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NO.1先生(15)
严起亭第一次被项飞的冷幽默给逗乐了,向他比了个大拇指:“项总,咱们比试一下,看看谁潜得深?”
好胜心每个男人都有,无论多么无聊的比法,只要能争个输赢,男人们都趋之若鹜,像项飞这种自信心爆棚的男人,更加无法拒绝严起亭的提议。
他想起严起亭上次在保龄球馆里使的那招,笑着对他说:“严总比试不是爱添花头么?我愿意用这次的比赛结果押个宝,就是不知道严总敢不敢跟?”
严起亭乐道:“好啊,没问题。”
项飞看着他,狡黠地笑:“就赌咱们今晚谁上谁下怎么样?”
严起亭心道这赌约有趣,怎么赌都是做。不过听项飞的意思,倒也不是非在上面不可了。想到这里,他弯了嘴角道:“我all in。”
项飞哈哈笑道:“爽快。既然这样,我也all in。”
两个人相视一笑,在胸前系上了50米的皮尺,以船舷处下放的长度为标准,比了一个3、2、1的手势,深吸一口气,开始下潜。
严起亭在水下能看见项飞犹如一条轻快的鱼儿向水底游去,想起他在游泳馆的成绩,估摸着自己怎么着都有些危险。
既然赢不了,严起亭干脆动起了歪脑筋,在下潜到四五米左右的位置故意把距离和项飞拉开了,向另一边横着游了过去。反正皮尺计量也不准确,一会儿上去了给几个工作人员打个招呼,不让项飞知道他作弊就行。
严起亭一边想一边开始逗弄海底的鱼儿们,心形礁附近的海水非常清澈,已经是水下五米,接近两层楼的高度了,可视度仍然很高。
色彩斑斓的珊瑚礁们吸引着五颜六色的鱼,虽然严起亭看不清他们的色彩,但能感觉到它们在自己的身边穿梭游弋,有些甚至调皮地在他的指尖起舞。
严起亭的心情瞬间被治愈了,这些珊瑚海里的精灵,真是让人迷醉。如果上天允许,他真想化成这里的一尾小鱼,自由自在的,什么也不用去想。
严起亭正在和一尾活泼的小丑鱼嬉戏,余光却忽然看见一个巨大的物体从后面过来,潜泳镜的视线比陆地上窄,等他摆正姿势看清楚游过来的东西时,已经被人摘掉了潜泳镜,嘴唇也碰上了另外一个人的嘴唇。
好在他吓了一跳的同时并没有忘记这是在水下,推开人屏着气往上浮,那人却故意拖他后腿似的抱着他往下坠,这样一上一下地折腾,他肺里存储的氧气很快就被消耗光了,憋得他忍不住用膝盖磕了对方两下。
这时候他很明显地感觉到项飞贴着他的嘴唇笑了,嘴唇包覆上来的同时,后脑也被人托住,一股温热绵长的气息渡了过来,严起亭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主动向对方索取更多的氧气。
唇舌之间的氧气争夺就这样展开了,两个人唇齿相争的同时极尽挑逗之能事。直到一同浮到水面,都已经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严起亭眯缝着眼瞧着项飞,发现这人结实的肌肉和周身紧绷的线条所带来的压迫感渐渐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项飞也看着严起亭,伸出手描绘着他淡而薄的唇形。
“咱们可真是半斤八两。”项飞看着严起亭笑道。
严起亭但笑不语,眼中却渐渐浮起暖意。
那一个下午,两个人什么也没干,就在心形礁附近探索着海底世界,跟拍的防水摄影机里,留下了一幅一幅只属于两个人的美丽画卷。
*
严起亭是被项飞抱着回到酒店的。
被抱回酒店的时候严起亭还有意识,但很快就因为毒素的关系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在他红肿的小臂上有几个黑色的小洞,旁边的皮肤又青又紫,看上去甚为可怕。
已经有医生为他做了紧急处理,但由于并没有专门的血清可以治疗这种神经毒素,医生也只能开了些药,让他们回来自己休养。
那只蛰伤严起亭的蝠鲼已经被项飞挂到了游艇最高的旗杆上,暂时替代了小蓝旗的位置。未来的三天之内,它将在那里脱水变干,直到它成为一只光荣的蝠鲼标本,这是对它惹到不该惹之人的惩罚。
