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楚年答应下来。
“恩,其他倒没有什么,不早了,我回去了。”马志成站起身,背起他的药箱,往外走。
楚年跟着起来:“我送送你。”
马志成平时都是让楚年不用送的,但今天没拦着,任楚年跟着一块儿出了门。
江自流也要跟着送出来,马志成拦住了江自流:“你先回去吧,我单独再跟年儿交待几句话。”
闻言,楚年和江自流对视一眼,江自流依言停住脚步,没再跟着了。
楚年又开始忐忑了,怕马叔是刚才的话没说完,憋了个什么大的在等自己。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马志成缓缓开了口:“咳咳...你们这分房,没分几天吧?”
楚年:“.........”
马志成颇有点无奈。
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人之常情,他总不能强行把小两口绑到不同的地方不是?
犹豫一二,马志成郑重其事交待楚年:“我提醒你,阿流前前后后治疗的也有些时日了,身体一直有在变好...近日的新药方,加之又在进补...你...你可得把持住了。”
马志成这五天日日都往这边跑,一直跟江自流在接触,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倒是丝毫不担心江自流。
主要还是放心不下楚年。
楚年的耳根子都烧起来,四处看看,庆幸还好现在是饭点,没有什么人在外面!
他低声说:“马叔,你信我,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马志成敷衍地点了一下头,突然想到个主意,提议道:“要不然你去师父家住几日吧,要是一个人害怕,等晚上你婶子把两个小的哄睡着了,我让她过去陪你。”
楚年:“......”
楚年有点麻:“谢谢,但不用了。”
... ...
送走马志成后,楚年麻着脸回了家。
江自流等在家门口,见楚年回来了,脸上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便问他:“马叔单独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楚年糊弄了过去。
他总不能对江自流说,马叔让我别馋你身子吧。
楚年瞅瞅江自流,把话题转移回到他夜里体热的事情上面,说:“你要是夜里有哪里不舒服,可得告诉我呀,千万别一个人撑着。”
江自流对楚年微微一笑,点头应下:“知道了。”
江自流笑起来的时候,眸光浮动,眼睛里像有璀璨的碎星一样好看。
彼此相对,面对这种眼神,楚年就很难顶得住。
楚年总觉得江自流的眼睛有一种魔力,拉人下陷的那种魔力。
以前江自流病着的时候还差点,现在他身体状态好起来,好像这股魔力也随之一起加强了。
“你也觉得热吗?”江自流突然问。
楚年被问的一愣。
江自流抬起了手,手背贴向楚年泛红的脸颊。
江自流没有多想,只是想像楚年每次试探他额头上的温度一样,也试一试楚年的,但就在即将触碰到脸颊之前,江自流反应了过来。
于是戛然停住了。
手掌悬滞在空中,离脸颊险险只差一个指甲盖的距离。
一个指甲盖的距离,明明没有触碰到,却好似已经贴了上去,屈起的指节竟然隐约能感受到通红的热度。
江自流:“......”
楚年:“......”
两人四目相对,都愣在当场,周围没有声音,一片安静,只有秋风拂过,吹的却是滚烫热风。
直到大黄摇着尾巴穿到两人中间来,对着僵硬没动的两个人疑惑地“汪”了一声,才把这份诡异寂静打破,将两人同时炸醒。
两人同时回过神来,双双错开了视线。
楚年:“......”
江自流:“......”
大黄:“......汪?”
“...饿死了,我先去煮晚饭!”楚年丢下这句话,连门都没进,直接绕过屋子匆匆去到了厨房。
到了厨房门口,楚年回头看了一眼。
回头是土屋的后门,一眼就能看到大门门口,江自流已经不在门口了。
估计是回房了。
楚年舒了一口气。
可是胸腔里的心脏却跳得蛮厉害,一声接一声,咚咚咚咚,快要跳出来似的。
楚年:“......”
楚年仰起头,手往额头上一拍,靠了一声。
他也是服了,刚刚那气氛是怎么回事?
要是大黄没过来打断,自己是要跟江自流像两块石雕一样,站在门口互相愣到地老天荒么?
楚年手往下移,换成手背,贴到了江自流没来得及贴上的脸颊。
他摸到了自己脸上滚烫的温度。
“靠!”
楚年忍不住又靠了一声。
搞什么?
脸红了?
对着江自流脸红了?
楚年:“......”
楚年在心里这叫一个离谱啊。
他堂堂一个穿越过来的人,是被江自流传染上了纯情菌吗?
遥想当年,红毯上万众瞩目,闪光灯后千人呐喊他姓名,他连心跳都不带加速一下的。
现在居然在这对着江自流一个人脸红,还落荒而逃了。
丢人!
骂完丢人的自己,楚年火速遁去厨房里淘米煮粥。
——
晚上,洗漱后躺在床上睡下,楚年和江自流谁也没再提过门前的那个小插曲。
它就像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寻常小事,已经被完全忘掉了。
可是它真就这么被遗忘了?
并没有。
楚年并不知道江自流有没有忘,反正他是没忘。
不仅没忘,此刻躺在柔软温暖的被窝里,楚年还在忍不住回顾当时的景象。
不是以自己的视角,而是抽离出来,像一个导演,站在旁边一遍遍审视当时的情节。
越审视越觉得傻劲十足。
楚年:“......”
楚年忍不住默默叹气。
亏他之前还在想江自流是不是喜欢自己呢。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这一点,他已然陷入到了另一点——“我是不是喜欢江自流??”
是,或者不是。
按理说这种是否问题应该很好回答才是。
可楚年愣是没法脱口而出给到自己答案。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迟到进入青春期的毛头小子,在关于情.爱心意上面纠结起来了......
就这样,楚年纠结着进入梦乡。
好在梦里没再继续纠结,呼呼大睡,一夜无梦,再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
楚年醒来时,发现江自流已经不再床上了。
这让楚年一惊,赶紧穿上衣服就爬起床出去找江自流。
推开房门出去,大门是关着的,后门开着,厨房的门也开着,楚年鼻尖一嗅,闻到了空气里粥米的香味。
楚年:“???”
楚年呆了一下。
江自流居然先自己一步起床,爬起来在煮早饭。
这才第六日...
这是什么医学奇迹?!
楚年震惊。
不过就算江自流的身体好转的很快,在楚年看来,那也还是个没完全康复的病患。
楚年哪舍得让一个病患干活,跑到厨房里找他:“阿流,你怎么在干活,交给我来就好了。”
“我醒得早,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瞧见楚年进来,江自流掀起唇角,冲他清浅一笑。
晨曦的天光,在这抹浅笑面前黯然失色。
楚年的心脏又有些鼓动了。
还没等说什么,江自流脚下的地面,探出来一条黑黄色的尾巴尖。
紧接着,毛绒绒的大黄摇晃着尾巴,贴着江自流的裤腿从地上站了起来。
大黄甩了甩脑袋,身体拉的长长的,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
“???”楚年看到这画面,微微睁大眼睛:“它跟你一块待在厨房里?”
江自流低头看了一眼大黄,点头说:“它很乖,一直蹲在我身后。”
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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