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他。”宋婕正好在吃饭,她看上去倒是很冷静,不光熬了汤,还烙了野菜饼,招呼他们俩一起吃一点:“这些粉应该是磨碎的玉米棒子,除了不好吃没什么缺点,比不上大馒头香,不过现在也算是好东西了。”
虽说不管抖腿男,但是宋婕还是把两张野菜饼跟一碗汤放在了对方面前。
三人吃了点东西,又去找田蜜蜜,她当时抓住的是丁远志,这会儿两个人正在一起烧火,烧得灰头土脸的,差点呛掉半条命。
还没等说上两句,一间房子里忽然传出来巨大的响声,木慈等人急忙赶出去,就看着跟杨卿卿一组的板寸头目露凶光,正抓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她的红衣服已经被撕坏了几个扣子,露出白色的肌肤,上面有道极深的抓痕,正溢出血点来。
杨卿卿被一下又一下的撞在墙上,根本无力反抗,看上去几乎就要失去意识了。
而板寸头脸上也有几道抓痕,不知道是被刺激到了,还是本性暴露,他这会儿双目猩红,满面阴狠,一边撞一边骂:“贱女人!你刚刚不是靠我才活下来的?!摸你两把就要死要活的,就是欠揍!我看结结实实打你一顿你老不老实!那管家说得对,你这种女人就是欠管教了!”
宋婕又惊又怒,立刻冲上去撞开板寸头,两只手指就往眼睛上戳,这板寸头大概是个打架的老手,虽然下意识松开手,但居然不闪不避,忍着痛一脚踹在了宋婕的腰上,直接把人踹飞了出去。
陆晓意一把抱住了掉下来的杨卿卿。
田蜜蜜顿时哭出来,跑过去查看宋婕的情况,木慈赶上来扭住板寸头的两条胳膊,丁远志也上来搭把手,只是对方力气很大,加上情绪狂暴,两人的手脚都还没什么力气,险些被掀翻。
好在板寸头见是两个男人出面,倒没敢立刻动手,只是哼哼唧唧道:“我教训我老婆,关你们俩屁事!别碍手碍脚的。”
木慈冷笑了一声,一脚踹在他膝窝上,把百来斤的肉死死压着对方身上,勒住对方的脖子往上抬:“说说而已,你还真当人家是你媳妇?!”
他并不想杀人,只是想让对方失去反抗的能力而已,因此并没花太大力气,哪料被板寸头直接掀了个跟头,重重撞在门框上,带着门口的瓦罐碎了一地,痛得眼前一黑,半晌说不出话来。
意识模糊的时候,木慈只听见左弦又清又冷的声音,像一片云雾,慢慢飘过来。
“找片瓦跟布来,对了,锅底灰抓多点,我还没切过活人的手筋。”
紧接着,木慈听到一声抓心挠肝的惨叫声,尖而刺耳,他赶忙晃晃脑袋,很快被几个人扶起来。
原本还暴躁神气的板寸男趴在地上,满头都是冷汗,他呼呼喘着气,像是架破旧的风箱,两只手被布扎得很紧,这会儿松软软地落在地上,血正不断地溢出来,左弦慢慢站起身来,手上的瓦片还在滴血,脸上仍旧带着温柔的笑意。
“看来我做得还不错,以前只动过尸体的。”
左弦从瓦罐里摸出一把锅底灰,擦在了板寸男的手腕上,亲切道:“要好好活下去啊,你可是我们的储备粮,要是死太早了,肉就不新鲜了。”
板寸男看着他,惊恐崩溃地大哭起来。
众人看着笑盈盈的左弦不由得感到一阵发毛,哪怕是得到帮助的杨卿卿,都下意识靠到了宋婕的怀里。
木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着左弦环顾一圈,然后对着探头出来的新人们微笑道:“你们也想变成储备粮的话,可以随时做些暴露本性的事。”
新人们不禁打了个寒颤。
苦艾酒在远处为他鼓掌,左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把瓦片丢了过去,苦艾酒哈哈大笑着一闪身,沾满鲜血的尖瓦片就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木慈怔了怔,突然意识到——
他没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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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三站:“风宿青旅”(07)
喧哗声引来了几个土楼人,他们在楼梯边上偷看,见着被发现了,立刻躲起来,并没有大声喧哗吵闹的意思。
这土楼虽然围得密不透风,但是人情冷漠却跟现代没什么差别。
板寸男被几个新人拖回房间后,不管是有心思还是没心思的,总之都消停了。
可能是怕,也可能是累,还有可能是实在饿得有些麻木了。
陆晓意担心宋婕跟杨卿卿的伤势,选择留在宋婕的房间里照顾她们俩,木慈一个人回去休息,刚刚吃过的汤汤水水早已经消化得七七八八,加上刚刚打了一架,他躺在草席上没什么力气,倦意倒是越来越深。
背上隐隐作痛,木慈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变得虚弱。
这绝对不是正常世界的时间流速,木慈脑海里又隐隐约约想起山中浮现出来的两个字。
永夜。
这会是什么意思呢?如果是说天永远不会亮,也就是说这个晚上永远过不去?
