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楚年有了主意,跑进小破屋里。等他出来时,手心里捧了一堆蛇果。
“夫君,开开胃。”
江自流只当楚年要让他吃点野果。
但楚年并没有喂江自流蛇果,而是在小板凳上坐下,把盛着饼的碗端到膝盖上,摊开一张饼,然后往上面放蛇果。
几颗蛇果放上去后,楚年把饼子对半一合,卷了起来。
江自流:“???”
楚年笑:“这叫手抓饼,大概算是低配版蓝莓果酱味的吧,你再尝尝,保准能吃得下去了。”
“......”江自流每一个字都听懂了,但合在一起,愣是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看了眼天上的能闪瞎人眼的艳阳,楚年一改喂饭行为,把卷着蛇果的葱油饼放到了江自流手里。
他笑:“夫君,你自己拿着吃吧。”
这样江自流应该能多吃一点了吧。
果然,江自流没再拒绝,他接过了楚年递给他的“手抓饼”,犹疑地多看了几眼,试探性地咬到了嘴里。
楚年也没光盯着江自流吃,给自己也做了张蛇果手抓饼,卷好后,抓饼的手一用力,明显能感觉到蛇果在饼子里面被压爆的触感。别说,还挺解压。
至于味道...
香酥的饼子里多了蛇果浓郁的酸甜味儿,跟楚年想得差不多,就像涂了一层厚厚的果酱一样,还是纯天然的果酱。
不过跟蓝莓酱还是有些差别的,没蓝莓果酱那么齁甜,更多的是蛇果的酸甜,更接近桑葚,颜色也是紫红紫红的,印着金黄的饼子,咬一口下去,又苏又软,双重口感,味道惊喜极了。
楚年觉得很满足。
吃了几口后,楚年偷偷去瞄江自流,发现刚才没胃口吃不下去的江自流也在好好吃饼,不由弯起了眼睛。
江自流长得好看,一双手也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白净如玉,就连抓一张饼子都格外赏心悦目。
要么怎么有一个词叫“秀色可餐”呢,真是诚不欺人也,楚年就着江自流下饭,津津有味,吃饼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这饼一张的分量很足,比手抓饼要大一圈,也厚一圈,精细面食的缘故,非常抵饱,楚年吃完一整张后就已经饱了。
但碗里还剩下大半张,是刚才撕下来的另一半。
楚年想着江自流能吃完手里的就不错了,剩下的应该很难吃完了。但不吃完多浪费呀,饼子可不经放,放到晚上凉了就不好吃了,到时候又冷又硬,跟咬石头一样,可不会有人喜欢。
于是楚年把剩下的饼子又撕成两半,打算自己解决一半,剩下的一半等会哄着江自流解决。
这次楚年没再卷蛇果了,他改了种吃法,吃一口饼,再吃一个蛇果,先享受酥脆,再享受果香,又酥爽又酸甜,慢悠悠地吃,别有一番风味。
吃完后,餍足的楚年把这种吃法推荐给了江自流,让他等会儿也这样试试。
江自流的胃口好像是被蛇果打开了,破天荒地把手里的卷饼吃了个干净,且接过了最后的半张饼。
楚年很是高兴,心说病美人原来偏好面食。
但没有想到的是,楚年跟江自流正怡然自得,江母回来了。
楚年哪里想到江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毫无防备地跟从后院进家的江母四目相对上了。
江母被太阳晒得够呛,本来一心想着快点到家避一避,谁曾想刚进家门就看到楚年和江自流排排坐在后院,正悠哉悠哉地在吃东西。
江母:“???”
愣了一下,江母的头发刷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刺目欲裂,咆哮起来:“你个贱人!偷吃什么呢!”
楚年:“.......”
楚年整一个无语住了。
但他反应很快,在江母刚叫起来的时候就从凳子上站起来了,非常迅疾地窜进小破屋里,抄起之前顺进来的擀面杖,反握在背后,以免江母要打他。
江母也确实是想打他,一边尖利地口吐芬芳,一边撸起两边袖子,细长的吊稍小眼在院子里一通扫描,寻找趁手的家伙。
“小贱人,天天偷吃,老娘今天不打断你的腿就跟你姓!”
