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掏出五张1000块递过去,“我一个人拎不动,你能不能先下班帮我拎包呢?这是5000块小费,我只带了这点现金。”
男接应双手接过:可以的爸爸,没问题爸爸。
5000块,他一个月的工资了!
这头,简若沉在中央商城购物,一时间忘了刚才被人攥着手亲的事情。
·
那头,关应钧开车到家,没进家门。
他把自己锁在丰田里,难得没有喝酒强压着欲望,只是靠在车里一手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探出窗外,嘴里含着喘息,另一只手随便抓了张纸巾弄。
平日里冷酷沉敛的眸子微微眯着,脖颈仰起。
指尖的火星在黑夜里明明灭灭,欲望焦灼起伏。
关应钧想起简若沉点在他喉结的手指。
破一次戒……
他心想,就一次。
……
另一边。
江亭公馆。
江含煜看着陆堑的脸,忽然感到恶心。
8亿。
纵然他卖了电子科技公司的初衷是为了稳住陆堑,让他消消气帮忙稳住江家这艘大船。
可平心而论,这8亿难道没有帮陆堑解决燃眉之急?
这些钱难道没有帮陆堑撑起因为合法经营多日而连日亏损的天泉都娱乐城?
江含煜轻轻眨了一下眼睫,真情实感地掉了一滴眼泪。
他当然是爱过陆堑的,这个男人曾能满足他年少时的所有幻想。
有钱有权,专一深情,从前对他几乎百依百顺,对着简若沉那样漂亮的脸也能无动于衷。
可自从江鸣山入狱,江家大厦将倾。
陆堑暴露出来的野心和本性令人心惊。
“……陆堑。”江含煜转瞬之间变了一种表情,凄婉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不中意我了?”
陆堑哽了哽。
江含煜抬手从桌上的纸巾台上摸下一张纸,抖开之后整个铺开在双手,然后把脸埋进去,“我也不懂这些的,那个电子公司,本来就是爸爸想要卖掉的东西,之前你那么缺钱,我好着急,我想帮帮你。”
他号啕大哭,“我不知道这个会赚钱,个人电脑那样笨重,全香江都没几个公司在用,我真不知道这东西会有什么发展前景!”
江含煜肩膀耸动,泪水很快浸透一张纸,“我也不知道买的人是简若沉,他又没有亲自来,对不起。”
陆堑第一次看到他哭得这样厉害。
江鸣山被判死刑的时候,江含煜也只是无声掉了几滴眼泪。
江含煜团团纸巾,丢到一边,又扯了另外一张,边擦眼泪边道:“我帮不到你,对不起,对不起。”
陆堑被哭得心软又心烦。
他站起身,走到江含煜身前安慰道:“不是你的错。”
是他自己选了个没脑子的。
陆堑把手指插进江含煜的头发,看着哭到抽气的人,轻轻顺了顺那头细软的黑发。
江含煜顺着陆堑的力道,缓缓把头靠在对方的腹部。
他看错了陆堑。
这个人的深情专一是真的,但却不是因为陆堑有多喜欢他,而是为了在外吹嘘自己的“爱”罢了。
实际上陆堑只爱他自己,这个人自私自利,根本不会爱上任何人。
怪不得……江含煜忽然无声地笑了一下,怪不得简若沉会不要陆堑,头也不回地走掉,宁愿和一个月薪只有五万的穷警察拍拖,也不愿意和陆堑扯上一点关系了。
简若沉总是这样。
总在赢。
凭什么?
