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洄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伤感,还隐隐透着哭腔。
“咋整的就离了?谁要和谁离的?”
“他和我离的,我太气人了——唔好烫,慢一点啊——他不要我了。”
“什么东西好烫?”夏三儿听到裴溪洄那边传来“咕嘟”一声,“你干啥呢?”
“吃面啊,好烫我吹吹。”
“吃——”夏三儿一口气没顺上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面?还吹吹?!”
“怎么啦,离婚了不能吃面吗?那我下顿吃米好了。”
“不是,是吃面吃米的问题吗!赶紧去哄哄靳总啊!没准他还能回心转意!”
“回不了了。”裴溪洄很害怕地说,“我一和他说话他就凶我,还揍我,完全不想搭理我。”
“揍你?靳总?靳总怎么可能揍你,他看上去就是干si你都不舍得揍你!”
“我天你小声一点!”
怎么净说实话!
裴溪洄脸蛋红红地捂住手机:“你这个人真是粗鲁!我很伤心不想和你讲话,挂了!”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刚想解释嘴巴就被顶开,一大坨卷在筷子上的面被喂进嘴里。
“唔。”
裴溪洄嚼嚼嚼。
好不容易嚼完,他张开嘴:“我跟你说——咕嘟。”
一勺汤被喂了进来。
他侧身坐在靳寒腿上,翘着两只受伤的脚,眼神幽怨地看着哥哥。
靳寒垂眸睨着他:“你再瞪我?”
裴溪洄立刻挤出个大大甜甜的笑脸,双手抱住哥哥的腰说:“我哪有瞪你,我是在欣赏你!”
靳寒把面碗放到一边,从后背扯出他的手,看那两只手上雨露均沾地分别顶着两个水泡,没好气地板着脸:“刚夏海生和你说什么了?”
裴溪洄一脸无辜:“说你看起来可以把我弄si。”
这话糙理不糙。
就凭裴溪洄不作就不舒坦的尿性,要不是靳寒真喜欢他舍不得太过,早把他折腾坏了。
靳寒脸色都没变一下:“你也知道你欠啊。”
裴溪洄非常不怕死:“那你倒是来啊。”
“你犯了错还想我奖励你?”靳寒掐着他的下巴,拇指指尖抵进唇缝,只这一个动作就把裴溪洄收拾得雾眼迷离,“昨晚我说什么了?重复一遍。”
一提起这事裴溪洄就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低着脑袋连头发丝都透着失落,可爱极了。
“你说!一个月内都不和我上床了!”
说完又是一阵悲恸。
昨天晚上他们从古堡回到后海别墅,徐呈和裴听寺都走了,家里只剩他俩。
裴溪洄就和哥哥说起大K。
大K三年前被老裴杀了,一枪命中脑袋死得透透的,但他还有个同伙逃之夭夭至今不知所踪。
同伙躲在暗处蛰伏三年,是因为靳寒把裴溪洄保护得太好,他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可裴溪洄不想再过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更不想定位器继续折磨哥哥,就提出以自己做饵,公布离婚,让同伙以为他被靳寒抛弃孤立无援,赶紧动手。
但公布离婚说得简单,带来的连锁反应却是无穷无尽的。
以靳寒在枫岛的地位与威望,一旦离婚的消息传扬出去,公众会一边倒地认为是裴溪洄犯下大错,无可救药,踩到靳寒的底线才被狠心抛弃。
到时候那些曾经看在靳寒的面子上对裴溪洄多有照拂的达官显贵,一定会为了奉承靳寒对裴溪洄落井下石,他之前得罪过的仇家也会闻风而动。
茶社生意铁定遭重创不说,他也免不了要受一番折辱磋磨。
靳寒不可能同意,当即驳回。
裴溪洄天真地举起手:“这是家庭会议,我投票公布就要听我的!”
靳寒反手在他嘴上拍了个小巴掌:“想都别想,我把你养到这么大不是让你去冒险的,你想公布离婚除非我死了。”
他态度这么强硬,就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裴溪洄左思右想思来想去,恶向胆边生,干脆先斩后奏!
