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兴奋,等到走出琉璃铺子的时候,贺兰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花了一大笔钱!
“约莫等于一百头羊的价格!”阿昭算账,心疼得小脸都扭曲了,心道,外头的世界真可怕,阿兄才来霸城两日不到就花了这样多钱财,要是再呆下去,倾家荡产不是难事!
看着小孩儿守财奴的模样,贺兰定只觉可爱好玩,点点阿昭的额头,揉开她眉间的皱着,笑道,“总皱眉,小心变成小老太。”
“还不是中原的东西实在太贵了!”阿昭不会觉得阿兄乱花钱,只会嫌弃中原物价虚高。
“花钱才能赚钱。”贺兰定开始说歪理,他冲阿昭眨眨眼,小声道,“这些物件置办整齐了,咱们回去就能孵小鸡啦!”
阿昭眼睛一亮,拉住贺兰定的衣袖,着急问,“阿兄你快和我说说!”怎么买了一堆奇奇怪怪的琉璃物件就能孵小鸡呢?!
“咱们回去慢慢说!”离家两个月,贺兰定也想家了。
花光了钱,满载而归的贺兰兄妹回到客栈时,可单鹰正在大口吃肉。
“查到了....”可单鹰嘴巴鼓鼓囊囊的,迫不及待向贺兰定汇报调查情况。
“不着急,先吃饭。”贺兰定在餐桌的另一边坐下。
可单鹰快速干完饭,擦擦嘴巴,将奔走一整日的调查结果道来。
总结下来就一个事儿,“皇甫刺史是小皇帝的舅爷,胡太后的舅舅,可是小皇帝和太后都不怎么重视他,他想去洛阳当京官,没被同意。”
“胡太后更加信任的是妹夫元叉。”胡太后与妹妹感情极好,爱屋及乌非常重用妹夫元叉。太子诩继位后,元叉不断升官加爵,官势日上。
“先是散骑将军,没几日又成为光禄什么的。”那些官职太复杂了,可单鹰记不全,“反正就是一直升官,现在宫里的采买什么的也是元叉管。”那可是大油水的位置。
都是皇帝太后的亲戚,凭啥元叉一路高歌猛进,他皇甫集还是长辈呢,想去洛阳都不成。如此巨大的落差之下,皇甫集的心情能美好那才奇了怪呢。
听到这儿,贺兰定心中一凉,这一回请托皇甫集的事情可能要难办了。
可单鹰继续道,“我问了老邱怎么办。”老邱是皇甫家世仆,也就是上一回去怀朔时的车夫。
“老邱意思,最好不要去触霉头。”老邱还给可单鹰指了一条路,“他让咱们走童长史的门路。”
皇甫集虽是刺史,但是向来只享受权利,不履行义务。地方上的各项事务都是由属官们处理的。有时候秘书比老板的话还有好使,相当于二号首,长。
“这位童长史是皇甫刺史的心腹大将,老邱说他的话管用。”
贺兰定心里有了成算,问道,“老邱那边能给咱们拉线?”
可单鹰耸耸肩,“钱给到位了,什么话都能说上。”来雍州办事许多次,可单鹰算是看透这些官老爷的办事风格了——没钱莫登门,有钱好说话。
贺兰定道,“那就这么办,不要吝啬财物,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把郦先生救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好!”有了郎主的点头,可单鹰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了。
贺兰定取出今天刚买的青绿琉璃匣子,问可单鹰,“你说是用白瓷匣子装好看,还是用这个琉璃匣子装着好看。”
贺兰定这回来雍州主要是来送礼的,除了五铢钱和布匹,礼物的重头戏就是刚刚制成的半透明糖果。
经过粗陶颗粒吸附后的糖浆不复乌漆墨黑的本色,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黄,就像上辈子贺兰定在超市卖过的那种黄色冰糖。
贺兰定令工匠雕刻出许多模具,又让阿塔娜嬷嬷研究食品添加色素。赶在出发雍州前制作成了一批五颜六色的半透明糖果:粉色桃花糖果——加了甜菜汁水,浅绿色竹节糖果——加了了胡瓜皮汁水,浅蓝色圆纽扣糖果——加了蝶豆花粉。
贺兰定相信这样一盒五彩斑斓又甜蜜蜜的糖果一定能惊为天人,唯一遗憾的是:倘若能用透明玻璃罐子来装这些五颜六色的糖果,视觉效果一定会更好!
