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却道,“一路走,总能走到;一路看,总会学会。”竟是有几分禅意了。
贺兰定摆摆手, “莫急,计划书还没完善好呢, 你们该培训培训, 该学习学习,没有大半年的准备时间,这事儿成不了!”
贺兰定从来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行事作风。
“开店可不仅仅是卖货。须得与官府之间打交道,与当地权贵势力周旋,一切基础打好了才轮到开店卖货。”贺兰定将一本厚厚的小册子递给阿兰, 里头是贺兰定长期以来整理的雍州相关的情报信息。
“把这些背熟了, 学会了, 悟透了, 才是第一步。”说着,贺兰定令人到后街看看郑令修的课结束没有,“倘若郑夫子此时有空,请她来一趟。”
不多时,郑令修步履匆匆而来,嚷嚷道,“郎主又给我布置什么活计?”
自打柔然大军退去,贺兰部落的众人就更忙了,郎主似是身后有一根鞭子抽打着似的,所有人都跟着着急忙慌得不行。
“夫子聪慧!”贺兰定厚着脸皮给郑令修点了个赞,又指向一旁的阿兰,“这位是我阿母的贴身婢女,算是我半个姨母。今年她们准备去雍州开店,你给姨母和其他的姑娘们出个试卷,摸摸她们的底,看看她们的识文断句的水平,再因材施教,弄个特训班,点拨点拨她们。”
郑令修毫不犹豫地将这个活儿给接了下来,“定当勉励为之。”同为女子,她自是愿意为天下女子伸出援手,尽绵薄之力。
“五日后,开店计划书的初稿我会拿给你,你们一起研究商讨。”贺兰定又强调,“特别是汉人的一些礼仪、禁忌什么的,要细说深讲。”
阿兰她们虽是汉人,以前也在中原地区生活过,但是草原粗糙又彪悍的生活让她们早就忘记了曾经。
将阿兰一行人托付给郑令修,贺兰定开始疯狂处理日常工作,忙完了琐事,才开始一心一意琢磨雍州的开店计划。
原本,贺兰定的打算是在雍州开一间食肆和百货店,就和沙陵湖那边差不多,就是会更加精细些,不图多赚钱,只希望把这个点给立起来,多多收集信息情报。
而如今,阿兰一行女子的加入,贺兰定将原本的计划稍作陵调整——他准备开一家甜品店,只对女眷开放!
女人多的地方,何愁没有情报!
我真是个天才!
正得意,外头侍卫通传,“大将军府来人,说是要郎主去一趟。”
贺兰定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往外走,问道,“说了什么事儿没有?是舅舅的人,还是阿翁的?”
“来的是大管家。”
那就是阿翁要见自己了。
贺兰定走到前厅,果见段家的大管家正在那儿候着。
“什么着急的大事儿,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贺兰定刺探消息。
大管事笑呵呵道,“但凡是将军的事儿,那都是大事儿。”
贺兰定碰了个软钉子,一头雾水到了大将军府,一脚跨进书房还没站稳脚跟,就被自家阿翁劈头盖脸一句,“你要是做怀朔镇将,准备做些什么?”
