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被撞的一痛,阿妞急忙拉住弟弟。确认弟弟不会摔倒后,阿妞恼火地往外看,看见楚莲已经火急火燎的走远了。
阿妞:“...奇奇怪怪的!”
... ...
罗红梅把江自流扶进房间里,让他回到床上休息。江自流靠坐到床头,掩唇咳了两声。
“喝点水缓缓吧。”罗红梅给江自流倒了杯水。
江自流喝过水,缓了缓,把喉咙里不舒服的感觉压了下去。他问罗红梅:“红梅婶子这时过来,是有事要跟我说的吧?”
罗红梅一笑:“好些天没见着你们俩口子了,我过来看看,顺便...给你们送点吃的用的。”
罗红梅说话间顿了一下,江自流更确定是有什么事了。
刚才在外面跟楚莲说话的时候,罗红梅就说出了楚年不在家。她是知道楚年不在家还过来的,那就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单独跟自己说。
想到外面的那床棉被,江自流头脑里闪过些什么,眼神飘忽了一下。
“红梅婶有话直说就好。”江自流说。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跟你说......”罗红梅确实是要跟江自流交待些什么的没错,但她还没做好开口的准备就被江自流给抢先问了,节奏被打乱,好像目的被看穿,反而叫她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说还是要说的,一来是马志成交待的,二来事关江自流的身体,罗红梅不好意思也得说。
罗红梅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了一句马志成,作为郎中他自己不跟楚年说,偏要她来当这个恶人。
心里抱怨归心里抱怨,罗红梅脸上还是挂着和蔼的微笑,斟酌着对江自流开口:“婶子这趟过来呢,确实是有件事想跟你说。”
江自流端正坐直,说:“红梅婶请讲。”
江自流这正襟端坐又温尔有礼的模样,让罗红梅看得更加不好启齿了。
要是吊儿郎当不让人省心的小辈也就算了,这么乖巧的好孩子,都怕跟他说重了话。
“其实这话吧,本来轮不到我来说,但你们两口子,年儿爹娘都不在了,你爹娘虽然在...哎,跟不在也没什么两样......总之,我姑且托个大,来跟你说这个话吧。”
不等江自流开口,罗红梅一股气快刀斩乱麻,直说道:
“你们小两口感情好,打得火热,这是好事,可当下身体是最重要的,有些事情,来日方长嘛,不急于一时,所以呢,我给你们抱了一床新被子过来,方便你跟年儿可以暂时分床睡。”
江自流端坐着,因为已经猜到了,所以并没有流露出惊讶的表情。只不过平静之下,耳根子上还是爬起了绯红。
“...听红梅婶的安排。”江自流轻声说。
罗红梅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还好江自流是个有谱的好孩子,不然她真要觉得自己是铁石心肠拆散人家小夫夫的恶人了。
“那你歇着,婶子去把对面小屋里的床铺一下,等年儿回来,就让他在小房睡。”罗红梅就要去对面的小屋。
“婶子,我睡小屋。”江自流说。
罗红梅停住脚步,看他:“你睡小房?”
这土房子整体就小,卧房小,卧房对面的小房间更小。因为太小,连窗户都没有。江自流一个汉子,两口子分开家过日子,他就是家主,哪有家主睡小屋的。
江自流解释:“那屋里没窗,阿年不喜欢。”
罗红梅一愣,随即说:“是没窗,但也不是一直分房睡,等你身体好些不就搬回来了么。”
“我一天也不想再委屈了阿年。”江自流低咳了一嗓子,轻声说道:“要是分房的话,就让阿年睡这间,我搬对面吧。”
江自流这话一出,罗红梅的心里就跟被什么挠了一下似的。
这孩子,虽说人在病中,但是是真疼自己的夫郎啊,惦记着要把好的都给夫郎呢。
这样倒让罗红梅更想偏袒江自流了。
其实说来本来也是楚年没把持得住,不然哪用弄到马志成非想要他们分房?
楚年该罚!
