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取了天地间最有韧性的十二种金石打造。”青年的话语中不带什么情绪。
沈醇试了试其上的韧性,若只是十二种金石制作,于此界中人当然坚不可摧,于他而言倒是可断,只是其中却还凝炼着一股熟悉的神魂力量,一道强行断裂,必然伤及神魂。
“阿白,我们谈谈。”沈醇轻声说道。
情趣归情趣,心结还是要打开的。
“师尊好好休息,您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您离开的。”钟离白起身说道,“您神魂力量可动,有事唤我就是。”
那道修长的身影离开,直接将话题掐灭在了萌芽状态。
沈醇坐在床边,手指轻轻缠绕着手腕上的锁链。
【宿主,现在怎么办?】521问道。
这简直是明晃晃的拒绝交流,不管宿主有多厉害,此一招直接就是滑铁卢。
【不能急。】沈醇从床上走了下去,清悦的响声在地面滑动着,直到他站在了窗边。
窗外漆黑的大地远接天际,即使此处宫殿颇高,似乎也能够闻到地表的血腥味,雷云在远处翻滚着,昭示着此处主人的地盘和力量。
他的修为受此界规则限制,阿白却未必,化神修士挥手间翻山倒海,建成此处宫殿倒是不难。
坠入魔道并非走火入魔,而是自行选择,拒绝交流并非是生气,要不然也不会有此处的华屋软榻供着,而是直接丢进地底了,非是生气,那就只能是怕他的话语改变他的心意了。
修真界风起云涌,一切暗箭看似朝他而来,实则是在针对小徒弟的心境,再加之上演上一次的结局,没有心境崩塌已经是极好的结局了。
这种时候留在他的身边会比任何的话语都管用?
希望他这次没有猜错小徒弟的心思。
“就是此处么?”一道声音自天外响起。
沈醇看向了虚空,两道散发着魔气的身影伴随着一道落下的攻击踏了出来。
“管他是不是此处,魔修地界岂是他人能够随意划分地盘的。”那满身阴鸷的修士道。
巨大的力量降落,只以此处宫殿之力必然承受不住,然那力量落上时,却被其上腾起的黑炎和雷霆化解了。
宫殿之中一道漆黑的身影浮现,虽仍是俊美出尘的模样,却因黑色而多了几分冷峻的感觉,出口的话语更冷:“尔等为何而来?”
沈醇侧身坐在了窗畔,看着那处身影笑道:【阿白穿这个真好看。】
521:【是的是的。】
他不穿更好看。
521这么想了,却没敢这么说,会自然而然的替宿主说出这种话,它已经是个废掉的统了。
“你就是蹇宸真人的弟子?”其中一位魔修取出了一把血色长刀说道,“交出山海图,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雷区蹦迪,他无了。】521说道。
沈醇轻笑了一声,那两道身影已然被从天空降下的黑炎贯穿,凄厉的叫声响彻了整片大地。
黑炎尽,那二人落在了崖边,虽是奄奄一息,气息却并未断绝。
“你说给谁留全尸?”钟离白行至那处,掐起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拉到了近前道,“你求饶我可以留你一具全尸。”
“饶,饶……”魔修的口中吐着血沫,“命。”
他的身体被雷霆贯穿,在一瞬间四分五裂,化为了血雾洒落在了悬崖边上。
身死道消,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轮回。
“不好意思,我反悔了。”钟离白清理掉手上的痕迹,看向了另外一道身影。
那魔修拼命后退着,却只能只手悬在了崖边,体内魔气早已耗空,经脉受损,根本无法汇聚魔气:“我知道错了,魔尊……”
钟离白蹲身,手中一道漆黑的匕首浮现:“你似乎上不来了,真可怜,本座帮你一把吧。”
“不……”那魔修瞪大眼睛时,那道匕首穿过了他的掌心插在了悬崖边上。
其上的力量一遍又一遍的鞭笞着他的神魂,破坏着他的丹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
521震惊的整个系统都在颤抖:【宿,宿主…白…白……】
