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NO.1先生(35)
项飞依然不说话也不停止动作,浅吻着严起亭的肩颈,一只手向下探去,解开严起亭的皮带扣,摸向了里面的一团软肉。
严起亭倒吸一口气,从喉咙里呜咽一声,叫骂声渐渐小了。
电梯外是整片的山坡和灯火辉煌的城市,星星在夜幕上低垂着,眨巴着眼,像是在探究着电梯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严起亭现在的样子狼狈至极,好像一条离开水的鱼,只能用额头抵在项飞的肩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严起亭的手机和外套躺在电梯的角落里,《Almost Lover》的曲调在不停地吟唱,严起亭不知道是谁,项飞则更是像听不见似的完全不予理会。
电梯里非常憋闷,虽然有通风系统,但氧气却似乎变得越来越稀薄了,大颗的汗水从严起亭的额头上滑落下来,他的脑子变得昏昏沉沉的。
“项飞,项飞,你个小王八犊子,能不能出去,出去再说,老子可能快死了……”严起亭想伸手去够电梯上的按钮,但双手被反剪在后面,连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不知道项飞是听清楚了严起亭的话,还是他已经恢复了神智,托着严起亭的手竟然在他的脑袋后面安抚似的拍了拍,接着按下了通往更上面一层的按键。
西餐厅已经是顶楼,而再上面一层则是严起亭的办公室,只有这部专属电梯能够到达。
当初的设计者是解宇之,他设计的时候特意为严起亭的办公室留出了舒适的卧室和卫生间,是让他来会所过夜的时候用的,不必去楼下和客人挤客房,没想到这次竟然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严起亭被项飞推进了办公室,模模糊糊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第一次带项飞过来的时候,这人就知道这部专属电梯的事,可他非常确定自己在此前从来没有和项飞接触过。
第一次看到项飞时这人的眼神、无缘无故连接上的热点、项飞无意间说漏的话语,这些破碎的残片好像都串成了一串,指向了一个呼之欲出的什么东西。
严起亭难以聚焦的眼睛忽远忽近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的大脑也同样运转困难,像一台超负荷运转的处理器。
项飞转过身,在电梯旁摸索一下,按下一个隐藏在墙里的按键,清脆的喀嗒声响起,一个小键盘从墙壁里弹了出来,他在键盘上迅速输入了一个最高权限的工程师密码,将严起亭的虹膜权限暂时取消了。
严起亭完全没有工夫去注意这些,他的衬衫和西裤早已经被弄得乱七八糟不成样子,可怜兮兮地挂在身上。他的手也被柔软的领带勒得生疼,不知道项飞用的什么方法,越挣越紧,现在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了。
项飞幽深的眼眸重新投向身边的人,指尖满意地抚弄着眼前人的颈侧,那里的皮肤已经微微泛红,透露着他的印记。他温柔地在上面烙下一枚轻吻,将严起亭抱进了浴室。
浴室里有一个漂亮的复古浴缸,设计得犹如一朵盛开的百合花,五片花瓣敞开着迎接着它生命中第一位使用者的到来,不对,这个第一应该是个复数。
项飞将人放在浴缸里,“贴心”地用剪刀帮他褪去了多余的布料,又打开热水,剥掉自己的上衣,倾身上去,轻轻舔-弄严起亭的脖颈。
他实在太了解眼前这人的敏感点所在,严起亭的脖颈,只需要一个带有热气的浅吻便能轻易挑起他所有的热情。
严起亭的理智在他的抚弄下终于渐渐丢盔卸甲,被情-欲染红的眼神和身体都在轻轻地颤抖着,脆弱得如同一朵随手可摘的杏花。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的神经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脆弱敏感,项飞的手拂过的每一处,血液中都开始盛放出鲜艳的花。
当项飞终于得以再次进入的时候,严起亭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该死的,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要的是胜利,是征服,是凯旋的荣耀,而不是被人按在浴缸里,如同一只可怜的,破败的布娃娃。