项飞把严起亭放回大床上,伸手探了探温度,有些发烧。
严起亭的眉毛微微地蹙着,呼吸略微有些急促,被汗水打湿的额发贴在脸上,紧闭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
项飞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在心里感叹一声好看的人真是会受到时光的偏爱。
十年过去了,他前世的面容已经有些衰老,而严起亭的侧颜却依然如同当年在飞机上惊鸿一瞥时那般明朗俊逸。他的皮肤依然细腻光滑,鼻梁高挺,羽睫纤长,眉骨和鼻梁之间的那道深壑的弧度近乎于完美。虽然近段时间的操劳让他的眼下多了些许乌青,却并不让人觉得违和,反而为他平添了几分成熟和性感。
项飞想起那个冬日的下午,在飞机上的第一次见面,微微弯起了嘴角。
一对清澈明逸的眼睛,一张字字珠玑的薄唇,一双修长挺拔的长腿,一个干净明朗的少年人。
这个人一出现,全世界的光都亮了。
从此,解宇之的眼眸再也没有离开过他。
项飞的手越来越紧,严起亭呜咽一声,眉头皱了起来。
项飞猛然回过神,松开钳住严起亭的那只手,低下头,高挺的鼻尖轻轻划过严起亭的脸颊。
“你知道吗严总,你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受不了。”
严起亭显然并没有听见他的低语,比平时更加温热的肌肤正在兀自散发着诱人的温度。项飞深受蛊惑一般将嘴唇印在上面,很快便落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红紫瘀痕。
严起亭,你简直就是撒旦送来勾引圣徒的礼物,让我在上一世堕入泥潭之后,这一世继续陷落其中。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让我如此执着?真想把你拆开来看看,究竟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项飞搂着人的手再次不自觉地收紧了,直到身下的人下意识地发出抗议般的挣扎,项飞才猛然清醒过来,转身进了卫生间,拧了条湿毛巾出来给严起亭擦拭身体。
海水早已蒸发,只在严起亭的皮肤上留下一层薄薄的盐分,项飞避开他的伤口,为他擦拭完身体,又褪去严起亭早已被风干的泳裤,用湿毛巾为他清理。
半昏迷中的人显然还有些模糊的意识,感受到身上温温热热的触感后口齿不清地呻-吟了一声。
项飞早在为他清理身体的时候就已经忍得辛苦,听见这一声之后直接甩开毛巾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沿着皮肤流淌,严起亭丝毫没有反抗能力的样子浮现在了眼前,项飞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些奇怪的画面。他深吸一口气,干脆将水温调节成冷水模式,把逐渐攀升的欲-望强行压制下来。
在遇到严起亭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男人,还因此而把自己好不容易理顺的人生再次弄成了一团乱麻。
如果要说自己不怪严起亭,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解宇之的一辈子全栽在了这个人手上,到最后也没能摸着他的真心,叫人怎么能不恨?而这一世的项飞,已经不再执着于什么真心,严起亭……或许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真心。
得到他的人就好。剪断他的翅膀,把他困在自己身边,让他逃不出去就好。
人在就好。
浴室有可视电话,项飞关闭可视功能,拨通了一个号码。
“伊登,邮件发了吗?”