楚年嗤笑:“你说话讲点证据,厨房门被你锁成那样,我是会穿墙还是会遁地啊,偷吃你什么了?”
江母哪有心思听楚年说话,一心认定楚年就是偷吃,已经抄起墙角靠着的一根鸡毛掸子,扑过来就要打。
楚年当然是跑,他吃饱喝足的,还能跑不过一个在地里累了半天的泼妇?
江母追不上灵活的楚年,顿时更气了,整张脸都黑了,黑黄黑黄的,跟炒焦了的炭似的,很是扭曲。
她大骂楚年,越骂越难听,不仅骂他,连带着把他全家上下各个亲戚也问候了一遍。
但楚年孤身一人的,哪来的亲戚,才不在乎她骂的有多难听呢,横竖是不生气,见她很难追上自己,还往阴凉地方一站,笑着问:“你怎么就会这么几句啊?没有别的词了吗?换点新鲜花样我听听呗?”
江母:“.........”
江母都快气炸了!
她可真是长了眼了,第一次见到如此厚脸皮的哥儿!一时间嘴皮上下哒吧嗒,骂他的话都磕磕绊绊起来了。
楚年眨眼:“怎么还越骂越磕绊呢?要不还是别骂了吧,我听得都没劲。”
江母怒得跳脚:“你再狗叫一个试试?”
楚年笑:“我不学狗叫你能听得懂?”
江母:“?????”
眼看都要把江母气得冒烟了,外面传来板车吱呀吱呀的声音。
楚年心里一咯噔,心说坏了,好像江爹也回来了。
楚年溜溜江母还行,但要是换成江爹...体力的缺陷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跑不过的。再加上他们夫妻两个配合,要是来个男女混合双打......自己肯定得吃亏。
心里有点沉,楚年下意识想退回小破屋里去,但一转头就看见院子里紧张看着自己的江自流。
楚年:“......”
这这这怎么办?
把江自流丢在外面,先自己躲进小破屋里?
这可行吗?江家二老可不是什么虎毒不食子的善茬,蔫坏如他们,万一真的丧心病狂到做出什么事,把虚弱的江自流弄死了怎么办?
楚年大脑快速运转间,江爹已经拖着板车进了院子,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江四和大儿媳。
见全家人都到齐了,气得险些升天的江母朝地上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叉起腰,步步逼近楚年:“小贱人,今天不打死你,老娘真就跟你姓!”
察觉出不对的江爹手一放,从板车前面出来,铁青着脸问:“又怎么回事?”
只是他刚一问完,后背就被江四重重地撞了一下。
胖鼓鼓的江四跟个螺旋似的飞进了院子里,张开双臂,兴奋地奔向楚年:“夫郎!!”
楚年看他跟个流口水的巨人似的颠颠地冲过来,头皮都快麻了,握紧了擀面杖拔腿就跑。
事到如今,楚年打算找准机会往外跑了。
毕竟江爹明面上还是个要脸的人,只要能吸引到外面的村民,他就不可能堂而皇之干出丢脸的事出来。
而只要能到了外面,他们江家还想保住脸,可就不是他们说了算了。
第25章 鸡飞狗跳 一出好戏
楚年主意是拿好了, 但架不住江四和江母一左一右从两边过来抓他,尤其是江四,颠颠地跑, 边跑肉边在抖, 速度又快,兴奋地像个进击的奇行种,再加之江爹铁青着脸站在后院门口,宛如一个凶猛的守门员......楚年想找准个机会跑出去还挺难的。
于是,楚年逃,江家人追, 江母骂, 江四叫,鸡飞狗跳, 院子里乱作一团。
“小贱人,你再跑啊!刚刚不是很能跑吗?现在怎么不跑了?嗯?”
“夫郎夫郎!别跑啦!四儿累累!”
江母和江四如狼似虎的, 楚年眼看自己就要被逼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他紧握着擀面杖,心一横, 想着要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先下手为强, 对着江四的头上来一棒子吧!
江四是江家二老的心头肉, 打在江四身,疼在二老心, 打谁都没打他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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