项飞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绑缚着他的领带,拾起他软弱无力的左手,浅浅地吻着上面的伤痕,从指尖到手腕。
但他的吻却在碰触到那只黑色的手环时,轻轻地避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开着哐叽哐叽响的破白鸽自行车上路的时候,一想到脖子以上也有可能被锁,迸发的创作火花就像瞬间被冻成了冰……
第41章 DAY.40
遇上解宇之前,严起亭只是个小混混,不,应该说严家往上倒个四五代全是混混,只是混的程度不同而已。
祖上是军阀,祖父那辈开始掌管B城某道,父亲更是黑白两道手眼通天。到了他这儿,他爹寄予厚望,他却并不乐意接班。
用他的话说就是:“爸,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时代了,我不想干,您也趁早金盆洗手,咱们规规矩矩过日子不成吗。”
老父亲自然是不同意,但他的想法和他妈徐蔓青女士倒是不谋而合。
说起来这位徐蔓青女士,那也是当年的一朵奇花,上世纪中叶的名门才女,上流社会的名媛人物,至于是怎么瞧上他老爹这号大混子的,暂且先按下不表。总之,他老爹对这位女士是宠到了天上去,他老妈说一句,比严起亭说十句还管用。
于是,仗着他老妈的支持,严起亭明目张胆地逃家了,跑到大洋彼岸去求学。仅仅在逢年过节,或者他老妈想他想得不行了打越洋电话哭着说儿子回家吧,他这才偷偷摸摸背着他老爸回去一次。
严起亭刚上了两年学就开始琢磨着自己开个什么公司,瞧着房地产发展势头还不错,心说干脆下去试试水。正不得其门而入,却好巧不巧在飞机上遇见一个浑身上下写满了装逼范儿的商业精英。
该精英30上下,一身西装笔挺,鼻梁上架着个黑框眼镜,一脸学识渊博无所不知的样子。
严起亭估摸着这人有料,见直到飞机起飞这人旁边也没坐人,便悄咪咪一屁股坐在人旁边,盯着他手里消遣用的财经杂志大咧咧道:“哥们儿,看书呢?”
解宇之皱了皱眉头,对这个翘着二郎腿大咧咧乱坐位置的男人第一印象分为负。但当他抬头对上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时,竟然有一瞬间被砸开了缝的感觉,一瞬间好像全世界的光都从道缝里照耀了进来。
这一瞬间,解宇之忽然想起圣经上的一句话:【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
解宇之眼前的光和暗也分开了,所有的光都开始围绕着这个人运行。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被这个人所吸引,这种莫名的感觉让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两个人开始攀谈,严起亭说话的时候,解宇之的眼神就一直黏在他薄而粉嫩的嘴唇上,而当严起亭转过来的时候,他又适时地避开了。
严起亭从南加州的天气谈到B城的过年习俗,又从自己在美利坚度过的第一个新年谈到中国的房地产行业前景无限,最后提出邀请,请解宇之合伙开公司,并表示接受技术入股,反正他名下有些闲钱。
解宇之惊讶于这人的健谈,也惊讶于他对自己表示出的毫不掩饰的欣赏和青睐。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考虑,下飞机时解宇之慎重地递出了自己的名片:“给我两年时间,我处理好一切后过来找你。”
但让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在递出这张名片的同时,他也毫无保留地递出了自己的后半生。
项飞突然间清醒了。
刚才的他在时空的缝隙里颠簸航行,他所做的一切,包括更改密码权限这种精密而复杂的逻辑全是出自于本能。
上一世的超我实在太过强大,束缚着他的一言一行,而这一世偶然间得到的强大本我,时常和他的超我在灵魂里相互对垒。
但占有严起亭,绝对是他的本能,无时无刻他没有不想着这件事的。
严起亭的脸色早已经变得苍白,原本明亮的眼眸染上了氤氲的血色,双手无力地低垂着,喉咙里痛骂出口的话全都变成了细碎的呜咽声。
这画面实在有些刺激,是他连臆想都不曾造次过的。项飞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再次服从于自我意识,紧抱着冲撞着虚弱却美丽的人。
