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NO.1先生(56)
当然,他也有碰一鼻子灰的时候,但这并不影响他对下一个对象的寻觅。
眼前的这个男人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费尔考虑再三,迈开长腿向项飞走去。
四下里并没有其他人,项飞在费尔伸出手的一瞬间露出得逞的微笑,然后将他直白地拉进了怀里。与此同时,一张硬纸块递到了费尔的手上。
“我喜欢拉美裔,”项飞微微地笑着,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紧地看着怀里的拉美裔男子,观察着对方的神色变化,“如果你愿意跟着我,那么就看看纸条。当然,我从不做强迫人的事儿,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的类型,那就把纸条丢进喷泉里吧。”
费尔眸中的栗色跳动了一下。
不喜欢……是不可能的,这人从外貌到身材,从动作到气质,太他妈是他的款了好吗!
他暗暗瞥了一眼手中那张从包装盒上裁剪下来的纸块,上面用葡语写着:午夜12点,工具房见。
工具房是花匠的专属杂物间,就在A栋楼下,是费尔和项飞两个人都有权限去的最隐蔽的地方,适合谈情说爱约-炮聊人生。
费尔握了握手心里的东西,嘴角牵起笑容:“我会考虑。”
项飞拍了拍费尔的肩,拉美裔男子便心领神会地站起身,回眸看一眼笑嘻嘻的项飞,将手中的纸条塞进裤兜,走了。
项飞的深眸在那个离去的背影上凝结了起来,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一次了。
第68章 DAY.345
项飞站在A栋最高的钟楼顶上,极目眺望着远处。
明明已经临近深秋,但他所处的这间病院依旧温暖如春。
完全安静下来的时候,远处时常会传来阵阵海浪拍岸的声音,但在站最高的建筑上穷尽目力望去,又完全看不见周边的环境,项飞实在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
他再次极目远眺,在原主的记忆中搜寻着这个地方。这里看起来像是一座小城,周边的建筑并不高,但不论什么时候望出去,周边都弥漫着白色的大雾,给人以一种奇怪的不真实感。
银轮铺洒着照耀大地,却照不透远处的白雾,看久了,视线变得有些昏沉,项飞情不自禁地晃了晃脑袋。原主的记忆里似乎也并没有这个地方,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能放在一会儿将与自己见面的男青年身上。
项飞向工具房的方向望去,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戴着牛仔帽的高大身影出现,四处张望。项飞站在楼顶,从林叶的缝隙之间对青年挥了挥手。
青年的神情被掩映在牛仔帽下的阴影里,但项飞觉得这人好像笑了一下,于是他对那个人回以一笑,转身下楼。
“费尔。”项飞微笑着从树丛中间走了出来,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泛起涟漪,远远看去,就像某个童话故事里的精灵王子——如果这个精灵王子没有在背后藏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卸下来的水管的话。
“项。”费尔笑着向他走了过去,目光和对方交接的瞬间,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敛了笑容,迅速后退,举起双手道:“你不用打晕我,你想出去,我会帮你的。”
项飞:“……”
*
“为什么?”工具房里,项飞掂量着还没出场就暴露目标的水管君,不解地看着眼前栗色头发的帅气青年:“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却还打算帮我?”
“因为我很喜欢你,项。”费尔靠在旁边的工具柜上,长腿交叠着,漂亮的双眼皮斜斜挑着项飞:“如果你愿意和我共度一晚的话……”
项飞抛了抛手中的水管君,站起身道:“我想我还是敲晕你好了。”
费尔无奈地举起双手道:“项,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嘛。你可以把那玩意儿扔远点吗?我可不想随时担心挨上一下。”
项飞的目光在费尔的桃花眼上游移了片刻,扔开了水管君。
“所以你打算怎么帮我?有计划吗?”这人的神色看上去还算诚恳,姑且信他一回。但如果他敢骗自己的话……项飞看一眼身后的铁锹,老子就让他知道园丁是怎么死的。
费尔显然也看见了项飞的目光去向,双手投降道:“嘿,easy,少年!我费尔南德•狄尼尔•威尔逊既然说了要帮你,就不会半途害你,咱们坐下来聊一聊不好吗?”
项飞看一眼压根没有板凳这种高大上物件的工具房,亮了亮空着的双手:“OK,聊吧。”
费尔是那种典型的能混过今天就不考虑明天的人,身上带着一种无忧无虑的优渥气息,让他给项飞出主意、拟计划,无异于洋车上马路——没辙。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数分钟后,项飞捏着眉心道:“算了,你啥计划也别想了,如实告诉我这里的情况就行。”
费尔一听,立刻如蒙大赦地笑了起来,从兜里摸出一盒烟,遭到拒绝后给自己点了一根:“项,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是你想从这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哦?怎么不可能?”项飞闻言微微眯起了双眼。
这段时间他已经在钟楼上无数次眺望过,确定这座小城是以病院为中心,围绕辐射出去的12根小道而建立起来的小型城市,只要他顺着任意一条直线一直走下去,就肯定能走出这座小城。他上下挑了费尔两眼,道:“我只需要换上你的衣服,就可以大摇大摆的从门口出去。”
费尔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对项飞晃了晃手指,道:“没有那么简单。项,我不得不提醒你,从病院出去很简单,但这座小城……如果没有项董事长的许可,你怎么都不可能出去。”
项飞皱了皱眉,颇为不屑地说道:“瞧你说的,项董不过是个商人,有什么权力管理一座城市?你以为他是谁?Putin、Trump,还是什么地方的土著国……王……?”
