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NO.1先生(20)
项飞却似乎很习惯严起亭的突然冷漠,毫无所觉似的继续调笑道:“严总真是谬赞了,项某何曾穿过石榴裙?不过如果严总喜欢,项某愿博佳人一笑。”
严起亭深感无福消受:“想不到项总还有如此雅兴,然则严某不爱红装爱武装,项总若能穿上警服做一回人民护卫,想必严某定然会为项总之风采折腰。”
项飞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严总若真有此意,项某自然甘愿奉献。莫说扮一回人民卫士,就是严总让我弃商从戎,我也绝无二话可讲。对了,合同签订后咱俩还没有好好庆祝过吧?我请了调酒师,严总这会儿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如过来我家坐坐?”
严起亭还在等程渡回话,担心喝酒误事,婉拒道:“项总若说到调酒师,这儿便有一个现成的。不如咱们春芳歇见,我给项总好好露一手?”
项飞哟了一声:“能得严总如此礼遇,项某可是荣幸之至,严总等我半小时,我马上到。”
严起亭笑道:“不急,我也得买些材料。”
项飞道:“既然如此,严总不如等我过来再一起去?”
严起亭只得应了,再一次打电话把可怜的衣服们交给了家政人员。
挂掉电话,严起亭把酒柜里可能用到的酒在流理台上一字排开,又将净水器中的水引进冰格,放入冰箱急冻室。
春芳歇这边由于不常来的关系,冰箱中空无一物,连电都是现插的。
准备好一切后,严起亭又接到几个董事会成员打来的电话,询问地皮的事情,又问他为什么不开机。
严起亭担心被项飞知道内情,给程渡发了条短信告知他另一个私人号码之后就直接更换了SIM卡。
忙完这一切刚刚坐下,阿斯顿马丁夸张的引擎声便从外间传来。严起亭不慌不忙地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这才走到玄关打开车库大门。
蓝色跑车闪电般驶入,流畅得仿若一条游鱼,车上的人故意摇下窗户,在严起亭面前来了个90度漂移入库。跑车的轮胎带起一连串的草皮和泥浆,严起亭斜倚在门口,愣是淡定得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引擎声熄掉,项飞抛着钥匙从车库走了出来:“严总好镇定啊,这么信得过我?”
严起亭从门框上直起身,放下抱在胸前的双手:“哪里,我是被项总的威风八面给震慑住了,站在那边不敢动呢。”
项飞哈哈大笑,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压上前来:“严总真是处变不惊,项某佩服……不知是不是项某的错觉,每次看见严总,都觉得严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的荷尔蒙?”
严起亭微微躲开,一边换鞋一边伸手带上了门:“我想项总还不至于这么饥渴。”
项飞嬉笑道:“我看见严总就饥渴,严总都不让我进去喝杯水吗?我可是大老远赶来的呢。”
严起亭优雅地笑笑,很没有同理心地对他说了一句:“超市有水。”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
项飞促狭地笑了,迈开长腿跟上。
两个帅得出众的人一起,走到哪里都极为引人注目。两个人在生鲜区和水产蔬菜区逛了一圈,买了些水果和熟食,结账的时候居然被偷偷递了纸条。
项飞笑道:“严总这样招人,我可不敢把你一个人放着。看样子我必须24小时黏着你才能高枕无忧。”
严起亭笑了笑:“项总岂知人家不是托我转交给你?”
项飞道:“哦?给我的?那么请问严总我是否有处置权?”
严起亭本来就没当回事,随手把纸条递了出去:“项总请便。”
项飞接过纸条,表情不变,只悄悄在手心里把它搓成了一溜儿,趁对方不注意扔进了路边的窨井盖里。
项飞看着严起亭熟练地洗切柠檬樱桃和其他水果,忍不住伸手拈了一片放进嘴里:“想不到严总还会做这些细致活儿。”
严起亭笑了笑,唇角是项飞熟悉的优雅弧度:“我这人想不到的地方可多了,欢迎项总一一探索发现。”
项飞上一世和他在一起呆了八年,知道他在遇见他之前曾经混过一段时间,但没想到连调酒他都会,而且可能比很多酒保都玩得好。
项飞饶有兴致地看着严起亭从冰格中取出冰块,然后从流理台上取出几瓶酒,传瓶、示瓶、开瓶、量酒一一做全,再将酒液和配料按顺序倒入雪克壶,摇晃十秒,又用将近十秒的时间做了套花式,接着开壶、倒酒、点缀水果,一气呵成,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直到严起亭将杯子推到项飞面前,优雅地做了个请的姿势,项飞才回神打量那杯色泽瑰丽的鸡尾酒。
这杯鸡尾酒卖相极好,色泽鲜艳有如春花绽放,香气甘醇浓烈,入喉还伴随着各样水果的清新味道,让项飞有些惊讶。
“这种酒叫什么名字?”
严起亭清洗着手中的雪克壶,微微含笑道:“一时兴起调制的新配方,还没有名字,项总可愿赐名?”
项飞支着下巴想了想,唇角泛起一抹奇异笑意:“依项某之愚见,此酒入喉如同和风拂面,春意盎然,正如春思赋所云‘解宇宙之严气,起亭皋之春色’,不若叫做春思赋?”
“春思赋?项总学识渊博,严某甘拜下风。”严起亭讶异于这句诗词中竟然藏有他和解宇之两个人的名字,微微愣神之间,将名字念了几遍。
“春思赋……春思赋……有点儿意思。”
严起亭正在唇齿间细细琢磨着这个名字,不留意已被人揽入怀里,收到一枚情深意切的深吻。
这一吻缠绵悱恻,直到两个人都微微有些轻喘,项飞才舍得分开双唇,在他脸上唇角逡巡啜吻:“严总可是想起了什么?”
