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事故(41)

　　又是停云。

　　停云停云停云，到底要叫多少次才够，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他，为什么总是要叫他。

　　虞南山…

　　你就看不到吗。

　　他的心里升起惊天怒火，他想为什么不能是我，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这样的辛芍…

　　为什么不能属于我？

　　“吃不吃。”

　　虞南山厉声问他。

　　辛芍瑟缩看他，被他吓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停云突然对自己这样凶。

　　“不…不吃…”

　　话音刚落，他就被人凶狠地抱了起来。

　　“那就别吃了。”

　　虞南山理智尽断，捏碎了手里的那片药丸，把他用力压在了床上。

　　

　　凌晨的时候辛芍醒了过来，他满身狼藉，身体痛的像被劈成两瓣，几乎是他刚动的瞬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虞南山没睡，他站在窗边抽烟，明灭火光闪烁在他指间，看辛芍醒了，侧身开了灯。

　　“……为什么？”

　　辛芍声音嘶哑，空洞地睁大了眼。

　　他断断续续记得那些片段，可是…虞南山明明有药。

　　他自己…都恢复了正常。

　　为什么要这样对辛芍…

　　虞南山把烟按灭在窗台，坐在他的身边，摸他赤裸浑圆的肩头。

　　那里带着牙印，是他刚才没忍住咬下的痕迹。

　　“…你们不能在一起。”

　　虞南山的声音低沉暗哑，却像是在宣判辛芍的死刑。

　　“我会告诉停云。”

　　“你不会说的。”

　　虞南山声音很低，又像是呓语。

　　“我们都知道。”

　　“他会嫌脏。”

　　

　　有一就会有二。

　　虞南山开始频繁拉他上床，起初是虞停云出差的时候，后来就是各式各样的理由。

　　学校有事，项目出问题，导师有急令。

　　他隔三差五地被迫不回家，男人强硬按住他，逼他撒谎。

　　“不是你就是停云，你自己选。”

　　虞南山拿捏他的软肋，拉了虞停云来挡。

　　辛芍有多在乎虞停云，没人比他更清楚。

　　辛芍愤怒过，也哀求过，可虞南山却丝毫不肯放过他，直到那天在虞南山家里，虞停云闯了进来，他吓的快要发疯，男人却捂着他的嘴继续干他。辛芍哭的浑身颤抖，自己的爱人和他一墙之隔，而他却被爱人的哥哥压在床上奸淫。

　　这样的认知让他恨不得下一秒就去死，他哭的喘不过气，虞南山发泄完却拍了拍他通红的脸，叫他，“你要乖。”

　　仿佛他和他的弟媳偷情，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辛芍哭的声音沙哑，爱人就在外面，他的心像被揉的稀巴烂，指甲嵌入掌心，痛苦却不能消弭半分，辛芍止住泪，问他，“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这场噩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不要哥哥了还不行吗。

　　本来以为自己心里偷偷崇拜的哥哥喜欢自己男朋友已经很痛苦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虞南山穿衣服的手一顿，好半天才开了口。

　　“…你和他分手。”

　　“……”

　　辛芍做不到，辛芍恨他。

　　他背对着的身影是最直接的拒绝，虞南山开门走了出去，如平常一般和虞停云交谈，辛芍空洞地躺在床上，某一瞬间甚至觉得…不如死了算了。把手被按下的那一刻，辛芍的心也仿佛静止了，他抵在门后哆嗦，听着虞停云迟疑僵硬的声音，心里像破了个大洞。

　　风呼呼往里灌，很痛，很凉，但他知道，再也不会有人帮他堵上了。

　　“停云不会爱你的…”

　　虞停云的异常和僵硬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即便只是寥寥数语，辛芍也知道，他怀疑了。

　　因为他最近实在是过分，学校隔三差五就要找他“有事”，时常电话也不接，他只是借着虞停云的信任。

　　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

　　“我们就算分手了…他也不会爱上自己亲哥哥…”

