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洄瞬间想起他哥小时候教他做了一个小时算术题,而他上来就让7+8=16,他哥手里要不是烟而是根戒尺,现在早就抽他手上了。
手心莫名其妙有点痒。
他放到桌子底下偷着抓两下。
“事急从权么,我没想那么多。那哥你打算怎么处置何宝生?你要不方便就由我出面吧,我把他送出岛让他自生自灭。”
“为什么送他走?”
“他走私未遂,买卖亲子,我已经叫人把他送局子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该蹲几年蹲几年。”
“可是何叔在天之灵——”
“那又怎么样?”靳寒眯着眼问。
“他都敢对你动电棍了,还要我顾念谁的在天之灵?”
裴溪洄彻底没话说了。
他知道他哥定下的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他也不可能干涉他哥做任何决定,他只是在想明天要去何叔墓前拜一拜,告诉他老人家:靳寒对何宝生已经仁至义尽,如果您心里有什么怨气想要上来报复,就冲着我来,别去找我哥。
拜得时候得拿两瓶茅台,再整个猪头。
一想到猪头,裴溪洄不知道为啥摸了把自己的脑袋。
靳寒看他抱着自己的头摸来摸去,脖子下露出两个比以前明显得多的锁骨窝。
“你现在多少斤了?”
“啊?怎么突然问这个。一百多斤吧,我好久没称了。”
靳寒:“把浴袍脱了。”
“嗯?我不是都交代了吗怎么还脱?”
裴溪洄白日做梦:哥是要和我luo聊吗?
那是不是有点太刺激了。
“别墨迹,赶紧脱。”
语气听起来非常急切。
那就是要luo聊了!
裴溪洄有点找不着北了,晕晕乎乎爬起来,心脏怦怦乱跳。
他把手机支在桌上,自己往后退,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哥哥,两下扒掉浴袍,光溜溜站在地毯上,全身上下只剩一条白色小裤衩。
靳寒抬起眼,赤裸却不带任何情y的眼神从他的头发丝一路逡巡到脚指头。
就在小小裴一点一点展翅高飞起来时,他听到他哥用一种非常伟光正的语气问:“你身上那些新疤是怎么来的?”
裴溪洄懵掉了。
“不是要luo聊吗?什么疤?”
靳寒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要luo聊了?”
裴溪洄如遭雷劈。
“不luo聊你让我脱什么衣服啊!害我白期待了!”
“我让你说疤,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说疤……说疤……行吧。”裴溪洄有点气糊涂了,“我想说鸡你说疤,那你想听哪个疤?”
靳寒:“……”
他把皮带抽出来在手里折成两段,绷紧下颌命令:“一个一个说,所有的。”
大有交代不明白就把裴溪洄绑上的架势。
裴溪洄犯怵,赶紧低头找新弄的疤。
找着找着自己都震惊了,不是才分开半年吗,咋整这么多?
有骑车时蹭的、采茶叶时树枝扎的、泡茶时被热水烫的,还有几个连他都不知道怎么搞的。
刚开始他还一个一个说得很认真,后来发现靳寒不说话了,就那样冷冷盯着自己看,声音慢慢小了下去,之后彻底闭上了嘴。
“哥……”
“别叫我。”
靳寒手里的皮带“啪”地一声狠抽在桌上,裴溪洄心里登时一个哆嗦。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是不是非要我把你栓起来你才会学乖?”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冒冒失失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靳寒带他去逛庙会,前一秒撒开他的手,下一秒就找不到他的人。
上课十分钟了,才发现自己走错教室。
犯错误了被哥哥收拾,靳寒在训话呢,他眨着狗狗眼可怜兮兮盯着哥哥看,靳寒以为他在反省就问他知错了没有,他笑眯眯来一句哥哥你这件新衬衫真好看,在哪买的啊?