趁靳寒去放洗澡水的功夫,他就拿哥哥的手机假作无意地将消息透露给了业内知名大嘴巴,还暗示媒体不用顾忌他,尽情爆料。
靳寒出来就见裴溪洄站在窗边拿块小抹布擦百叶窗,假装很忙的样子,两只狗狗眼叽里咕噜一通乱转,就是不敢和他对视。
“你偷着干什么了?”靳寒看他那样就知道他没憋好屁。
“啊?谁啊?我吗?没干什么啊。”
裴溪洄放下抹布,伸着懒腰说困了要洗澡。
靳寒一拿手机,他拔腿就跑,靳寒拦腰把他抱回来丢在床上。
小狗嗷嗷叫唤着反抗,被哥哥无情镇压。
靳寒一只手摁着他,一只手翻手机。
半分钟后他把手机扔在一边,对裴溪洄冷冷地丢了句:“自己去拿条皮带。”
裴溪洄当场冒出一层冷汗,同时后面不自觉地缩紧。
这事他干之前就知道要挨揍,知道要挨揍他还是干了,那就肯定是留有后手,毕竟小洄哥被收拾这么多年也不是毫无长进——擦窗户之前,他把他哥的皮带全接着窗户扔楼下了。
嘿嘿。
靳寒指着空空如也的衣柜:“皮带呢?”
声音还算平静,危险等级一级。
裴溪洄梗着脖子:“我怎么知道,长腿跑了吧。”
靳寒心平气和地说:“去拿回来。”
裴溪洄并没察觉到危险等级拔高,还在边缘试探:“人都跑了我咋拿,去皮革厂现做一条啊?”
靳寒笑了一声。
下一秒,他把裴溪洄面朝下按在床上,扬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啊——”
裴溪洄可怜兮兮地哀叫。
靳寒问第二遍:“去不去拿?”
裴溪洄再不敢造次,一个猛子蹿起来:“去!我现在就去!”
刚扔皮带的时候动作有多潇洒,现在灰溜溜地跑到楼下捡的身影就有多狼狈,他故意挑了一根很软很细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的皮带,双手递给哥哥。
靳寒:“趴好。”
裴溪洄哼哼着爬到床上坐下:“这样吗?”
“跪好手撑在床上,让我看见你晃一下就加一下。”
“好凶啊daddy……”
他吸吸鼻子,发出可怜巴巴的腔调,偏过头来从手臂的间隙偷瞄靳寒。
靳寒穿着再简单不过的家居服,黑背心运动裤,两条精壮的手臂露在外面,很随意地拎着那根皮带,睥睨一切的下三白眼微微眯起,露出看向缺乏管教的坏孩子的眼神。
裴溪洄觉得喉间干渴。
“要打多少下啊?”
软绵又上扬的语调,像一只小钩子在靳寒心上抓挠。
“自己说。”
“一下!”
靳寒:“三十下。”
裴溪洄瞬间垮起脸:“那就两下吧……”
靳寒气笑了。
“我两分钟没看住你就搞出这么大的事来,两下就想完,你当我和你闹呢?”
“那就三下不能再多了!”
“五下,自己数着。”
话音落定,靳寒上前按住裴溪洄的后颈将他的头压向床褥,裴溪洄下意识伸手去拉,靳寒借势攥住他两只手腕按在头顶,以防他一会儿乱动,会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肘或小臂。
说好五下,裴溪洄刚挨到第三下就遭不住了,拼命挣脱开他的束缚,双手护腚。
靳寒收拾他时向来话少:“手拿开。”
“呜呜呜不要!”
裴溪洄假模假式地哭起来:“你好凶我好害怕!刚和好多久啊你都没怎么抱过我呢就揍我!”
靳寒让他气得爆粗口:“你放什么屁呢?”
从古堡回来到现在,裴溪洄一秒钟都没从他怀里出来过,就连上厕所都是他抱着去的,就刚才放洗澡水的时候撒开他两分钟,他转头就开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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