“啊?”贺兰定呆头鹅一般,回了句,“朝庭也不能让我当镇将吧。”
为了平衡胡汉势力,军镇的镇将大多是汉人。如贺兰这般的大姓胡人是断然当不成镇将的——朝庭也不傻,胡人镇将的号召力那可是威力巨大的,振臂一呼造反可不是开玩笑的。
段长:……一肚子的话术全被这小子给怼了回去。
“就你知道的多!”段长嗔怒道。
贺兰定摸摸鼻子,“那可不是么。”如今的贺兰定腰杆挺直,哪怕是面对不怒自威的阿翁也能满嘴跑火车的。
“你自是不错的。”破天荒的,段长竟然认可了贺兰定。
贺兰定眼睛瞪圆,一副不可思议的震惊模样。
“做什么怪模样。快落座。”段长指着下手位置。
一屁股坐稳后,贺兰定道,“阿翁,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开口。”贺兰定心道,你这个镇将多悠闲,自己可是忙得脚后跟打到屁股呢,没空和您极限拉扯。
段长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直接说:小子,我看你不错,龙章凤姿,我家要投资你,镇将这个位置都能给你坐。
“你就说吧,要是你做了怀朔镇将,准备做些什么。”段长还是迂回开口。
贺兰定摸不准阿翁的套路,只得实话实说,“首先,我要修建城池。”怀朔镇实在太小了,还没贺兰定上辈子的高中学校占地面积大呢。
贺兰定在身前比划了一个大圈,“在如今怀朔镇的基础上再建一座外城,可放牧,可屯兵,外敌来袭,便是困守城中,咱们也能熬个一年半载。”
“就是类似南方豪族的堡垒,内部可以自给自足。”
“然后是兴修水利。”贺兰定露出向往的神色,“文帝时,咱们怀朔还有塞北小江南之称呢,如今水利设备荒废,田也不肥了。”
看着贺兰定滔滔不绝又言之有物的模样,段长幽幽道,“你还真想过啊。”
贺兰定却不避讳,“我是真想过,我说过,我想怀朔更好,这话永远作数。”他不是想要阿翁的位置,他只是想要怀朔更好。
段长淡淡道,“已悉知。”
“对了。”段长突然语气一变,和蔼慈善道,“你也年纪不小了,说是要守孝,但也差不多时间了,该说亲了。”
“哈?!”贺兰定没想到今天还有个大难题在这儿等着自己呢,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成,我现在好多事要忙,顾不上这事儿呢!”
贺兰定是真有许多的事儿,比如制糖,比如招兵,比如小学堂扩建……事情真的是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哪你要你去忙活,自有人给你使唤,你只要看中了人就是。”段长紧接着道,“有几家姑娘…”
“不不不!”贺兰定跳起来拒绝——他是真没法娶小学生的。
面对老人锐利又疑惑的眼神,贺兰定支支吾吾道,“反正,我不喜欢那样的。”
段长疑惑,“你见都没见过,怎么就知道不喜欢了。”
贺兰定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生怕阿翁给自己做媒,只得破罐子破摔地说实话了,“嗯…我喜欢那样的…”
贺兰定在自己的胸前比了个啵啵——就算要盲婚哑嫁,对方好歹要是个成年人啊!
段长:!
段长完全愣住了,即便是见惯风浪的他也找不到言语了,无力地挥挥手,让贺兰定退下。
贺兰定逃跑一般地溜出了大将军府,来时一头雾水,走时依旧什么也没搞明白。
不过贺兰定也没深想,眼下自己有很高的利用价值,阿翁但凡会衡量利弊都不会对自己不利。
因此,贺兰定将困惑丢到脑后,一门心思琢磨起还债的事情——那是真的欠了许多债。
先头答应两小孩击退蠕蠕后就给他们做好吃的——甜菜制糖。眼下,甜菜即将收获,可是怎么用甜菜制糖,贺兰定是两眼一摸黑,心里只有个模糊的想法,还要慢慢摸索。
再有,小学堂的扩建分流和夫子招聘等事宜,也是刻不容缓。
郑令修已经来反映过许多次,学生们着实已经不适合“大锅烩”的教学模式了,改制刻不容缓。
郑令修已经拿出了一个大体可行的方案,可是方案的完善和落实,还需要贺兰定去干。
哦,再往前想,自己腊月里还允诺了阿昭要帮她一起实现大规模人工孵蛋项目。要孵蛋,首先要控温。控温要温度计,玻璃和密封材料全是没影的事情。
啊……贺兰定,你怎么能睡得着觉的!更没时间谈恋爱了!
越想越着急,贺兰定回家的步伐又焦急了三分。
贺兰定火急火燎跑出书房,段宁就从西侧门冒了出来,见大外甥火烧屁股的模样,心道不好——估计祖孙二人谈话没谈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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