“听婶子的,你别挪,让年儿睡那屋!”罗红梅说完怕江自流太心疼楚年,又说:“你身体不好,多晒晒太阳也好,再说了你马叔说了,你这病就快好了,要不了多久年儿就搬回来了。”
江自流:“......”
罗红梅不给江自流争辩的机会,转身出房,去给对面的小屋铺床去了。
——
而在深山里的楚年,哪里会知道就在自己哼哧哼哧挖药的时候,居然被安排发落进小黑屋了!
所以楚年欢欢喜喜的回到家后,看到房里床上少了个枕头,不由地懵了。
这?还没来得及负责任呢!就要被病美人赶下床啦?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流年,倚楼听雨,沈秋寒,布丁,嘟嘟哈哈刺激你的浇水!
第75章 体温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阿流, 我们要分开睡吗?”楚年问,边去寻找自己的小枕头。
幸好是没有在地上找到,而是在对面的小屋子里看到了铺好的床, 床上分明是一床多出来的厚棉被。
有人过来送被子了?
这事不难想, 楚年一下子就猜到应该是红梅婶子。
正好江自流也开口了,把罗红梅下午过来的事告诉了楚年。
破案了,原来不是美人终于忍无可忍把自己踢下床啊,楚年舒了一口气。
但紧接着楚年就在心里抠出了一整座皇家大庄园。
妈耶,红梅婶子来给自己分房可还行,丢人丢到红梅婶子那里去了...这也太社死了叭, 下次还怎么一起愉快地包饺子!
“红梅婶来之前, 你弟弟也来了。”江自流又说了楚莲过来的事。
不过只是这么提了一嘴,没说具体的。
楚年眉梢一扬:“我弟弟?谁?楚莲吗?”
江自流点了头, 暗暗留意楚年的神情变化。
屋内一盏豆灯,灯影稀落, 摇曳在楚年脸上,映照出他清澈透亮的眼眸,琥珀一样, 里面盛着兴味的光。
楚年笑道:“楚莲来咱们家干嘛?”
江自流没在楚年的神情中捕捉到什么兄弟间的感情, 也没察觉他的心情变坏变低落, 心里有了些数。
“我说你不在家,让他回去改日再来...咳咳...”江自流有了数, 也就不打算再提这个人。
楚年沉吟了一下:“就这?你让他回去他就回去了?”
楚年是有点不信的, 以那朵小绿莲的品性,既然来了, 会不搞点事情?
“咳...因为后脚红梅婶就来了。”江自流说。
江自流话说的缓慢, 时不时还咳嗽两声, 楚年没舍得追着他细问。
不过不用问也知道楚莲没存什么好心眼,估计是红梅婶子来的及时,没有给他发挥的空间。毕竟小绿莲嘛,在人前还是要注意点形象的。
楚年默默把楚莲往心里记了记,但并没有太过在意。遥想当年在圈子里,各色莲花满地开,也不是没遇上过一个两个打了打交道,就楚莲这区区一朵小绿莲,还能做出什么惊天地动鬼神的大动作出来不成?稍微留个心眼就好了。
时候不早了,这一整天进出深山挖白鹤灵芝,累得够呛,连大黄都觉得累,回来后喝了水就窝在堂屋桌子底下睡下了,楚年也想洗漱休息了。
“睡觉吧,早点睡,可不敢再熬夜了。”楚年扶江自流起身,搀他回房休息。
“你手怎么了?”江自流抓住了楚年的手腕。没有用劲,隔着靛青的粗糙布料,轻轻握住。
楚年一愣,低头瞥向被拿住的手:“什么怎么了?”一看,才发现虎口外有一道细长的刮痕。
说是刮痕,其实连皮都没破,就是累了一天,可能抵抗力下降了点,有点水肿,导致痕迹看得明显,估计明天后天就看不出来了。
这都能被江自流给看到?什么眼神呐?
楚年莞尔:“中午在山上吃鱼的时候被鱼刺划了一下吧,你要是不说我自个儿都没注意到。”
江自流拿起楚年的手腕看过,确定不是划伤,才默默放下。但他放下了手,眼神却来到了楚年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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