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墓前站了会,直到晚上才驱车赶回N市。回去的路上沉默了许多,温如水轻声问狄初:“奶奶和爷爷会幸福吧?”
半响,狄初答道:“我们幸福,他们就幸福。”
筹备婚礼紧张而充实,很快大婚之日到来了。
参加婚礼的人从五湖四海赶来,一时间N市也变得热闹非凡。
罗智成了煤老板,徐陆在米国混得风生水起,四姐和舟姐推迟了拍摄工作,专程从南美洲赶回。白军与池子乔在国家队当教练,程司从留在大学当老师。
祁凌带着Crush乐队成了后勤部部长,安排人员住宿忙得脚不沾地。狄初跑完现场还得抽时间把大家叫出来聚一聚,程司从等人最早以为是狄初和祁凌要结婚。
温如水也忙,忙着紧张。越近婚礼,她反而开始减肥。这把祁迟急得团团转:“水水,你都这么瘦了,还减什么肥!别糟蹋自己成不?”
温如水不知所措:“到时候穿婚纱不好看怎么办?”
祁迟说:“谁敢说你不好看!老子拿香槟喷死他!”
吵吵闹闹到结婚当天,大清早的,祁凌和狄初不得不爬起来带着伴郎团整理着装。祁迟早换好了西装,梳着大背头,在镜子面前转了几圈。
祁凌瞥了他弟一眼:“别看了,帅!真他妈帅!珍惜吧,你这辈子最帅的时刻!”
祁迟懒得跟他贫,大喜日子心胸开阔。
狄初拉着祁凌的领带,一把将人带到自己跟前:“别去惹你弟,自己收拾好没。”
祁凌看着狄初一身银色西装,肩宽腰细腿长,一举一动都是诱惑。这么多年,狄初二字等同“春药”代名词。
祁凌趴在狄初耳边嚼舌根:“心肝儿,穿得这么帅,一会儿勾引谁?”
“一边儿去,”狄初笑着推了推他的脸,侧头在祁凌嘴角亲,“勾引你行不行?”
“哎嘛,”祁凌咽了口唾沫,急不可耐地说,“那咱俩干一炮再走?”
“滚!别他妈得寸进尺!”
吉时已到,祁迟带着伴郎团去接温如水。一排豪车从世外岛开向连氏酒店,许多行人驻足观望。
要说特别在哪里,大抵是温如水和祁迟一直要求不收礼金。能收到他们请帖的人,都是关系过硬的朋友或曾经的恩人。
既然关系亲密,他们认为没有收钱的道理。
导致程司从堵在门口不进去,拉着祁迟说了半天:“我跟你说!你程哥我如今有钱了,虽然没你哥大款,几万还是不在话下!你给我收着!收着!”
徐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先是同狄初唠了会儿嗑,又把温如水叫到跟前:“妹妹啊,你是初爷的亲妹!就是我的亲妹!送你们彩礼又不收,那这样,你俩的蜜月机票,我给你们包了!”
一群人在想送礼结果送不出去的纠结中痛苦着,狄初和祁凌没好气地把这些不懂事儿的死党给踹了进去。
万万没想到,惊天大礼在后边。
罗智自从当上煤老板,“暴发户”的气质暴露无遗。虽不说戴什么大金链子大金戒,豪车的排场必定不会少。
祁迟刚笑着把一群瘟神送进餐厅,门口突然来了一排豪车。
中间那辆下来几个人,罗智这丫的打头阵。他手上拿着一串车钥匙,往祁迟手里一塞:“迟哥!我哥!送你的!随便开!”
祁迟差点没让他当场把车钥匙吃下去:“这位先生,您是谁?”
罗智当场撒泼:“不能啊!当年咱俩同床共枕的情谊你不能忘啊——你还要我怎样——”
“打住打住!”祁迟脑仁儿疼,“你给我进去,别唱了!搞得我俩曾经有一腿似的。”
“何止一腿,”祁凌说,“你们都几腿了。”
祁迟吹胡子瞪眼:“这到底都怪谁!”
当年是谁让家里水管时不时爆炸的?!
恶人先告状!