严起亭的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和哀痛,这种难以得见的神情被项飞准确无误地收入眼里,心底不由升起一丝温情。
也许,这个人,曾经有那么一点点爱他。
项飞或许并不知道,他现在的眼神温柔如水,透露着浓烈的爱慕和痴迷,让严起亭宛若陷入一池荡漾的春水里,沐浴在这样的眼神之下,不知为何,忽然让他想起了相似的某个眼神。
厨房里的氛围呈现出一种难得的脉脉温情,既不若两人时常爆发的那种灼烧灵魂的浓烈,又不若一夜春露逝水流的凉薄,而是一种浓稠的,化不开的情愫,这种情愫如同春蚕吐茧一般,不需要动作,不需要言语,已经在无形之中一丝一丝地将两个人缠绕、包裹了起来。
“去卧室?”项飞不愿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自然要趁着严起亭难得暴露出来的脆弱瞬间,一举将人拿下。
严起亭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项飞便当做是他默许了。一路抽丝剥茧地托着人来到卧室,几个熟练的吻挑起两个人的激情之后,项飞在床头摸索着:“东西呢?”
严起亭微微清醒:“什么东西?”
“Condoms,不然呢?”
严起亭嗤他一声:“那种东西这里怎么会有?”
项飞笑问:“严总平时不住这里?”
严起亭心里一转,不打算让他知道自己常住华府,道:“我这段时间一直住这。”
项飞心头一喜,在他唇上啄吻一下,跳了起来:“我去买。”
严起亭蹙了蹙眉,刚刚涌上来的情-欲已经褪去许多。虽然项飞总能适时地点燃激情,但这不代表着他能随时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要知道让雄性动物雌伏首先就是一件违背他们天性的事情,更何况是严起亭这样纯得不能再纯的纯爷们儿。
他用手背轻轻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纷乱杳来的思绪:“嗯,去吧。”
项飞飞快地抓起地上的衣服,拉开他的手,亲吻他的眼睛:“等我。”
项飞出去没多久,严起亭就一件一件拾起了地上的衣物,穿戴整齐后坐到了客厅,眼里闪烁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电视里的默片新闻换了一茬又一茬,严起亭只那么沉默地坐着,宛如一尊塑像。
不知过了多久,严起亭听见门铃的声音,以为是项飞回来了,起身开门。
门开了,门外站着的却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是你?”严起亭蹙眉道。
第24章 DAY.11
项飞回来的时候,大门正敞开着。
他心里一动,出来的时候明明有关门……难道是小偷?
不会,这个小区治安很好,不会有事。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在附近找了一根趁手的木棍,悄悄进门。
侧对着门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项飞一见,宛如一盆凉水浇进心窝,熊熊的火焰顿时熄了一半。
是小林。
不知为何,项飞的第一反应是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他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上出现在这个地方,甚至有一瞬间他下意识觉得是严起亭打电话把人找过来的。
项飞的心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想法而紧了紧,有那么一瞬间像是从天堂跌到了地狱一般地想要立即逃离,但双脚却像被钉在原地似的无法挪窝。
他是真的想要转身就走,但却更想知道里面的人究竟说了些什么,他害怕听见不该听见的,但却又希望听见一些真实的东西,他想知道严起亭内心的想法,他真的不想再如上一世那般,自欺欺人。
项飞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地面的花纹,手心的木棍也因为紧张而变得湿漉漉的。
严起亭,求你千万别再负我。
求你。
小林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沙哑而无助:“严总,真的没得谈了么?”
项飞的心猛然一窒,然后激烈地跳动了起来,里面迸发的新鲜血液如同活水一般流向全身。
严起亭正对着项飞坐在和小林呈八字形的另一张沙发上,神情安静,坐姿优雅,连在情-事中散乱的头发也已经整理得一丝不苟。他抬起头向门口看了一眼,站在玄关的项飞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严起亭只往门口瞥了一眼就将目光收了回来,神情依旧淡定如前。他换了个坐姿对小林道:“抱歉。但每月的生活费我依然定时会打给你。”
项飞的脑子里嗡鸣一声,眼眶竟然有些温热,手里的木棍也在不知不觉间落在了地毯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小林完全没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只是专注地看着严起亭,眼泪不断地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滴落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给我一个理由,我想要一个理由,严总,求你给我一个理由好吗……”
他期期艾艾地看着严起亭:“是我不如以前好看了?还是我不如别人会玩?我可以学,我为了你什么都能做的,严哥,我不要钱,我只求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严起亭修挺的双眉蹙了蹙,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向项飞所在的地方,对他伸出手笑道:“你回来了。”
项飞站在门口,睁大了眼睛。
[你回来了。]
这句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话,是他上一世企盼了多久的东西啊。上一世倾尽一生都没能求得的东西,这一世却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此刻的项飞竟然对自己这一世的运气平白地产生了些妒忌。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身份,严起亭会说出这样的话吗?又或者说,除了解宇之,他可以对任何人说出这句话?
项飞摇了摇头,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决定先配合严起亭演好这出戏再说其他。
他换掉了脚上的皮鞋,故意趿拉着门口的拖鞋走过来,手一扬将兜里的东西抛给他:“喏,你要的冰感没有了,我买的这个。”
严起亭扬起嘴角,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这个也不错。”
小林愣愣地看着走过来的项飞,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深切的敌意和压迫感。他不由自主地往沙发里缩了缩:“这是谁?”
严起亭笑了笑,一点一点撕开了手里的包装:“他是谁,你看不出来吗。”
小林难以置信地看着严起亭,一个劲摇头:“不,不可能的,严哥你骗人,你喜欢的根本不是这种类型,你不可能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