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音乐悄然淡去,车后响起几下急促的鸣笛声。
容辰浓密的眼睫轻轻翕动,有些羞涩地垂下眼,他鼓起勇气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到底还是没有开口,乖觉地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眼前的信号灯已经转变为绿色。
齐然也没有说话。
他轻轻摩挲了下虎口,重新启动了汽车。
半小时后,同一个十字路口。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红灯前。
车窗玻璃贴上了特殊的膜,来往的行人只能看到反射的车外景象,无法窥探到车内分毫。
后座上,苏子昭拘谨地坐在一个中年男人身边。
他双手放在膝盖上,面色有几分踌躇,又带着几分怀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真的能帮我和齐然在一起吗?”
男人淡然地笑了笑,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他颔首道:“当然。”
“只要你听我安排,苏先生,我们的目标是相通的。”
作者有话说:
感觉最近小容逐渐受欢迎了呢~
ps:明晚九点更。
pps:今天更新变晚是因为我昨夜发现一个我追了一年以上的月不更作者更新了,然后说之后会有攻追妻,我:???
真的就像是被渣男欺骗了感情一样,气的睡不着且无心写文。
终究是错伏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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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就要反着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川絮雨 20瓶;瞳喵喵 5瓶;喝一碗梅酒 2瓶;milkywayLLL、就要反着来、飘呀飘呀嘟 1瓶;
非常感谢~
第19章 豪门(十九)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年末。
期间江昀飞处理完了易信电子的并购事宜,想要回来,却又被齐然找了个借口支到了国外的分公司去。
对此,不止是江昀飞有些疑惑,系统也不大理解。
它一个统想了许久还是没能想明白,这天晚上终于忍不住用触手轻轻拽了拽齐然的衣角,问他:“宿主是怕江昀飞知道了夹在中间两面为难,所以心软了?”
它说的有些迟疑,显然也对这个猜测也不大相信。
齐然轻轻扬了下眉,“一半一半。”
他晃了晃手里的半杯红酒,微微抿了一口,而后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我这个人呢,不太喜欢把决定权放在别人身上。”
系统从他的肩膀上浮起来,正对着他的脸,一副好学的样子盯着他。
齐然捏了捏它的小触手,说话的口吻有些漫不经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昀飞喜欢我,所以没必要避开他对吗?”
光团肯定地点了下头。
齐然轻轻弯了下唇,“感情的确是有,但那也是他的亲生父亲和家族,既然我们可以避开交锋冲突,又何必去赌人心?”
系统听完,似乎有点明白,但又好像还是懵懂的。
它想了想,较真地提出一个问题:“也就是说,宿主不相信他?”
“倒也不是……”
齐然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光团的小触手,思索片刻后给了它一个模糊的答案:“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江卫民私下做过很多恶事,经不起查,但是他背景很深,也有人护,那些事情又历史久远,十分的不好处理,他们需要时间一步步收集有效证据,才能争取一击毙命。
之前查探的行为已经有几分打草惊蛇,他不能再让江昀飞成为其中的变数。
对方不知道,不用做出选择,才是最好。
齐然想着,公寓的门忽然被人叩响。
很有规律的几声轻响。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大多数人准备休息的时间,按理说应该没几个人能知道他的住所,更不会前来。
齐然站起身,随手拢了下身上的睡袍,走过去从门上的猫眼看了一眼外面。
注意到程余的身影后,他顿了下,还是伸手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男人依然穿着一件黑色衬衣,面色沉静,薄唇轻抿,看起来有几分庄肃。
只是一看到穿着绸缎睡袍的齐然,程余刚有些柔和下来的眼神一顿,微微皱了下眉,“怎么穿这么少?”
齐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相比于程余的长袖长裤,不及膝盖的睡袍在冬日里是显得有点单薄。
他随口解释了一句:“房间开了暖气。”
不过虽然在客厅的时候不觉得冷,外面的走廊里也开着中央空调,但这一打开门还是感觉得到明显的温差。
程余也感觉到了门内涌出来的空气热度,看着他提议道:“进去说?”
齐然想了下,没有拒绝。
两人相继走进屋内。
因为之前只有齐然一个人在,客厅没有开灯,唯独落地窗边竖着一盏暗黄色的小灯,朦胧地照亮那一小片单人沙发。
一旁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在暗影里显出几分惑色。
程余跟在齐然身后,大致扫过一眼,就见齐然打开了穹顶的水晶大灯。
米白色光线倾泻而下,照亮了整个客厅。
齐然在沙发上坐下,抬起眼瞧他,“什么事?”
程余坐在他的侧手边,听到这话不禁有几分无奈,他叹了一句:“作为客人,我连杯水都没有么?”
齐然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不想动弹,只懒懒地睨了他一眼,“我这里没有客人会深夜来访。”
听到这话,程余非但不恼,眼里反而露出一点难以捉摸的笑意。
他故意曲解齐然的意思,微微笑着说:“这是……不把我当外人的意思?”
齐然目光一顿,看着他的眼神里染上了几分惊讶,“程爷也有不要脸的时候?”
系统没忍住“噗”了一声。
它有点好奇宿主这话要怎么收场。
然而两个当事人都没什么反应。
程余还是目光柔和地看着他,神色里带着点纵容,玩笑一般地说:“你想的话,也可以不要。”
齐然轻轻呵了一声,没接话。
他直起腰,身体微微前倾,伸手从案几上端起茶壶,给程余倒了杯温水,推到他面前。
大约是因为衣服太过宽松,他这一番动作,本就遮得不严实的领口敞开,白皙的胸膛露出一大片,连上面淡红色的吻痕都清晰可辨。
程余无意瞥见,去接玻璃杯的动作登时顿住。
下一刻,他忽然按住齐然的手。
屋里的暖气确实开得很足,男人只坐了片刻就感觉到几分燥热。
程余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胸口涌动着一股酸涩的热胀感,他对上齐然略显疑惑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用一种自己也不清楚的奇怪语气说了句:“衣服。”
点到即止。
齐然一下明白过来,微微低头整理好衣领。
他再抬起眼时撞到程余有些灼热的目光,不由挑了下眉,也没收回手,就着这样有些亲昵的,双手交叠的姿势问:“不放开我吗?”
程余握住他的手掌收紧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微微沉了脸色,严峻地说:“周一和周五,你没有回来。”
齐然怔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程余紧接着又道:“你去哪了?”
这一句的语气依然严肃,莫名让齐然有一种学生时代逃课被老师发现的紧张,但是说到最后又无法掩饰地流露出一点酸意。
齐然对人的情绪一向敏感,感知到对方的色厉内茬后,他反而一点不心虚了。
男人轻佻地笑了下,颇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在别的地方住两夜而已,程爷的名下房产这么多,不至于不知道吧。”
听起来很正当的一个理由,但程余却没有被糊弄过去。
有些话在他心底积压已久,有些人他也了解得很清楚,此时只认真地看着齐然问:“是那个人?”
齐然朝着他眨了眨眼,有些神秘地笑了笑,心照不宣地说:“不用说得这么明白吧。”
“是那个人。”
这一次不是询问,而是一种陈述事实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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