“发了,项总。”
“嗯。很好,国内的计划加紧实施。”
“好的。”
严起亭的意外昏迷,虽然在某一方面来说让项飞感到遗憾,但在另一方面反而让他的计划更容易得到实施。
大到启初的所有一切资产、负债、公司的人事和财务,小到严起亭的电脑和邮箱密码,他无一不知。下午他已经让伊森用严起亭的账号给国内发了一封邮件,再加上严起亭打不通的电话,足够那边猜测一阵的了。
只要严起亭一直不醒,伊森就可以用手机故障做借口,用严起亭的邮箱发邮件遥控国内的动向,这比让他每天想办法缠住严起亭不让他碰手机还要简单易行。
项飞从浴室出来,带着满身的水汽走到床前,在严起亭身边半躺下来,伸手把玩着他微微蜷曲的额发,在严起亭轻蹙的眉间落下一枚轻吻:“严总,生日快乐。游戏才刚刚开始,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作者有话要说:
水下接吻的滋味必定不会太好,建议各位看官不要尝试。
铺垫了好久的黑化终于要上马了。我们说好了哦,无论项总做出来什么事都不要惊讶~因为他本来就很黑XXD。
第18章 DAY.6
第六天,国内时间清晨6点,澳洲东部时间早上8点。
《MerryChristmas Mr.Lawrence》的曲调幽幽响起,正在客厅享用早餐和纸质报纸的项飞听见这个曲调,走到床头看着严起亭的手机出神。
“想不到你还没换。”项飞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喃喃对躺在床上的人说话:“我可不可以把它当做你仍然在顾念旧情?”
严起亭的身体素质不错,经过一个晚上的自我休整,他的情况看上去似乎已经好了很多,听见悠扬的曲调,他的睫毛明显地动了动。项飞眉心一跳,果断按下了停止响铃。
“抱歉,严总,现在还不是时候。”项飞贴了贴严起亭的脸颊,感觉到仍然有些发烧。他把人架到洗手间去放了水,又给他吊上了吊瓶,吊瓶里是一些营养液和安定的药物,严起亭紧蹙的眉毛松开了,因为静脉滴注的作用很快地陷入了沉眠。
项飞看着人心情大好,干脆把笔记本和手机都搬到床上来办公。
在批示了一些繁琐的公务之后,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餐时间,项飞拿起座机正准备打给前台订餐,忽然接到项正允打来的电话。
“启初的合同签了?”
“是的。”
“你小子随口就把五个点让出去了,现在还跟人跑到外面去度什么假,严家那小子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让你随手一拍就是五个亿?”项正允的声音听起来显然并不高兴。
项飞笑道:“项董,之前谈好这件事由我负责的不是吗?我敢保证那五个亿绝对物超所值,不仅可以值回票价,而且还能有更大的回报。”
项正允沉默了一下:“所以你不打算向我汇报什么吗?我相信你应该知道,这合同并非儿戏,作为真正的投资人,我想我有权利知道我的首席执行官究竟打算做些什么。”
项飞蹙眉,从这些天的相处中他能发现这位父亲似乎并十分不放心他的好儿子:“好的项董。我已经开始用严起亭的名义拖延拿地的时机,我的助理伊森也已经回国。而接下来,那块地皮因为合同到期的原因,将会从启初的嘴里落入招拍挂,届时我会用名下的空壳公司和他进行角逐……”
项正允不等他说完,打断道:“等会儿,我们现在和启初在一条船上,你想搞启初?这样做对我们的投资有什么好处?这就是你所说的回报?”
项飞等他吼完,才继续道:“您先听我说完。启初八年前白手起家,发展如此迅速,各方始料未及。但我相信以项董的眼光,必定曾经觊觎过这块肥肉。”
项正允顿了顿道:“不错。启初的确很招人垂涎,但你以为严起亭是那么好惹的?即便被你一次得手,今后的报复也绝无尽头。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你有没有想过启初这块肥肉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人敢碰?他有后台,项飞。他父亲严为峰,我敢保证你不会想惹上他。你以为他和严为峰胡闹,严为峰就真不管他?没有哪个父亲会真不管他自己的儿子,项飞,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还有,你岂知当年启初起家的时候不是严为峰默许的?如果他有心打压,严起亭能在这块地皮上站稳脚跟?他不过是因为自己儿子不承父业而恼怒罢了。”
项飞认真地听完,道:“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但启初我一定会拿下,就当做我掌管公司后献给你的第一份礼物,感谢你的知人善任,项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