靳寒都怀疑当年是不是捡了个小弱智回来,怎么让他集中注意力做一件事就这么难。
“没有,”裴溪洄试图狡辩,“现在比小时候好很多了,做事时也有集中注意力,就是哥不在,我才会想东想西的,哥回来我就好了,哥管着我。”
“我管你?”靳寒嗤笑,“不是嫌我烦了吗?我管不了。”
“没有!我从来没这么说过你别冤枉我!哥得管我,不管我我就飘了,找不到根了。”
他不想再和哥哥玩找疤的游戏,一个箭步冲到床上,被床垫弹起来又重重趴下去。
手机被他放到侧边床头柜上,从镜头里能看到他肩膀到大腿完整的线条,圆墩墩的小屁股向上翘着,如同一包柔软的沙丘。
靳寒移开视线,手指碾动皮带。
“我给你说正事呢,你在那浪什么?”
“啊?我没浪啊,我就是想活动活动……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坐久了,腰老是疼,我扭一下。”
他趴在床上就开始扭,边扭边转着眼睛偷看哥哥,还故意把小裤衩往下拽,又下腰又劈叉又对着屏幕撅起来抖成小马达的,看得靳寒想把他吊起来。
他把手机拿远,放到对面桌上,向后靠着沙发,双腿岔开。
裴溪洄这才看到他原来刚洗完澡,也穿着浴袍。
浴袍下摆还因为动作纵上去一些,露出双褪之间一小块三角形的黑色阴影。
裴溪洄当场就被定住了。
腰不疼了,脑子也不转了,眼巴巴直勾勾地盯着那片阴影看,越看越馋,越看越想,脑子里跑的那些小电影就快从眼睛里放出来了,实在实在忍不住了才偷偷吞了一小下口水。
视频里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咕嘟”。
他看似活着,其实已经死了。
操操操操操!!!!!
怎么这么大声儿!简直是巨响!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拿喉咙开了一枪!
他恨不得刨个坑把自己藏进去,一骨碌滚到床对面,枕头蒙住脸,赖赖叽叽地打滚:“哥,你能装没听到吗?”
“不用装,刚才打雷给我耳朵震聋了。”
啊啊啊——裴溪洄臊得拉起小裤衩,扣过去欲盖弥彰地挡住那里,活像卖那啥被抓的失足少年。
直到听到抓他的“警官”叫了声:“裴溪洄。”
裴溪洄双腿一软,莫名其妙就自己夹紧了,迷迷糊糊抬起头来,看到视频中哥哥睨着眼,下巴微扬,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俨然一副上位者姿态。
“我说着话呢你在那乱ying,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那冷淡的语调,不掺任何欲望的眼神,攥着皮带的粗粝手掌,仿佛在审讯一只不听话的小狗。
裴溪洄就感觉心尖被一把牛毛小针乱刺乱扎一通,鼻腔里蓦地一暖。
没顾上有什么东西流进嘴巴里,他顶着一脑袋炸开的金毛,眨巴眼睛哼哼央求:
“哥,你啥时候能……收拾我一顿啊……”
“今晚可以吗?”
“不可以的话,我明晚再问一下。”
作者有话说
小裴日记4:
怎么啦!我都立功了!这是该给我的奖励!
第25章 瞒一次罚三天
话音刚落,一滴水“啪嗒”落在枕头上。
裴溪洄不明所以,抬手一摸。
他妈的!他流鼻血了!
手背上的血珠鲜红刺目,脸蛋瞬间胀成个爆炸樱桃,大脑宕机一秒后,他捂着鼻子蹦起来,脖子扬得老高,就像只要去铲人的大鹅,拍打着翅膀飞向厕所。
“哥!都赖你!!你赔我床单!!!”
靳寒在对面发出一声真心实意的笑。
小馋狗。
光听洗手间传来的水声,就知道他鼻血流了不少,回来时一张小圆脸被水拍得湿透透的,额头上的碎发往下滴嗒水珠。
床单枕套都没法要了,他从柜子里找来新的三件套,吭哧吭哧废了老鼻子劲终于换好,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满脸幽怨盯着靳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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