如今,这一遗憾也被弥补上了,贺兰定买到了现成的琉璃匣子——匣子值钱,糖果美味,送礼佳品!
贺兰定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上辈子要是好好钻研这些“歪门邪道”,指不定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总经理啥的了。
只是,上辈子没有生存压力的贺兰定根本不会劳心费力去钻营这种事情。
贺兰定将糖果装进琉璃匣子中,结果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效果,反倒半透明的琉璃衬托着半透明的糖果,显得两两都有些浑浊灰暗。
一旁的可单鹰道,“还是用白瓷匣子装着好看,衬颜色。”
两个大老爷们研究了好一会儿颜色搭配的讲究,最终还是决定用白瓷装糖果送给童长史,琉璃匣子装雪白的精盐送给皇甫刺史。
“酱油就不送了。”贺兰定有些舍不得,两年才出了这么点酱油,都是日月精华啊!反正这一回大概率是见不着皇甫集了,礼可以少备些,反正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作者有话说】
贺兰定:精打细算中……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东西送出去后, 贺兰定很快见到了童长史。
童长史一副中年文士的模样,容长脸,很白, 两撇美须修剪保养得精细, 一对蛇眼显得非常精明。
“遇上些麻烦事儿, 不敢叨扰皇甫大人, 这才求到您跟前。”贺兰定陪着笑, 一副乡下人进城畏畏缩缩的模样。
“你那事儿我听说了。”童长史倨傲地瞥了眼贺兰定,随即调转目光,不多瞧一眼, 缓缓道, “倒也不难办, 只是你需得实话实说。”
贺兰定求人办事,但没直接说是要救郦道元。只说自己在东荆州做生意,本来上下都打点得好好的,忽得要换刺史, 白白投资了。
“那新刺史叫寇祖礼,上谷人, 据说不是个好的。”何止不是个好的, 简直就是个大恶人。
这个寇祖礼原本是东荆州的刺史,也就是郦道元的上一任。他与当地豪强沆瀣一气,把持商道,雁过拔毛。后郦道元任东荆州刺史,大力扫黑除恶, 当匪徒望风而逃, 当地豪强与寇祖礼损失惨重。
此次郦道元被状告为官太过严苛, 当地百姓上书要求上任刺史回来。这么一看, 还不是一目了然么。一切的背后就是东荆州豪强与寇祖礼的手笔。
贺兰定没法直接救郦道元,没法让朝廷为他做主洗漱冤屈。但是,我没法考一百分,我可以让对手也不及格啊!这不就容易得多啦!
因此,贺兰定来雍州的目的是搞寇祖礼。
“我是小本生意,卖羊毛的,哪里经得住他们那样重手薅。”贺兰定苦笑,“那个郦刺史虽然为政执法严苛,但是只要我本本分分做生意,那就没事儿。”
“这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童长史也是有备而来,心里没底,他也不会见贺兰定。
那个寇祖礼并无什么显赫家族背景,除了祖父寇赞算是个人物,但也不过官至南雍州刺史,还是前朝降将。至于其父寇臻,那就更上不得台面了,曾经因为贪污纳贿被弹劾,到死都是白身。
“那寇祖礼身上的毛病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抓一个准。”童长史慢悠悠道。
见状,贺兰定还有什么不明白,忙道,“以后贺兰家在东荆州的生意账本给您送一份!”花钱买命,没什么不值得。
“贺兰小将军豪气!”童长史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他摆摆手道,“不过某可不是那等贪得无厌之辈。”
贺兰定听懂了,这位童长史还看不上贺兰家在东荆州的那点子生意,他想要更大的。
“我这人愚笨,不懂事。”贺兰定着急道,“长史您就给我指个明路吧。”
童长史敲敲桌案,吐出一个字来,“糖。”他看上的是贺兰定送来的彩色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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