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事故(25)

　　“流血了。”

　　男人抿着唇，皱眉看他的掌心。

　　“……”

　　辛芍随着他的目光低头，看着顺着手心纹路向下滴的血，呆呆地松开了手，哦了一声。

　　辛芍被压坐在男人腿上，虞南山右手拷在床上，艰难地去开一旁的柜子抽屉。

　　“……”

　　辛芍慢半拍地眨了眨眼，握住他不让他动，“我自己来。”

　　辛芍从他腿上要站起来，但只有一秒，他就被人用力压了回去。

　　“坐好。”

　　虞南山冷声说，从一旁的柜子上取下了那枚被他刻意遗忘的钥匙。

　　“…干什么不解开。”辛芍不太高兴，低声说，“我都把钥匙给你了。”

　　金属的铮鸣声顿了一下，虞南山侧过脸，好半天才说，“我会忍不住。”

　　辛芍嗯了一声，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虞南山就制止了他。

　　他被抱坐在床上，男人面无表情地把抽屉里的药拿出来，在他面前蹲下了身。

　　“唔……”

　　玻璃划的有些深，虞南山拧着眉把他的手张开，湿润的酒精球擦到辛芍手上，辛芍没忍住叫了一声，虞南山的动作停住，凑近了他的手，吹了口气。

　　“……”

　　辛芍有些别扭，“我又不是小孩。”

　　给我吹气干什么呀，把痛呼走吗…

　　虞南山没说话，只是沉默着继续帮他上药，他的手指被男人握在掌心，食指上的水泡早已消退，只是还残留了一点疤痕，虞南山摸到了，移开手去看。

　　“你手怎……”

　　他的话戛然而止。

　　地下室太过昏暗，虞南山刚见到他时也没注意，这会一抬头，就看见他脖子上狰狞的勒痕，他呼吸一窒，手掌收紧，用力握住了他的指尖。

　　“他弄的？”

　　虞南山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阴寒着脸站起身，逼近了辛芍。

　　辛芍被他铁青的脸弄得愣了一下，直到男人伸手摸向他的脖颈，他才反应过来虞南山看到了什么。

　　他出来的着急…脖子上竟然什么都没遮。

　　“我…”

　　辛芍往后退了一下，低着头急忙捂住受伤的脖颈。

　　“他妈的。”

　　虞南山突然低骂了一声，压着他的肩膀不许他动，他的呼吸灼热，把辛芍半压在床上，拧着眉看他红肿的颈间。

　　辛芍被他骂傻了，不安地抬头看他，他还是第一次从虞南山嘴里听到脏话。

　　“……”

　　“不痛的…”

　　辛芍突然小声解释了一句，但下一秒他就闭上了嘴，因为男人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阴沉可怖地盯着他的脖子，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辛芍的心又开始乱了，他想到辛意说的那些话，还有他自己最近莫名的不对劲，眉睫微颤，忍不住偷偷看他。

　　“辛意说…我…我…”

　　“什么？”

　　虞南山口气不太好，半跪到床上压住他，侧身去拿剩下的药膏。

　　“你喜欢我吗…”

　　辛芍看着他的身影，突然小声问。

　　

　　男人的背影僵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地转了回来，弯下腰贴近他，平静地说，“别动。”

　　他指尖沾了药膏，另一只手掌把他的后颈抬起来，低头给辛芍上药。

　　他在回避，辛芍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顿了顿，垂下眼也没再问。

　　可他还是觉得迷幻。

　　怎么可能呢？

　　虞南山从始至终喜欢的都不是他，怎么可能…会说那样的话。

　　但是…他的病…

　　辛芍无意识地咬紧了唇瓣，埋头苦想。

　　那段时间…他到底忘了什么，他又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好了。”

　　虞南山冷漠的声音响起，却没有松开他，辛芍抬起头，眼里还带着迷茫和呆滞。

　　他的唇瓣触上一只温热的手，男人板着脸压着他的下唇，沉声说，“别咬。”

