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的眼睛憋得通红,胆寒的战栗感从尾椎骨爬上脖颈。
简若沉看似是在对他说话,但实际上却同时给五个人施压!
他听着兄弟的哭嚎,终于顶不住。
和死亡比起来,在监狱里被人针对又算什么?
无期就无期,表现好还能减刑!
劫匪颓然道:“我们和潮义帮的豹头合作,接下任务,拿钱办事。”
“我的上家就是潮义帮,但潮义帮归谁我不怎么清楚。”
男人惨笑一声,“消息就这么多。”
简若沉若有所思。
不远处,负责搜房间的警察拖来一个编织袋,“龚sir,找到他们和帮派交易的赃款了。”
编织袋的拉链被“呲”地拉开。
露出了里面的英镑。
英镑?
简若沉转头看向关应钧,悄声问:“上次接了陆堑的活来杀我的出租车司机,拿到的钱好像也是英镑?”
关应钧垂头,配合着音量小声道,“是。根据我线人的消息,潮义帮和陆家有关系,黄有全你记得吗?”
简若沉的脑袋里浮现出一个在龙庭酒吧乐呵呵点钱的黄毛。
他点点头。
少年点头的时候,扎起来的长发跟着动作一晃一晃,显得格外乖巧。
关应钧的视线追着晃动的发尾,“他是我安插在潮义帮的卧底。”
他顿了顿,“根据他的消息,潮义帮几次动手,表面上是为了帮派扩张,实际上是为了帮陆堑清除商场上的障碍。”
简若沉喃喃:“陆堑?”
他咬牙,“又是他……这人做事谨慎,实在难抓。”
真是乱港败类!
少年的双眸里闪烁着愤怒,宛如燎原烈火,灼灼逼人,偏偏一张脸仙姿玉质,连生气起来都别有一番风姿。
关应钧收回视线,“所以西九龙总区警署才会恨不得生啖其肉。”
两人并排说了几句话。
另一边龚英杰已经收拾好现场的劫匪,把人押上车,连藏在房子周围的赃物也找得八九不离十。
那堆黄金还没来得及泡进海里,仍然干燥的,闪着金光。
耀得人眼神发晃。
龚英杰眯着眼把麻袋拖过来,“关sir,简sir,你们的东西。”
简若沉抓了一排金钞出来塞龚英杰怀里,“辛苦了啊龚sir。”
龚英杰捧着钱,有点不知所措。
哪里辛苦了?
他都觉得自己是跟在简若沉后面撑场面的。
打枪吆喝,啥也没干。
简若沉尘笑道:“我对着媒体那样说也是权宜之计,没跟你商量实在不好意思,现在人抓到了,你们也好跟媒体交差。”
“西九龙总区警署门口肯定围了好多记者,您正好开个新闻记者会,公示一下案件进展,让香江人看看九龙的实力。”
龚sir感慨。
简若沉竟然把扬名的机会都给他想好了。
简若沉又双手合十拜了拜,“新闻记者会上碰上我们STN的记者,记得照顾一下啊,多点他们问问题。”
龚英杰看着少年一脸“拜托拜托”,心里却知道这是在给他台阶下。
不仅给了台阶,还给了犯罪调查科脸面和业绩,连审问都是现场进行,就差把饭喂到嘴边。
他伸出一只手,把胸脯拍得当当响,“没问题,以后我们开案件发布会,必定让STN传媒当犯罪调查科B组的御用媒体!”
简若沉笑道:“谢谢龚sir!”
龚英杰看看笑颜如花的简若沉,又看边上正在收拾钱和金钞的关应钧。
哎,多开朗的小财神。
怎么就跑到A组去了呢?
不过刚才抓捕犯人的时候,关应钧和简若沉配合起来好有默契。
上次联合调查,关sir我行我素,现在竟然也会好好听人讲话了。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龚英杰边想边道:“你们是跟我们一起回警署,还是……”
“我就不回去啦。”简若沉挠挠脸侧,“我们休假了。”
要不是碰上了劫匪,他现在应该在家里包红包。
“行。”龚英杰拍拍简若沉的肩膀,用硬汉的方式告别,“那过两天去黄大仙祠的时候再见!”