浴缸里的水龙头还在不断向外放着热水,助纣为虐地升高着浴室里的温度。不知过了多久,严起亭已经紧闭着双眼,对项飞的动作完全失去反应了。热水从花瓣的间隙中溢出,流到地上,掺杂着一丝丝的血迹。
项飞停下动作,蹙眉看着,捡起地上的手机,拨通了助理伊森的电话。
“伊森,带杨医生来檀香山。”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伊森一脸懵逼地接听了电话后,从床上弹起来,驱车砸开了杨医生家的大门,两人呼哧带喘地赶到了檀香山。
“项总,我到楼下了,怎么上去?”伊森转了一圈都找不到项飞所说的办公室,会所的最高一层是西餐厅,而那里早就已经打烊了。
项飞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进入监控系统,看见伊森和杨医生正在西餐厅门外转悠。他对电话那边道:“西餐厅已经打烊了,你下一层楼,不要坐观光梯,从走廊尽头的隐藏电梯上来。到了之后按键提出申请,我放给你权限。”
“我去,还隐藏电梯。老板,你玩007呢?”伊森说话向来口无遮拦,听得项飞眉头一皱。
“少废话,赶紧上来。”
“是是是,小人遵命。”
当伊森带着严起亭的手机和外套从电梯中出来的时候,上面显示有7个来自程渡的未接来电。项飞瞥了一眼,直接选择了删除,对伊森道:“你回避一下,杨医生在这里就行。”
伊森看了一眼陷在床铺中央的严起亭,弱弱地问道:“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儿?”
项飞瞥他一眼:“你作为一个资深的专业受,看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儿?少废话,跟我到外边去。”
伊森又瞧了一眼,苦哈哈道:“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您怎么会这么冲动啊,严总是很帅没错,要搁我也控制不住……不过您这好像太过了点儿吧,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项飞没理他,伊森又继续问道:“老板,虽然很八卦,但我还是想问,您戴套了吗?不戴的话容易……”
项飞这会儿脾气正不好呢,偏偏伊森一张嘴吐出来的词儿没有一个好听的。他火大地踢了一脚伊森的屁股:“赶紧滚!”
伊森一边捂着屁股往外跳,一边道:“老板您脾气太大,应该多跟严总学学!看看他就从来不会发火!”
不发火?那得看看是对谁!项飞黑着脸摸了摸小腹上的青紫痕迹,严起亭看人下菜碟的工夫他可没少领教。
这一夜可真够折腾的,等项飞终于把啰嗦精伊森打发走,回到卧室的时候,已经是早上6点了。
《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如约响起,项飞按掉按键,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期望不要吵醒正在熟睡中的人。
这人真是奇怪,说他无情,他却又念旧得很,说他念旧,他又四处留情,像个无心的浪子。
这么个捉摸不透的人,偏偏像一颗璀璨绚烂的钻石,任谁看见了,都想占为己有。
项飞把严起亭手上的手环取下来,和自己钥匙串上的手环并在一起。两只手环靠在一起,从右往左推移出X&Y的图案。
项飞揉了揉眉心,深深地叹了口气:“严起亭,你真是撒旦送来勾引圣徒的礼物。”
*
“怎么回事儿?就出去了一会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程泽的母亲李敏熙的脸黑得比外面的夜空还要黑上三分,“我说,你这个当大哥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连自己弟弟受欺负了都不知道给他主持公道的吗?真是没用!”
程泽站在包间门口,底气不足地盯着脚尖,抗议道:“妈,这根本不关大哥的事,是那个人他……”
李敏熙啐了一声,指着程泽道:“那个人怎么了?是龙王三太子还是托塔天王三公子?瞧瞧你那副怂样!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给我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