他也要赢。
江含煜抬起头,下巴磕在陆堑的皮带扣子上,对着陆堑笑笑。
既然陆堑没把他放在心尖上,那就别怪他把陆堑踩在脚下往上爬了。
江含煜摩挲了一下中指上的订婚戒指,轻声道:“阿(e)叔,你不要生气了,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说说,我虽然帮不了你什么,但可以把江家的文件给你看,到时候,你来决定卖哪个好不好?我再也不瞎卖了。”
陆堑看着江含煜仰面往上看的乖巧脸蛋,心里重重一跳,原本觉得选择了江含煜有些后悔的天平立刻歪了回来。
简若沉就算是最喜欢他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哄过他。
陆堑看着江含煜哭红的眼睛,轻轻拨开他的额发,俯身吻上他的唇,单手扯开了皮带。
江含煜险些吐出来了,他伸手推推陆堑,男人纹丝不动。
就当他以为陆堑要强来的时候,门铃被按响了,传声电话里传出一道冷厉的声音:“警察走访,请问江先生在家吗?您未婚夫陆堑先生涉及一起贩毒案,我们想要跟您聊一聊。”
江含煜从前厌恶警察,但这一刻,他无比庆幸香江还有九龙总区警署这样尽职尽责,敬业至极的警局!
他推推陆堑,催道:“警察来了。”
陆堑只好又扣好皮带,前去开门。
这群条子,真是一点喘息时间都不给。
……
简若沉疯狂购物到后半夜,几乎扫空了商场里所有看得上眼的东西。
不顺心就花钱。
钱果然能包治百病。
他一回家,倒头就躺。
呼呼睡到次日。
隔天早上。
山顶别墅的门铃被按响,门口值班的男仆一个激灵,开门后对上一双黑沉的眼睛。
他吓得微微后仰,“您好?关先生?”
关应钧把手里拿着的一束雏菊郁金香递出去,“我与简……你们小少爷约好了,五点锻炼,去叫他起床。”
男仆是英国人,他没上手接花,微微弯着腰,将关应钧请进门,随即操着一口不大流利的中文道:“小少爷昨晚三点才到家,目前才睡下不到两小时。我认为他很虚弱,不适合起床锻炼。”
第52章 想要配一把枪吗?
男仆很有礼貌, 操着一□□灵活现的翻译腔,“您要前往会客室等小少爷起床吗?”
关应钧一脚踩进玄关,入目便是满地的购物纸袋和已经拆开的包装盒。
男仆面带微笑, 不经意伸伸手腕, 露出一块金表,“让您见笑了,这些都是昨天小少爷给我们带的礼物,大家拆得太开心,还没来得及收拾。”
方形金表盘, 黑色鳄鱼皮表带,镶嵌翡翠的指针。
远看低调, 近看奢华。
一块表, 抵得上香江高级督查4个月的工资。看地上散落的包装盒, 简若沉一次性买了足有8块。
关应钧收回视线,抬手把带来的花随手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 端端正正摆在花瓶旁边。
花瓶里还插着昨天的那一束。
关应钧的手搭在那捧白色与粉色相间的小花旁边,拇指拨了一下垂落下来的那朵,然后抬脚脱了鞋, 跟着男仆走到会客室。
一等就是6个小时。
简若沉一觉睡到11点,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这一个礼拜。
他抓到了黑警的线人, 抓住黑警的马脚。
抓到了连环杀人犯。
帮西九龙收缴了陆堑的毒品存货。
还抓了六十多个马仔!
想想都心旷神怡。
“噜~~噜噜~”简若沉哼着不成调的歌洗漱,换上罗彬文拿来的衣服, “罗管家, 今天的课表有什么?”
罗彬文欲言又止,最终勾起一抹笑容:“您今天下午有一节专业课, 一节人文社科选修,这两节课中间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2点半上课, 六点下课。”
简若沉精神焕发地感叹:“真轻松。”
上辈子上刑警学院的时候,六点就得开始跑操,这都还算好的。
再早些时候,他住在大院,五点半就会被外面的拉练号子吵醒,然后被提溜着一起锻炼身体。
哦,锻炼……
他是不是和关sir约好了来着?
简若沉视线游移一瞬,“早上有访客吗?”
他忘了。
罗彬文不笑了,“据说关先生五点的时候就到了。”
几点?
简若沉迟疑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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