其他犯罪调查科成员也来道别。
“多谢我们小财神给我们送来开年第一个业绩!”
“是啊是啊,这个案子要是没有你,我们不知道要调查多久!”
有人自嘲:“肯定是要拿着劫匪逃窜的线路图一家一家问,说不定要跑断腿,连春节都过不好,多亏你我们才能安心过个好年。”
简若沉被夸得不好意思,连连摆手,“哪里哪里。是龚sir愿意信任我。”
龚英杰拿着金钞的手一抖,忽然觉得压岁钱拿着烫手,想了想,硬生生找了个回馈理由:“好了,反黑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潮义帮有消息之后我第一时间call你。”
简若沉笑意真诚,“好啊好啊,消息共享喔,龚sir大气!”
龚英杰被夸得飘飘然。
关应钧收好两个皮箱,出言提醒,“龚sir。”
“哦哦哦,我也该撤了。”龚英杰对着简若沉抱拳,“过个好年,年后考虑考虑来我们组啊。”
简若沉没回后半句,学着龚sir的江湖姿势抱抱拳,“拜拜,过个好年。”
调查科撤退后。
简若沉立刻跑出红砖房,坐在礁石上脱掉了鞋。
刚才审讯时,鞋里的沙子和石子膈脚。
他差点就要破功,还好绷住了。
简若沉脱掉球鞋往沙滩上倒,手在侧面拍了又拍,细碎的黄沙和石子粒哗啦啦掉出来,落在沙滩上。
矮帮的球鞋就是这点不好,关sir穿了皮靴就没这个问题。
要不也买双皮靴?
关应钧远远站着,视线落在简若沉身上。
少年坐在靠海的礁石,身后就是一望无际的海面。
浪潮翻卷着,好像要收走乘风而去的小神仙。
傍晚的海风里到处都是咸腥味,他心里生出些许恐慌,有些头晕目眩。
“简若沉……”关应钧喊了一声。
很轻。
简若沉倒完左脚的沙又倒右脚,把鞋子侧面拍得邦邦响,根本没听到。
声音被吹碎在海风里。
关应钧定定看了一会儿,最终转身去了海滨广场附近的小超市。
简若沉处理好了沙子,这才觉得舒舒畅畅,他回头道:“关sir……”
人呢?
两个皮箱并排放在边上,四周空无一人。
海风把头发吹得蓬起,他抬手弄了一下炸起来的马尾,哧一下梳顺了,拢到一边。
简若沉小心踩着沙滩的边缘走了几步,一抬头看见关应钧正提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站在不远处,颇有一种克己复礼,非礼勿视的感觉。
关应钧背对着海面,眼神落在远处的九广铁路标志上,铁质的繁体字已经生锈,看上去破败颓靡。
他看着字,脑子里却全是简若沉,海浪翻卷,搅得人心绪不宁,燥气难消。
上次的放纵已经是僭越,他不能屡次那样。
简若沉是个有独立判断、内心坚韧、有明确目标、公正而坚毅的男孩子。
冒犯他,好像是一种亵渎。
爱情有时很像博弈,他已经输了一回,再冲动只会叫人望而却步,不能心急。
关应钧吸了一口气。
眼睛闭上又缓缓睁开,“我会抓住你的。”
简若沉刚走进就听到这句,“你要抓谁?”
关应钧闻声回头,没正面回答,问道:“弄好了?”
简若沉嗯了声,视线落在他手上,“这里有小卖部?”
“有。”关应钧敞开塑料袋,两块塑料包装的红油火锅底料沉在袋子里,“我看他们吃,就知道附近可能会有小店在卖。这东西虽然是内地的吃法,但是不像广州那边的。光靠带恐怕不行,容易变质,所以应该是现场购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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