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耶!果然!他的初!就是不!忍!心!
吃软不吃硬,还是心疼自己。
然而祁棒槌的欢喜没有维持过一小时,当他看着狄初半裸上身,下边只围了条浴巾,半湿半干的头发搭在脸颊边,浑身散发着“此人相当诱惑”的信息走进卧室时。
祁凌觉得自己硬了。
而且是快速起了反应。
狄初身材偏瘦削,骨骼分明。一把窄腰如天上勾人的玄月,修长的锁骨如振翅而飞的蝶。再往上是祁凌钟爱的脖颈,柔软的唇,明眸皓齿。吸人的眼睛还带着水雾,淡红的唇配上漆黑的发。
祁凌坐在床边,下意识抓了把床单。
“初。”祁凌声音沙哑地叫了声。
狄初瞥了他一眼:“不准坐床上。”
祁凌赶紧站起来向狄初走去,他想抱抱这个人,怎么偏生狄初的一举一动都是魅惑。
狄初靠着书桌,伸手对祁凌点点:“后退。”
“后退?”
“你他妈该不会以为今晚这事儿就完了吧?”狄初冷笑,另一手从桌上拿出一根烟点上,“后退。”
祁凌咬牙后退几步。
“再退!”
祁凌再退几步。
“你他妈腿长三十厘米是不是?退一步还没蚂蚁走的宽!”
祁凌憋屈地猛然拔高声音:“初!再退我他妈就贴玻璃门上了!”
“那你贴啊!你不是能耐么!”狄初吼了声,白皙的胸膛起伏。
祁凌闭闭眼,血气翻涌。操,太犯规了。
这他妈吵架能不能穿上衣服,完全是美人计啊操。
“初,我错了。”
祁凌决定管他妈爱谁谁吧,你要怎么骂你就骂。
反正自己先认错,一个劲儿认错。
男朋友说的都对,男朋友做的都对。
“错哪儿了?”
狄初冷笑。
“操?”祁凌一愣,怎么还有这流程,“不是,初。你有没有丁点发觉,这是娘们儿才问的问题?”
狄初点点头:“谁是娘们儿?”
“哎,”祁凌才反应过来自己智商不够跳坑里去了,果然不能跟学霸斗,“我是我是。”
“哦。”
狄初拉开书桌的椅子,解开浴巾。浑身上下只穿了条黑内裤,坐在书桌前开始看书。
祁凌傻眼,他初平时从来不这样啊,无论怎样在家都要穿衣服的,今天怎么这么……
“初,我今晚能跟你睡不?”祁凌问出了关键问题。
“还有脸问?”
“你说的今晚能进你房间。”
“是啊,地上,桌子上,椅子上,随便你选。”
“不是,”祁凌有点想哭,“不让我睡床有什么意思啊?!”
“没意思回你自己房间睡啊!”
狄初直起腰提高声音,没回头。
从祁凌的角度看过去——蝴蝶骨好看,竖脊肌好看,整个光裸的背影好看得不能更好看!
祁凌滚动喉结,口干舌燥。他大抵是知道狄初今晚要怎么收拾他了。
——看得见,摸不着,吃不到嘴里,偏偏还把最勾人的展示出来。
祁凌想,还他妈不如睡走廊。
令狄初没想到的是,祁凌站了会儿,跑去洗漱完毕,然后溜回自己房间忙活去了。
两人就这么各怀鬼胎地在自己房间做事,直到快要睡觉时,祁凌抱着被子推开玻璃门,走进狄初房间。
狄初坐在床上,下面盖着薄被子,露出腹肌以上的身子。
祁凌把房间灯关掉,抱着被子走到狄初房间中央的宽大地毯上。接着把被子往上一扔,直接躺下去。
“初,今晚我睡地毯可以吧?”