适当的饥饿让木慈的大脑越发清晰起来,他仔细梳理着现在所得到的线索,然后翻过身,趴在床上缓解背上的钝痛感,忽然听见门被吱嘎一声推开。
明明是老式的木门,推起来却像是没添过油的机器,还伴随着一阵腐烂的霉臭。
木慈侧脸看过去,发现是左弦站在门外,他把门关上,走过来坐在床边,又四下打量了会儿,淡淡道:“陆晓意不在?”
“你找她啊。”木慈懒懒道,“她在宋婕那。”
左弦轻笑了一下:“我不找她。”
木慈没有说话了,他又累又饿,感觉全身都没力气,不怎么想理会人,于是又把眼睛闭了闭,决定保存些体力。
很快,木慈就闻到了一股肉香味,他猛然睁开眼睛,发现那包干荷叶放在自己面前,香喷喷的肉味就是从里头传出来。
木慈猛地坐起身来,差点眼前一黑直接宕机,好在很快回过神来,他看了看左弦,又看了看枕头边上的干荷叶,小心翼翼地伸手剥开来,上头一大片肉已经被吃掉了,还留着一个小鸡腿。
“吃吧。”左弦柔声道,“保留点体力。”
鸡腿肉的味道很淡,感觉单纯是白水煮开的,微微带点咸,还有点野草的涩味,像是没清洗干净,吃起来还有点苦。
可这会儿木慈只感觉到了肉的芳香软烂在口腔里扩散开来,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恨不得把这么难吃的鸡腿连皮带骨一块儿吞下去。
等到木慈回过神来,他已经将鸡骨头都嚼碎了,只吐出一点渣子在荷叶上,一口都没给左弦留,不由得脸红起来。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背上的伤。”左弦倒是不在意。
木慈以前训练的时候受过不少伤,很清楚自己背上只是瘀伤,只不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气焰都消了大半,还是老老实实脱了衣服,左弦站在他背后看了会儿,又用手摸了几下,问:“痛不痛?”
“还能忍。”木慈回答道,“就是刚撞上去的时候感觉人都散架了,这会儿吃了肉就还好,不用担心。”
左弦道:“看来没伤到骨头,应该只是淤青而已,这是个好消息,把衣服穿上吧,别着凉了。”
木慈“哦”了一声,爬起来重新把衣服穿好,坐在床上看着左弦,一时间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才干巴巴道:“其实饿归饿,我觉得我们还没到要吃人的地步,没必要存那么多储备粮。”
“啊?”左弦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很快就反应过来木慈在说什么,于是轻笑起来,他也没有什么力气,因此不是大笑,只是微微抿着唇笑了一下,看上去很秀气,“希望如此吧。”
“什么意思……”木慈有些不明白。
左弦没有解释,只是轻声对他道:“好好休息吧,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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