　　虞南山给他清理痕迹，帮他穿上衣服，他把手边的香水拿过来，轻轻擦到辛芍的颈边。

　　香味弥漫，房间却陷入安静。

　　他转过了身，背对着辛芍，辛芍听到他在打电话，让人看着虞停云，又让对方开辆车到一楼，牵着他的手出门。

　　他运筹帷幄，辛芍却只觉得怕。

　　车停下来的时候，虞南山侧过身帮辛芍解开安全带，突然开了口。

　　“我知道。”

　　是回他的那句话。

　　虞南山没有解释，因为这样的误会只会让辛芍更无法离开他，不是他就是虞停云，而他会为了虞停云…忍受这一切。

　　但如果虞南山告诉他他爱的是辛芍，那么辛芍会立刻向虞停云坦白，不论结果是什么。

　　这个孩子，从不在意自己。

　　虞南山只能用虞停云来威胁他…

　　把他留在身边。

　　

　　

　　第三十五章

　　

　　那天之后，虞停云的话越来越少，公司也不常去，他只是沉默着送辛芍上课，再去接辛芍下课。

　　他很少再笑，辛芍有时深夜惊醒，都能看到他僵硬着身体，躺在他的身侧，却背对着他。

　　辛芍想去搂他，也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男人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不早了，睡吧。”

　　他们从那天后就没有再亲近过，辛芍做错了事，不敢委屈，更不敢哭，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虞停云，觉得眼睛好疼，明明有东西要落下来了，却还是被他拼命憋了回去。

　　“好。”

　　他的声音很轻，可能又带了点不为人知的颤意，他不知道虞停云听没听见，但纵使是听到了，虞停云也没有回头。

　　他和虞南山不再见面，对方大概是知道了他们的事，因为某天辛芍听见虞停云在和人打电话，最后猛地摔了手机，推门离开了家。

　　破碎的手机屏还残留着一点图像，辛芍缓慢地蹲下来，看着上面还在通话的界面，轻轻点了挂断。

　　虞南山的名字骤然消失，辛芍看着满目苍夷的家，好半响才失声笑了一下。

　　虞停云说结婚，说以后。

　　可是他们，还会有以后吗？

　　他坐在家里等虞停云，看着窗边的太阳一点点落下去，夕阳的昏黄席卷了客厅，而门也在此时，被轰然推开。

　　沉闷阴郁的屋子映衬着虞停云青紫的脸，让辛芍茫然失措，他慌乱地走了过去，看着男人受伤的嘴角，惊骇着扶住了他。

　　“你怎么…”

　　“不许再见他。”

　　虞停云却猛地拽住他的手腕，阴沉着脸把他拉到身边，逼他承诺。

　　“不许和他有一点联系，不许想着他，辛芍，你答应我。”

　　他的脸色太难看，辛芍却突兀地想起另一张与他相似的脸。

　　不是你就是虞停云。

　　男人面无表情地压着他的下巴，低声说，辛芍，你自己选。

　　“我……”

　　辛芍的口张了又张，他看着面前快被逼疯的虞停云，全身都在痛。

　　他很想答应虞停云，他很想说我以后再也不见他，再也不理他，可是他很怕，他真的很怕虞南山。

　　虞南山是个疯子，他怕虞停云经历他所经历的这一切。

　　这比他自己痛还让他受不了。

　　可是我做错什么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喉咙里不断有痛意涌上来，针扎似的刺着他，辛芍说不出答应，他不敢答应。

　　“辛芍！”

　　虞停云咬牙切齿叫他，攥着他的手腕把他摔倒沙发上，暴怒着压住他。

　　“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虞停云厉声问他。

　　辛芍看着身上的爱人，抵在他腰间的手悄悄握紧，他的爱人在生气，目眦欲裂地低吼，他那么愤怒，手掌却还牢牢压在他的颈后，怕弄痛了他。

　　虞停云…虞停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