项飞说到这里,脑子里轰隆一声。
项正允的确不是国王,但他要没事儿在太平洋的什么地方买块经营不善的小岛来自娱自乐,还是有可能做到的,而费尔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他的确不是国王,但这个岛上的所有机构都是依靠项氏维持的。而且……这里生活的全是从各个战争-国-家里逃脱出来的难民,他们都非常崇拜项氏,而且他们都……认识你。项,你一出去就会被他们发现,然后原封不动地送回来。”
项飞的脸黑了黑,他没想到项正允竟然还有这种本事。这样的话,他必须弄到飞机或者船才能出去。
项飞面色黑沉地看着费尔,好像要吃人的眼神把拉美裔青年弄得很是不自在。他缩了缩脖子道:“我劝你还是打消出去的念头吧,这里的人都知道你是项公子,他们不会帮你的。”
项飞闻言若有所思地看向工具房外黑漆漆的天空。他能够感觉到,在同一片天空下,有一个人,正在等着他。
那人有着星空般纯粹的银灰色双眸,傲霜立雪、遗世独立的气质,似笑非笑、睥睨一切的目光。这种目光,在接触到他的时候会像冰雪一般消融,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流露出焦虑、依恋、期待和更多让项飞欢喜得快要发疯的复杂情绪。
项飞定定地站了很久,眸中的神色不断变幻。费尔不解地催了他好几次,终于听见这人开口道:“有地图吗?”
费尔眨眨眼,摊手道:“项,没有人会随时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的吧?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我可以照我的记忆画给你,这样行不行?”
项飞放开他的衣领,拍了拍上面的皱褶:“well,真是个好主意,你画吧。”
费尔在地上画了一个圆,中间写上“病院”,然后像小孩画太阳似的在外圈画了12条线,每条线中间的区域写上不一样的字。项飞凑近了去看,上面有救助站、食物补给站、劳作农场、污水处理厂甚至文化馆、体育场,但凡生活需要的这里都有,俨然一个自给自足的小王国。
项飞耐心等他画完,指了指其中一片区域道:“这里是补给站?”
费尔点头:“对,补给站。每隔一个月,他们会送一些外面的应季食物过来。项,你是想……?”
项飞摸了摸下巴,鹰隼一般的黑眸看向费尔。他扬起嘴角,唇边逸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下一次补给是什么时候?”
第69章 DAY.345
费尔颇为惋惜地看向项飞,这人实在是太符合他的口味了,他为什么一定要出去?
“为什么一定要出去?这里不好吗?”费尔费解地问道,似乎全然忘记了他自己被家里关起来的那些操蛋日子。
“当然要出去,有人在等我。”项飞再次看了看地板,用脚毁去了地上的石灰印记:“行了,脱吧。”
费尔好像误解了些什么,睁大了双眼,颇有些兴奋地道:“是我理解错误了吗?刚才你的意思不是不约吗?”
项飞脱下身上的病号服,扔在地上:“我只是需要你的衣服而已。”
费尔眼里的小火苗立刻黯淡了下去,遗憾地撇了撇嘴,不死心道:“真的不来一发吗亲?我常年运动,体力又好,一定让你满意……”
项飞啧了一声,道:“算了吧,咱俩之间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
费尔眨眨眼,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接着,他看了看项飞紧实的肌肉,又想了想项飞下午的表现,猛然打了个颤道:“你……你也是1?”
项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扬起了手:“脱好了就扔过来,赶紧的。”
“哎……”费尔看着项飞性感到炸的身材,吞了口口水,忧伤地叹了口气,将衣裤扔给项飞:“本来以为至少能有一夜激-情的……看样子,今天又将是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
项飞穿上对方的T恤和水洗牛仔裤,‘善意’地笑笑:“你应该感激我,至少……我给你留了条裤子。”
说完,他摘下费尔的牛仔帽扣在自己头上,学着费尔低头走路的姿势,在对方不无遗憾的注目礼下,晃晃悠悠走出了工具房。
费尔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叹息道:“祝你好运,兄弟。”
*
项飞提起费尔常年带在身边的巨大口袋,骑着小破自行车,戴着牛仔帽出了门岗。
这套行头是他瞄上费尔的最大原因,有了这个牛仔帽,省去了他太多麻烦事儿。
然而他还没骑远,门岗的兄弟就忽然叫住了他。
对方也是拉美裔,说的话是音调奇怪的葡语,项飞估摸着这人该是个西语系的,因为认识费尔所以转而用了葡语。
他本来还在想要不要直接骑车跑掉,但听见对方用葡语和他说话,便知道西洋镜还没被戳破。
对方用奇怪的葡语告诉他自己就快下班了,让他等一会儿,一起喝酒。项飞心里骂了一声,果断告诉他自己家里有事儿要先走。谁知对方不放,黏黏糊糊又和他尬聊了几句,项飞无奈地从费尔的衣兜里掏出烟盒,给对方递了根烟,又承诺明天一定一块儿喝酒,那人这才作罢。
项飞松了口气,往下压了压帽檐,骑着小破车一溜烟走了。
借着月光顺着门前的小路骑行了N久,他才终于看清了这座已经陷入梦乡的小城的样貌。
这是一座充满异域风情的小城,和他疗养的病院不一样,大部分的建筑都带有热烈的红墙和哥特式的尖顶,在一些房屋的窗台上,还有热爱生活的人们所栽种的各种漂亮的花。
项飞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欣赏它们,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回到某人身边。
他好不容易从那个如同监牢的地方出来,想着马上就能奔向爱人,他似乎已经看见了触手可及的幸福。
严起亭究竟怎么样了,他的眼睛治好了吗?像那样突如其来的分离会不会给他带来了打击,项正允又有没有从中作梗,放出不实消息告诉他,是自己抛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