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呢。”木慈有点好笑地俯身看他,“这么急?”
高三生出了个丑,脸一下子涨红起来,他摸摸自己的鼻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为了遮掩自己的不好意思,故意大声嚷嚷起来:“我担心你嘛!你还笑话我。茶会要开始了,我来找你一起下去的。”
木慈拍拍他的脑袋:“好了好了,算我不对,走吧。”
其他人似乎早已经离开了,房间里都是空的,木慈挨个敲过门,确定没人反应后就跟在高三生后头走。
茶会在三楼的大沙龙里举办,木慈昨天直接睡过去了,当然不知道位置在哪儿,要不是高三生来喊他,估计得下楼问管家了。
三楼的大沙龙也是半开放式的,算上他们刚来的两个,房间总共有六个人,杀马特正拿着一个直杆的烟斗在抽烟,而余德明跟殷和在聊天,琳娜则在品尝红茶。
木慈奇道:“左弦跟清道夫呢?”
“茶会不是强制参加的。”高三生小声对木慈解释,“清道夫昨天就说今天不会来了,不过左弦哥就不知道了,有没有可能跟你昨天一样,也睡着了?”
木慈摇摇头:“有过一次教训了,左弦不会这么笨的,别傻站着,先坐下吧。”
他们找了个位置落座,茶点大多数都很甜腻,木慈吃了一小块就放下了。
琳娜看了一眼钟摆,优雅地放下茶杯,讥笑道:“还有五分钟就算是迟到了,我还以为你们六个人总是同出同进的,没想到你们的结盟看上去也没那么牢不可破嘛。”
高三生立刻回击:“我们又不是女孩子,上厕所还要成群结队的。”
“哼。”琳娜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生气,而是抬起脖子,继续喝她的红茶。
倒是杀马特餍足地伸展开肢体,吧嗒吧嗒着嘴,呼出烟来,斜眼看着众人:“咱们待在这儿两天了,吃好喝好,愣是什么事都没有,我猜那个嘴没把门的大骗子大概是知道自己骗不到什么了,不敢出来见人了。”
“你说什么!”高三生冲动地站起来,怒视着杀马特,“我还说你是画家的同伙呢!”
木慈急忙把他拦下来,安抚道:“好了好了,你坐下吧。”
“可是——”高三生不敢置信地看着木慈,有点委屈,“我是在为你们说话啊!”
“哟。”杀马特看得起劲,“演内讧呢!”
木慈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站起身来,一拳砸在杀马特的脸上,将他砸得眼冒金星,鼻血长流,脸上活像盖了条大红布,整个人直接从沙发上翻了下去。
这一下太让人猝不及防,沙龙里仿佛突然被按下暂停键,每个人都震惊地看过来。
烟斗里灼烧的烟丝把羊毛地毯烫卷起来,空气里散发着焦臭的味道,杀马特趴在地上,彻底懵住了,仰头看着走过来的木慈,结结巴巴道:“你……你……”
木慈不紧不慢道:“要么安静点,要么我帮你安静,听明白了吗?”
杀马特急忙点了点头。
木慈这才又转过头对高三生说话:“这种人讲话像放屁,没必要跟他生气,别理就是,来,喝口茶,等茶会过去我们就用不着跟他相处了。”
而高三生只是崇拜地望着他,眼睛闪闪发光,像看着童年的奥特曼,少年的超级英雄,成年时期想结交的亿万富翁那样看着木慈。
这让木慈一时间又有点于心不安,生怕带坏祖国的花朵,尽管这花实在长得有点大了,忙耳提面命道:“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可千万别学我。”
“嗯!”高三生朝气蓬勃地应答道,可看他的模样,明显左耳进去右耳出来。
而余德明跟殷和似乎有点被吓到,左弦就在这时候掐着点踏进房间,脚步声哒哒,怀里还抱着一个纸袋。
“嚯。”左弦低头看着还趴在地上的杀马特,不留痕迹地往后退了退,“几个小时不见,就行此大礼,君何以前倨而后恭啊?”
