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孔明灯,素净的城市,香火旺盛的大佛寺,拥挤喧嚣的人潮。
明明一切都未显露出浪漫与幸福二字。
可这些景致组合起来,震撼地狄初再也说不出话。
只觉得腿软。
第一次见孔明灯海,任谁都会如此感动。
这是县城至今还保留的重要项目之一,许多孔明灯上写着人们对新年的祝福。
给爱情,给友人,给亲情,甚至给这个世界。
狄初在暗中紧握祁凌的手,祁凌侧头看看狄初,对方眼里,尽是灯火璀璨。
祁凌内心细细绵绵的甜意从缝中开始溢出,真好。他想,这辈子能遇上狄初,真好。
祁凌回握,用力地捏了一下。
狄初嘴角噙笑,忽然觉得佛主可能是真的存在。
不然怎么能将这么美好的人送到自己身边。
狄初想,他跟佛主交流了些什么他知道,无声的对视胜过一字的提点。
其实佛主已经帮了他。
在两千年前种下那颗种子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①过年去烧香拜佛实际上是老家的一个传统吧。
以前读书的时候,除夕夜就会去,倒不是真的信,纯粹讨个喜庆。
②“孔明灯海”也是实景,真的特别美。当整个城市从四面八方升起孔明灯,特别是天上大片大片灯海,地上的焚香池里一片火海。
天上地下互相辉映的景致,很难忘。
③晚安好梦啦甜心啊~~今天他们也甜哦~
明天就该上学了他们,寒假短暂,好好学习才是硬道理!哈哈哈哈——
(真的是后妈……
第79章
大年三十后的日子便过得有些索然无味。
祁家在县城没有多余的亲戚需要走动,除了按惯例到王立等人家里凑凑热闹,一时显得无所事事起来。
祁凌带着祁迟去好哥们儿家拜年,狄初便在家复习。其实王立也提过邀请,但撇开祁凌这层关系不说,一来与王立等人除了在工作室的交流,别无其他交情。狄初脸皮薄,到对方家里蹭饭这种事,还真做不到。只让祁凌带了自己的祝福和心意过去。二来年前事情一堆,接待完高春丽和祁正雄,又忙着帮奶奶做事,自己的功课落下不少。
是该看看书了,怎么说也是今年要参加高考的人。
其实,狄初看书很有一套。
据说学习的最高境界,先是把书看厚,逐字逐句,每一个知识点举一反三,发散思维,做上笔记,贴好便利贴,以便日后翻找。
接着再把书读薄,按照自己的思路,提炼出每一单元的知识构架。只将重要的知识点以短句形式写出来,最后压缩进脑子里。
程司从对狄初这个学习方法很认同,也很羡慕。但他承认,自己做不来。能做到这样的人很少,除开耐心,恒心,更主要的是记忆力。
教育改革后,文科考试不再像以前那样,只对书上的知识点进行死记硬背的抽查。如今文综试卷,题材考得新颖、灵活、实用。更注重学生的理解、运用能力。
好巧不巧,狄初双项具备。不然怎么能说是学神。
祁凌不在家,留给狄初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可以说是事半功倍。放假在家,不说学校布置的作业,光是他自己安排的就不少。各科试卷一套,规定时间完成。不过他一般会选择略过作文,最多看看题目,在脑子里构思一下提纲,便算过了。
往往狄初会在保证解题质量的情况下,逐步提高速度。
大多学生,特别是上了高中之后,少有在考试铃声结束前很早便完成的。狄初对自己的要求不一样,每科至少留出三十到四十分钟检查时间。
避免低级错误。
高分就是这样来的。
在狄初慷慨地分享了自己“宝贵”的学习经验后,一班优等生纷纷表示——丧心病狂。
“怎么可能做得到啊!”程司从用书捂着脸哀嚎,“光数学写完就该Over了!我又不是预言家!”