迎宾结束,就餐之前,还有一段由证婚人主持的节目。因交换戒指等程序是在教堂举行,现下在餐厅不过是一些小节目。
节目出自祁凌和狄初之手,也有祁迟和温如水的朋友出谋划策。
除开给如水念诗,跟祁迟玩游戏整蛊,一群年轻人在台上插科打诨,台下的长辈们也乐呵鼓掌。
如今结婚已抛开了当年那些俗套的形式,变得自由多彩起来。
轮到最后一个节目时,餐厅灯光忽然全部关闭。光线昏暗,接着一束光将舞台中央照亮。
狄初与祁凌穿着西装站在舞台中央,徐陆离舞台近,紧接着吹了声口哨。
《Sugar》前奏响起时,两人同时一摆手,跳起舞来。台下骤然一片叫好,口哨声不绝于耳。
狄初与祁凌距上一次同台Show已将近十年,当年全校欢呼的场景似还在眼前。
两人的默契无可替代,紧接着,不少朋友从台下翻了上来,加入他们的舞蹈!
罗智,徐陆,程司从,白军,池子乔,还有温如水和祁迟的高中大学挚友。
“我的天!”祁迟站在台下,“你们——简直!!”
耳边洋溢音乐,动感的节拍,台上明显排练过的舞蹈,一切都带给众人不一样的惊喜。
温如水捂着嘴,眼里闪烁泪花,激动到无话可说。
祁迟兴奋地跳了两下,再也按捺不住跑上舞台。新郎的加入,让全场的气氛达到高潮。
宾客跟着节奏鼓掌,西装革履、帅气逼人的伴郎团与新郎在上面舞动青春。
“ Sugar, Yes please! Won\'t you come and put it down on me,Oh right here, cause I need. Little love and little sympathy, Little love and little sympathy. Yeah you show me good loving ”
祁凌与狄初在暧昧甜蜜的气息里,看向彼此。一次又一次见证别人的婚礼,似乎也在一次又一次地度过他们的婚礼。
有时爱情很简单,也许不要那一张纸。
祁凌想,这个人在我身边,就够了。
舞蹈最后,祁迟激动得跑下舞台,他当着众人的面,一把将温如水抱入怀中。
祁迟吻下去时,温如水轻轻闭上了眼。
狄初站在舞台上笑得收不住,他看着如水,想,或许这就是婚礼的魅力。
让人看了,无数次想要与爱人在一起。
节目结束,就餐进入主题。祁迟被灌成了二百五,祁凌也在所难免。温如水喝不得酒,倒是舟姐相当豪气地为她挡酒。
高春丽看着他们,看着一年又一年长大成人,组成家庭的儿女们,欣慰地笑了。她笑着笑着流下眼泪,哭得毫无征兆。
祁正雄,你看到没?
他们如今无比出色,也无比幸福。
婚礼结束当天,祁凌在众人的推荐下,带着Crush乐队唱了一首歌。
这首歌,他唱给祁迟。
他说,多年来,他对祁迟的感情相当深。当年哥俩在县城相依为命时,一直是祁迟在照顾他。
是祁迟告诉他,哥,你别打架了。
是祁迟告诉他,哥,你要好好学音乐。
祁凌唱《男孩别哭》,反而把祁迟给唱哭了。
不仅祁迟哭了,台下一干男子汉,从小到大的好哥们,也都哭了。
“我跟你描述一个灵魂,它拥有不谢的青春。每当夜色降临,就会轻轻歌唱。它唱着一个新鲜的故事,里面的人们相互微笑,是不是每个夜晚都要这样,为了爱,去用清醒交换。”
这群人,他们一路走,一路成长。一起流泪,也一起流汗。他们干过架,他们甚至流过血。但到了今天,他们都好好地站在这里,从男孩,到男人。
他们拥有不朽的青春,他们拥有灿烂到不敢轻易回想的年华。
他们历经千帆,他们仍是少年。
“男孩别哭,美丽世界的孤儿。可我的心,我的家,在哪里。在哪里呢我的朋友。静静的听,有个声音在说爱你。闭上眼,跟随她。跟随她,就像跟着希望。那些城市上空飘着一颗颗不安的心,她一定也曾在这儿跳过欢快的舞蹈。”
在这个浩瀚的宇宙里,在这个世界中,遇上你,是最奇妙又不可思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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