杀马特正好爬起来,一把推开左弦冲了出去,看上去狼狈不堪。
“别管他。”木慈甩甩手,好奇地打量起左弦怀里的纸袋来,“你去哪儿了?这是什么东西?”
“庄园里太闷了,我出去逛了一圈,顺便买了点东西。”左弦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递过去,“你要吗?”
木慈接过来,疑惑道:“这苹果还挺好的,可是你哪来的钱啊?之后问管家要的?”
琳娜忽然打开手中的折扇,掩着脸嗤笑起来:“我说呢,难怪有人明面上装着视钱财如粪土的样儿,原来是私底下跟人家要钱呢。”
而余德明跟殷和的眼睛也微微一亮,催促道:“是啊,你哪来的钱啊?”
“我没钱啊,所以让小贩把账单递给画家。”左弦又塞了个苹果给高三生,笑眯眯地对上琳娜的视野,“我跟琳娜女士一样,只不过她喜欢男人为自己花钱,我喜欢女人为我花钱,说来,这个办法还是她给我的灵感。”
琳娜:“……不要脸。”
左弦稀罕地左看右瞧:“要是这就叫不要脸,那您现在这张脸是打哪儿偷的?”
琳娜气得脸发白。
倒是余德明忍不住道:“画家都给了钱,这样子不太好吧,也太麻烦人家了,你没有钱可以跟我们俩要啊,殷和,你说是吧。”
他伸手撞了撞殷和,后者却好像走神一样,半晌才回过神来:“什……哦哦,对,是啊。”
余德明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殷和,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殷和迟疑道:“没,我只是觉得,也无所谓吧,反正画家是心甘情愿买单的嘛,她也说了,花销都由她支付,何必往我们口袋里出钱呢。”
这下余德明说不出话来了,倒是左弦只是笑着转开话题:“我当时只是觉得庄园里太闷,想出去随便走走,哪知道看到挺好的苹果,就买下来了,下次会记得跟你们要钱的。”
殷和:“……”
余德明:“……”
木慈愁眉苦脸:“话又说回来,画家给我们发钱就是为了让我们自己买东西,要是晚上她针对你问起这个事儿,觉得你是故意搞事,会不会出事啊?”
左弦一脸严肃,用浮夸的戏剧腔调表演起来:“那我就说,啊,女士,我只想要我应得的报酬,你所给予的金钱远远超出了我的付出,令我受之有愧,恕我实在不能接受。”
众人:“……”
木慈这次还是没能忍住:“你真的很不要脸。”
在左弦没那么严肃跟认真的时候,气氛通常上都很轻松,他喜欢开玩笑,也不介意被别人开玩笑,又有很多话题可聊,他坐下之后,茶会才真正有了点茶会的模样。
琳娜则在半途就走掉了。
晚餐时,画家果然问了左弦有关账单的事,又被左弦精湛的演技敷衍了过去。
木慈发现盘子底部的确有些灰,他只当是仆人没有擦干净,加上并不多,也就没太在意。
不过这次琳娜也发现了,很是大发了一顿脾气,要画家把负责餐具的仆人辞退,然后又换了一副崭新的餐具,才算罢休。
木慈不由得有些咂舌,虽然初见时琳娜的脾气就有点大,但不像这会儿大得这么离谱,简直没把自己当外人。
清道夫虽然没参加茶会,但并没有缺席晚餐,他这次换了位置,坐在余德明身旁紧紧盯着对方进食,仿佛盯着兔子的老鹰,大有“你不想吃我就喂你吃下去”的魄力。
余德明吓得瑟瑟发抖。
这让木慈忍不住揉揉眼睛,差点以为自己在看动物世界。
好在今天晚上都是正常的菜肴,起码都是熟的,没有生食,余德明也避免了当场呕吐的尴尬。
不知道是不是经过几顿餐点的磨合,厨房终于找准了这群东方人的口味,今天的晚餐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具有视觉冲击力,但无疑让众人都陷入对美食的渴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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