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盯着他的眼睛,那双明丽的桃花眼微微弯起,眼角泛着一丝熟悉的红,他嗷地一声抱住齐然的手,不高兴地说,“你又和他鬼混去了。”
齐然屈指敲了敲他的额头,“怎么说话的?”
江盛被敲了也不松手,讨好地把脑袋往齐然手上蹭,好让他敲得顺手。
齐然看他一眼,“松开。”
江盛讪讪地笑了笑,听话地把手松了开,“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齐然淡淡道:“随便逛了一下。”
他语焉不详,但江盛哪有那么容易忽悠过去,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容郁一眼,“你妈找你。”
好好的一句话说的就跟骂人似的。
齐然没忍住敲了他一下。
江盛猝不及防,嗷一声捂住额头,“怎么又打我?”
“不许说脏话。”
“我没有!”江盛觉得再没有比他更冤枉的人了,简直是六月飞雪窦娥冤!
他明明都不计前嫌,好心给容郁这个垃圾传话,怎么还要为了他挨打,“真的他妈在找他,找好一会了都。”
齐然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到底没有再敲一下,他朝容郁道:“江盛不会拿这个骗人,可能是真的有事找你,你进去吧。”
他开了口,容郁便没法拒绝,只好应下。
只是还有点不舍,“明天……”
齐然轻笑一声,想起方才在桃花树下少年的模样,阖了下眼,算是应允。
……
赶走了碍眼的容郁,江盛笑得简直和朵花一样,齐然觉得他要是有尾巴,这时候估计已经摇上天了。
他缠着齐然一个劲地说话,也不知道几天不见哪来这么多事能讲,总之齐然点心都吃得半饱了,他还没停下来。
不过他声音好听,语调低沉,也不让人觉得吵闹,齐然撑着下巴在那就当催眠了,正有些犯困的时候,忽然看到了贺远章。
男人身边围着的人终于散开了,他似乎也看到了齐然,把手中的酒杯往侍者的托盘上一放,就要过来,但不知怎么这个侍者手中的托盘没拿稳,倾斜了一下,半杯红酒直泼到了贺远章的身上。
贺远章脚步一顿,眉头蹙起,看了侍者一眼。
齐然离得远,只远远看见管家注意到后很快赶了过去,几个人说了两三句话后便又招了个侍者带贺远章上楼。
贺远章朝他这边看了一眼,似乎动了动唇,但一只大手突然阻隔了他的视线。
耳边是江盛粗声粗气的声音,“齐骄骄,你又走神了!第五次了!”
齐然拍开他的手,再看过去,贺远章已经转身往楼梯上走了。
江盛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正好看见贺远章的背影,脸色一下就拉下来了,他忿忿地说,“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老男人吗……”
齐然瞥他一眼,正要和他算算方才那句齐骄骄的账,有个侍者轻步走了过来,恭敬地低下头问,“请问是齐先生吗?”
齐然抬起眼,淡淡地看着他,“什么事?”
侍者轻声说:“贺先生去休息室了,他让我带您一起过去,他有事找您。”
齐然打量了他一会,“方才是你把红酒泼到了贺叔叔的身上?”
侍者搓了搓手指,头垂得更低了,“非常抱歉,方才是我工作的失误,但贺先生宽宏大量,并没有怪罪,他让我过来找您。”
齐然挑了下眉,放下手里的瓷碟,擦干净手站起身来。
江盛却仗着位置优势堵住了他出来的路,很凶地喊,“不准你找他!”
他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可以和齐然二人世界的,这才过了几分钟,老男人就想来挖他墙角,还休息室,呸!狼子野心!为老不尊!
齐然无语地敲了他一下。
江盛被他一敲,气焰顿时就萎靡了。
他的气生着生着就变成委屈了,一双眼睛巴巴地盯着齐然,可怜兮兮地说,“不要去找他嘛,他有什么事不能之后再说的,你才陪了我多久……”
齐然还是挺吃软不吃硬的,不过贺远章找他肯定是有正事,而且这时候江盛竞争力最大的胸肌被藏在衣服里,他摸了摸青年的头,“我等会来找你。”
江盛的眉头动了动,不满地看了看他,小小声说,“那好吧。”
……
白家设置的休息室在二楼,一般是供宾客更换衣服或者醉酒小憩用的。
侍者无声地带他穿过铺满地毯的走廊,到了房间门口,轻轻叩了两下门,然后转动了门把手。
里面开着落地灯,光线不是很明亮,一件深灰色西装被扔在沙发上。
齐然走进去,目光划过那件西装,觉得似乎有些不对,但没有深究,他看向那个背对着他的男人,唤了声,“贺叔叔——”
身后的门忽然发出咔哒一声。
齐然心里一跳,倏忽之间想起那件西装上并没有酒渍,他反应过来,身体一闪,但还是迟了一步。
一块毛巾从背后伸出来掩住了他的口鼻。
眩晕顿时翻涌上来,他动了动手,想要挣开身后的人,却半点也使不上力气。
视线模糊间,齐然隐约看见衣柜边的男人转过身,露出了一张英俊的脸。
和一副,熟悉的金丝眼镜。
作者有话说:
嘻嘻,是谁呢?
替来替去的狗血替身…
还有java同学,车随便开,不要拿我下手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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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校园(五十)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 四周是静谧的黑。
齐然茫然地睁开眼,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揉一揉眉心,却发现自己仿佛被什么禁锢住了。
他怔了一下, 手铐和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床边的灯忽然点亮了。
昏黄的灯光落在男人身上。
他背光而立, 衬衣工整,西裤笔挺, 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孔笼罩在光影里, 没了金丝眼镜的遮掩, 显得深沉又锋利。
齐然看得愣了一瞬,“梁律师……”
梁倦生略一颔首, 笑得风度翩翩, “好久不见。”
他眸光微敛, 脸上是温和的笑容, 声音从容而平静, 仿佛眼前只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老友叙旧。
但齐然知道不是。
他回忆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眉心微微蹙起, “是你故意找人撞贺叔叔, 又假借他的的名义找我。”
“是,”梁倦生坦然地承认了, “若不是这样,你怕也不会见我。”
齐然的目中流露出疑惑, “为什么?”
“为什么?”梁倦生看到他的神色,面上的笑容慢慢淡了, “九号公馆是他贺远章的地界, 他可以趁虚而入, 那白家就不能为我所用吗?”
他看着齐然, 脸上还有着笑意,却无端显出几分危险,“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天他也是这样哄骗你上.床的吧?那天晚上,你把他认成了我,是不是?”
男人的目光是逼人的锋芒,令人难以直视,齐然忍不住别开眼,低声道:“梁律师,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梁倦生冷笑一声,逼身上前,“怎么没有?!”
他高大的身影将齐然尽数笼罩,伸手捏住齐然的下颚,迫使人不得不直视着他的面容,“你看着我,看着我——”
“我和他当真长得很像吗?”
齐然不想回答,他的手用力挣了挣,试图逃离,但被绒毛包裹的镣铐却是格外牢固,他挣脱不开,只能屈起腿踢他。
可是脚上的铁链距离有限,移动时发出叮叮的响声,梁倦生轻而易举地就按住了他的双腿,把膝盖顶进了他两腿之间。
这是个比先前还要糟糕的姿势,齐然怒上心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恼道:“像又怎样?不像又怎样?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要和我算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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