　　他的嘴被迫张开，白玉一样的牙齿微露在空气中，男人的拇指深深抵在他的唇上，带着一股熟悉的清冽香气。

　　辛芍艳红的舌尖抵在齿缝，在下一秒忽然探出了头，讨好一样地舔了舔虞南山。

　　仿佛这种事已经做过了无数次。

　　“……”

　　寂静之后就是兵荒马乱，辛芍整张脸爆红，他猛地偏过头，着急地闭上了眼。

　　怎么回事…

　　他怎么又……

　　辛芍落在一旁的手紧紧蜷起，藏在口腔的舌头似乎还能尝到那咸湿水意，他抿着唇连舌头都不敢再乱动，只觉得自己的耳尖都烫的发麻。

　　他在干什么，怎么会这样去讨好虞南山。

　　虞南山也愣了下，他看着身下紧闭着眼，满脸通红的辛芍，好半响才低笑了一声。

　　辛芍鸦翅一样的睫毛上下颤抖，弄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现在心太慌了，那颗扑通扑通的心脏，像是下一秒就要跃然蹦出，辛芍哀叫，想要从他身下跑开。

　　“…辛芍。”

　　虞南山却叫住了他。

　　辛芍不安地侧躺在床上，感受着他越来越近的气息，微弱又挣扎地应了一声嗯。

　　虞南山整个身体压了下来，严丝合缝地俯在他的身上，低声说，“他回来…你开心吗？”

　　他穿的是从虞南山以前的衬衫，有些大，扣子也没扣严，辛芍被压在床上不能动弹，只能偷偷半睁开眼，余光时不时瞟着身上的男人，不敢说话。

　　他想说开心，可是又明确知道虞南山不会开心，不管是因为谁。

　　但虞南山似乎也不介意他回不回答，他的锁骨在被人抚摸，男人用指腹轻轻研磨着，把他的衣服一点一点地往下拽。

　　辛芍呼吸颤抖，只觉得房间的氤氲空气都在急速升腾，他挣扎了一下，用刚被包扎好的手无力地抓着虞南山的手臂，低声叫他，“哥…”

　　虞南山嗯了一声，手指慢慢滑过他的肌肤，粗粝指腹在他的柔软上打着转，辛芍全身都泛起酥麻，嘴里禁不住溢出几声甜腻的呻吟。

　　暧昧在两人之间流转，彼此的呼吸都开始慢慢变得粗重，辛芍意乱情迷地蹭了蹭床单，感觉全身都要被灼热包围。

　　但男人的动作在下一秒停住，他的指尖生硬拽住所有黏腻情事，辛芍茫然地偏过头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做过了。”

　　虞南山压着他锁骨下的某一点红色，目光森冷。

　　“……”

　　辛芍像被泼了盆冷水，猛地惊醒过来。

　　“我…”他张了张口，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虞南山的话，他和虞停云做是事实，只是…

　　虞南山在为谁生气。

　　他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辛芍呼吸急促，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痕迹，他急忙伸手去捉男人的手腕，“虞南山。”

　　“松开。”

　　男人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在忍着怒气。

　　宽大衬衫被人用力扯开，辛芍赤裸的上身暴露了出来，虞南山冷着脸，看着他身上的斑驳吻痕，指腹一寸寸碾了过去。

　　辛芍从未这样羞耻过，即便是他在男人昏睡的时候故意含着别人的精液和他做，也没有这样难为情。男人在他身上抚摸，从他的胸膛顺着柔腻肌肤下滑，等到指腹摸到那颗昨夜被虞停云吮了半宿的奶尖，辛芍微微颤了颤。

　　他忍不住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小声叫虞南山，“别…”

　　“他床上掐的你？”

　　虞南山突然问。

　　辛芍咬着唇，呼吸颤栗，他的奶头被人捏在手里把玩，男人毫不留情地拨弄他，指甲抠弄着奶孔，又掐着他的软肉向里。

　　虞南山的怒意明显又强硬，辛芍含着一双雾眼朦胧的眸看他，伸手扯他的衣袖。

　　“你…你别生气。”

　　他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怕他恼怒，可男人冷漠的脸上蒙着的怒意让他心里沉闷又难受，辛芍悄悄地挺了挺胸，把自己赤裸的胸膛送到他的手边，眉睫微颤，忐忑不安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