“怎么不可能?”狄初挑眉,“做不到说明熟练程度还不够嘛,我也不是神牌*。”
程司从觉得狄初这句话很“狼面”,有揶揄他们一干贫民的意思。
“初哥,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了。别想铁狼上警坑死我们一群平民。”
狄初不再理他:“那你就等着高考首票出局吧。”
狄初写完试卷,手机提示有信息。打开又是程司从,狄初叹口气。
这人真有些走火入魔,在学校拉着他一心向学就不提了。放假之后,程司从三天一小打听,五天一大调查。不为别的,就是——
程司从:初哥,今天卷子做了没?
狄初无奈。
—做了,怎么了?
—我有问题想问你,给你拍过来?
—有问题你不会问百度?直说你想检查我写没写试卷就得了。
—嘿嘿嘿嘿……
—我跟你说,管家婆,你再这样下去,别怪凌哥没提醒过你。
—我这为你好啊,我又怎么了我。
—得得得,我给你拍我的试卷,成不?
—成!
祁凌倒是对这种情况喜闻乐见,他觉得无论什么事,有人监督有人竞争,总归是好的。就像自己做音乐,前面有个目标一直吊着他,才会积极追赶。
狄初对自己狠得下心,很多时候在家也按照学校的作息时间生活。
要么练数学练到忘了吃饭,要么背文综背到凌晨一点。
上床睡觉的时候,祁凌已在半梦半醒之间。
“初,”祁凌伸手把狄初往怀里带,声音贴着狄初的耳朵撩闲,“放假了别这么拼,多休息行不行?”
“你不考大学,我还要考啊。”狄初困得不行,眯着眼关掉床头灯。
祁凌轻轻揉捏着他的肩,顺带给后颈做按摩:“什么大学得这么拼命,重本中的重本?”
“也不是,”狄初说,“实际上学校还没想好,只能说分越高越好,我也不是要求一定得考哪所名校。嗯……逼自己一次吧。”
“你没事儿逼自己干什么,”祁凌不是很赞同,“身体拖垮了谁赔我,五三啊?”
“说不定还有王后雄。”狄初笑着在祁凌腰上摸了一把,“睡吧,困死我了。”
祁凌心疼得不得了,把这人揉进怀里蹭了蹭:“别这么拼,你累了,我养你。”
狄初已无心再跟他争,虽说明知祁凌这句温暖的话是带着百分百的爱意。狄初还是难免抵触了一下,自己有脑子有能力,可以赚。
不需要躲在谁的身后,也不需要谁给他承诺。
虽说爱一个人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为他花钱,给他陪伴。
但狄初想要的,是两个人肩并肩。你有你的必杀技,我有我的杀手锏。
他要的从来都只是共同奋斗,做一名自由战士。
狄初沾上枕头感觉自己快要昏厥,一瞬间数学公式、政治命题也离他遥远。他享受祁凌在他背后绵长的呼吸线,犹如穿过雪花的春风迟来大地。
狄初抽几秒做了个假设,如果时间倒退,父母没有离开他,或许自己是不会喜欢上祁凌这类人。
他们天生就有一种光芒,让人看着他,只能看着他。这种光芒太过耀眼,以前住在黑暗里的那个狄初是不会喜欢的。
可能爱情是个相对命题,狄初曾认为,祁凌如一声惊雷,迫使他从淤泥里抬头看天时,他爱了。也可以是,因为狄初爱了,所以祁凌才有这个能力,让他挣扎着伸出手,从此八千里路,不问归期。
爱上一个人,就像是创造一种宗教。*
“假设只是假设而已。”狄初迷迷糊糊说了一句。
祁凌也听得有些颠倒:“嗯?”
然后耳边传来狄初均匀的呼吸声,已然睡着。
正月初四,温如水的母亲回来了。
把温琼芳和温如水杀了个措手不及,毕竟对方回来的并不单纯。
狄初赶过去才知道——是来“要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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