祁凌的声音有点软,有点委屈。
狄初听得心里一揪,差点说算了你还是来床上睡。最后咬咬牙,说:“管你。”
这俩字一出来,祁凌心都凉得差不多了。
自己作死,自己扛。
狄初躺下睡觉,两人都不再说话,房间里变得落针可闻。
狄初和祁凌同床共枕不是一两次了,狄初承认自己睡眠浅,稍有大一点的动静就容易惊醒。但呼吸那样微弱的声音理应是可以忽略的,即便祁凌在他耳边呼吸,狄初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可今夜有些不同,狄初闭着眼准备入睡,房间里的呼吸声似雷鸣。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自己的呼吸声还是祁凌的。
狄初下意识往床的另一侧探过去,摸到一被子冰凉。这才恍然想起,今天祁凌睡地毯,没让他上床。
狄初把手缩回来,侧身蜷在床上,似乎有那么点不习惯。
不知过了多久,祁凌忽然试探地叫了声:“初初。”
狄初没睡着,今晚怎么辗转反侧都睡不着:“没完了是不是。”
“今天跳得开不开心。”
祁凌在地毯上转过身来,双眼盯住床尾,好似要透过席梦思看到床上的人。
狄初彻底睡不着了,一丁点睡意都没有。
“还成。”
狄初实话实说,今晚跳舞是很尽兴,许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快意。
“宝贝儿,你开心就好。”
祁凌低沉的声音从床尾一直传到床头,嗡嗡的,又充满磁性。
狄初被这句话挠得心痒痒,这人骚话还是那么多。
祁凌接着说:“我就是希望你开心而已,希望所有人都知道,我家初最优秀最闪耀最他妈帅了。”
狄初睁开眼,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别以为这样就能上床睡。”
“哎,我是那种人么。”祁凌笑笑,“快睡啊,乖。晚安。”
狄初愣了愣,他以为祁凌会再软磨硬泡一会儿。
张张嘴,有点干涩地说:“晚安。”
祁凌似乎真打算睡觉。
狄初没了睡意,躺在床上数羊。一边数,一边想事情。其实祁凌这事办得没那么坏,只是有点损。不上道。
那要是祁凌先跟他商量,自己会答应吗。应该还是会,狄初很清楚地认识到现在自己对祁凌是没什么底线的。
祁凌想要的,自己应该都会给。
所以今晚这个事,并不值得上纲上线。看样子祁凌也很高兴,既然大家都高兴,自己在拧巴什么。
狄初完全没感觉到自己在心里已为祁凌开脱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成功把祁凌的行为洗成了一朵白莲花。
然后呢,然后就是十七号去见四姐。虽然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似乎父母去世对他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影响,那自己还去咨询什么呢。
晕血症?话说回来,生活中哪有那么多的机会见血?只要自己平时多注意,不见血也和平时无异。
那自己想去咨询什么?为什么会在听过祁凌的梦想与目标后,自己下意识去找心理咨询师?
狄初想得有点头疼,但睡意似乎回来了。
狄初转了个身,床尾突然传来两声咳嗽。
很压抑的咳嗽声,似乎怕吵醒谁。
狄初一愣,祁凌感冒了?
狄初向打开的窗户看去,凉风往房间里吹。
进入秋天已经有一段时间,早晚温差大,夜间气温低。所以狄初最近都不爱开空调,自然风吹着舒服点。
但祁凌是睡在地毯上,虽说地毯有那么厚,他也带了被子。
可大理石地板终究比木地板凉得多,再加上祁凌睡觉一向不老实,早上起床被子几乎被踹到床尾。
关心则乱。
说的就是狄初。
狄初在床上躺了会儿,想着这样也不是个事。算了,还是让祁凌上床睡。
“祁凌。”
没人应。
睡着了?
狄初坐起来把睡袍穿上,轻手轻脚地下床,一边系好睡袍带子,一边往地毯那边走过去。
祁凌躺在地毯上,果然把被子踹到一边,手 臂和左腿都在冰凉的地板上。狄初弯腰轻轻摸 了一把,凉成冰块了都。
该!你他妈这种睡姿,该你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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