”沈醇笑了一下道,“我要去极寒之地一趟,帮我看好徒弟。”
“我?!”安扬真人一愣,“你家小徒弟不听我话啊。”
“你若说的在理,他自然听。”沈醇起身道,“拜托了。”
“我!”安扬真人起身,却只能看见他剑影的尾巴消失,他只能叹了一口气看向了正在对面装木头的两个少年,“你们自己玩,别扰了里面休息的小阿白,否则蹇宸生气了可是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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