【你怕这个?】沈醇惊讶道,【我之前做过的比这血腥的事应该不少。】
比如那如山堆积的虫尸,掺和着甲壳和粘液,连他有时候都会觉得有点儿恶心。
521:【宿主做什么都不奇怪,那可是白白啊!】
它这完全是在担心宿主。
【他做给我看的。】沈醇笑道。
风声吹动,带上了浓郁至极的血腥味,钟离白起身回首,看着那道坐在窗边的身影时步伐顿了一下。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闲适,既不像是被囚禁,也不像是在生气,就好像仍然置身在蹇宸峰的庭院中一样,任何事情都无法打破他的波澜不惊。
钟离白重新迈开步伐时,风吹过了那处,带动了墨发的时候,也险些让那处的声音失真:“阿白……”
“……这风真大,为师觉得冷。”沈醇看着那处轻声说着,再转眸时,那处的身影已然消失。
“既然风大,便不该开窗。”漆黑的外袍伴随着冷漠的话语落在了肩头。
沈醇拉了一下肩头的外袍,回眸笑道:“这不是总不见你,只能从此处观望了。”
“师尊化神修为,也会感到冷?”钟离白看着他被风吹的不断在面颊上缠绕的发丝,心神微动,伸手想要去撩过时,却对上了那双微微含着笑意的眸。
就像是能看透他一样。
“修为被限制,当然会冷。”沈醇握住了他的手道,“都冷透了。”
肌肤相贴,钟离白抽出自己的手将他从窗户处抱了下来,转身时窗户已然合上,隔绝了腥臭的血腥味,只剩下了熏香的暖甜味。
“阿白身上真暖和。”沈醇扣上了他的肩膀笑道。
这样的行为并不算过于亲密,抱着他的青年脚步微顿,却还是坚定的将他放在了床上,就在沈醇神色微动时,青年半蹲在他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
掌心的热度传递,让指尖彻底温暖了起来。
“阿白……”
“师尊,此法对我无效。”钟离白抬头道,“你不必白费心神,说什么我也不会放您离开的。”
他的话音落时,下巴却被温暖的手指抬了起来,他对上了对方的视线,手指微紧时唇上印上了熟悉的温度和触感。
极为眷恋的感觉,但不能过分亲近,否则会被软了心志。
沈醇抬头看着眸色微敛的青年轻笑了一声:“阿白,为师何时是会为了那种事情而低头的人,若真是,岂不是人人囚禁,我都要服软同他亲近。”
面前的青年垂着头,阴影中看不清情绪,半晌后他缓缓起身,那双眸又回复了之前的冷漠,唇角却勾起了笑意:“师尊,您的话总是那么容易让我心软,但您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誉了,沈兄。”
不能心软,不能和解,和解的那一刻,他绝对会顶不住将他放出去的。
师尊或许并不完全了解他,但沈兄了解,他们又是同一人。
肆意妄为,娇纵任性,偏偏吐出的又都是甜言蜜语。
“此事为师可以解释。”沈醇说道。
“我不想听。”钟离白坐在了他的身侧,抬手抱住了他,贴在那处耳垂,看着他微转的桃花目道,“其实不管您做了什么,我都深深的爱着您,不管是师尊也好,沈兄也好,我都能理解您的目的,但那又怎么样呢,不管您爱不爱我,我亲吻您的时候都不需要经过您的同意。”
反正也不会有比将一个自由的人囚禁更糟糕的事,反正已经不能再让他失望了。
这个人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
沈醇被那样的力道压在了床上,锁链轻轻晃动,就像是在宣告着两个人目前的状态。
熏香缭绕着馥香甜蜜的味道,钟离白轻轻低头,看着身下衣领略微不整的人,呼吸有些灼热。
这原本肆意张扬的人眉目流转便可引得天下皆动,如今却手足无力的躺在他的身下,墨发蜿蜒流淌,就像是桃花被摘下碾碎了一样,破碎在指间,令人恨不得将他彻底零落成红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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