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什么东西偷袭,就算木慈反应得过来逃过一劫,受伤跟流血也不是一件小事。
特别是血腥味很可能还会引来更恐怖的东西。
就在木慈慢慢行动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腰上紧绷的绳子似乎在不停地跳动着,不过并没有断裂开来。
木慈打开便携手电筒照向远处的迷雾,又回头望了望,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回去。
绳子没有被拽拉,说明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难不成是左弦在玩绳子?
木慈脑海中掠过这个奇妙的想法,不过很快又被自己否决了,就算左弦平日里再怎么不靠谱,也不至于离谱到拿自己的小命来重演‘狼来了’这种家喻户晓的寓言。
出于各种各样的考虑,木慈选择停下来等绳子稳定再前进。
不过很快,木慈就听见了迷雾里传来了其他人交谈的声音。
“这雾里头不是有鬼吗?我们还往里头走,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哎哎哎,后面的抓紧点我,别这样随便搭着,怪吓人的。”
“我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呼——哈——呼——的”
“别吓人啊!我胆子小。”
“这什么鬼地方,看都看不见,谁踩我鞋跟了!”
“等……等一下,我看不到你们了。”
“你们说,那个大背头有没有可能是特型演员,其实这是魔术。”
“那你自己去试这个魔术吧,我可不想拿命来玩。”
……
听起来几乎是一片混乱,不过木慈稍稍放下心,知道是队友来了,在这种大雾之下,就算只有几百米的距离,行走速度也会比平日降低好几倍,因为一旦落下几步,就立刻看不清前面的人了,极容易迷失在雾气之中。
“什么东西?!”
第一个从雾气里冒出头来的是紫裙女,高跟鞋在浓雾里发出匀速的“噔噔”声,她正一边抱怨着一边将绳子往前卷去,一抬眼看见带着防毒面具的木慈,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倒退了两步。
“怎么了?”后面的人问道。
木慈立刻将头上的防毒面具拿下来,温声安抚道:“别怕,是我。”
背包里的这些必需品是火车上的乘客们无数个站点摸索出来的,上一站他们也带了相同的装备,只可惜青旅没给他们施展身手的机会,倒是在这时候派上用场了。木慈是走到半路才想起来这个防毒面具的,他担心雾气里会有什么东西,要是等中招才反应就麻烦了,于是防范于未然。
紫裙女惊骇无比,不过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定睛看了看眼前的人,不过她跟木慈初次见面,实在不能确定之前离开的那个男人是不是眼前这个人,一边后退一边往后面叫:“领队!你过来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的同伴?”
“我都说了,让我往前走了,你们非要我殿后。”左弦懒洋洋地说道,“大家借过,肩膀让我扶一下,不要随便乱动,给我插个队,到前头去认一下人,免得大家找鬼做亲戚。”
队伍里顿时有人发出“嘘”的声音,不过刚刚因为紫裙女的尖叫而紧张起来的情绪稍稍放松下来。
很快左弦就出来了,他扫过木慈手上的防毒面具,脸上的笑意加深:“聪明。”
“谢谢,不过现在看来只是我多心了,你们没出什么事吧。”木慈按按脖子,将防毒面具塞回到背包里,“怎么突然来了?”
“死了一个人。”左弦简单解释了下当时发生的事,“对方现在就藏在雾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动攻击,我们得快了,这地方恐怕不是很安全。”
紫裙女眼尖,脑子也快,忙插嘴问道:“你刚刚戴的是防毒面具吧,这里的雾气有毒?”
“现在看来是没有。”就在木慈想要回答的时候,左弦接过话题,不轻不重地敲打了她一下,“不过接下去的探索就不好说了,雾气这种东西很难分辨,再说我们只有这么一个防毒面具,非要用也只能让探路的人用,最好还是大家快点找到地方避难。”
紫裙女深深看了一眼他们俩,很快,后头的其他人也跟了上来,于是她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虽然不合时宜,但是木慈看到众人的身影时,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众人手搭着肩,连成一片战战兢兢的模样,实在有点像是早年僵尸片里道士赶尸的模样。
灰蒙蒙的雾气铺天盖地,如同翻涌的巨浪淹没这座无名之地,九人仿佛水中被遗留下的游鱼,不知所措地在水中寻找着归处。
四周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任何鲜活的声音。
“是完全随机性的吗?”木慈皱起眉头,“还是说它在优先攻击群体?比如说我们单个人的热量他们检测不到,但是所有人凑在一起,就能被检测到了?”
仅剩的七名新人都有些瑟瑟发抖。
紫裙女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我们分开行动吗?”
兜帽男沉下声音:“是啊,群体行动的存活率更大,不管是灾难片,还是恐怖片,只要有人一旦落单,就会被逐个击破,基本上跟找死没差别,我也不赞成分开行动。”
其他人也嘀咕起来,大多都是不满的声音。
“这个猜想听起来可真不是你的风格。”左弦揶揄道。
木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又转移开手电筒的光,对新人们解释起来:“我不是说要大家分头行动,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拿着绳子,分散一点行走,不要完全挤在一起。两个人或者三个人一组,毕竟我们现在不知道触发条件是什么,任何可能都要尝试一下,最好是不要再死人了。”
最后一句话,众人深以为意,队伍里有个女孩小声道:“你们有吃的吗?我现在好饿,我都一天没吃饭了。”
左弦跟木慈面面相觑,忽然感觉心里一沉。
又是食物——
风宿青旅那种饥饿到肚子都快绞起来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虽然木慈跟左弦运气不坏,没有体验过被逼到要吃人的绝境,但是他们完全不想在这个站点继续体验一番旧社会的苦难。
而且除了食物,还有温度,如果再不找到一个建筑物,他们就必须待在危机四伏的雾气里,等到时间更晚,很可能会继续降温,在又累又饿又冷的情况下,很可能等不到鬼就死了。
木慈喃喃道:“我下次一定记得带帐篷下来。”
左弦被他逗笑了,从口袋里摸了颗奶糖递给那个女孩:“只有这个,垫一下肚子,趁着大家还有点力气,继续走吧。”
新人们嘟嘟囔囔几声,倒是很认命地跟着两人继续行动起来,按照之前木慈所说的,大家都拿着绳子,隔开一段距离,以两到三个人为一组。
他们两个老乘客当然是呆在一起探路,其他新人则互相重组了一下,紫裙女虽然一开始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但是意外的脑子很灵活,她很清楚两个老人组队的可能性更大,因此接受现状后直接找上了新人里头比较靠谱的罗永年;其他人则拖拖拉拉,先去问了左弦跟木慈,都被拒绝后,又拖延了几分钟,总算才分开几组。
等到众人都准备好了,木慈跟左弦就牵着绳子往前走。
这种程度的雾气,即便有建筑物,也要一直走到面前才能看到,众人大概又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就有人陆续吃不消了,绳子被拖来拽去的,突然不能动弹了,甚至有人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道:“不走了不走了,杀了我我也不走了,累死人了!”
左弦跟木慈听见后头喧哗,折回来看:“怎么回事?”
之前拿奶糖的女孩子擦了擦脸上的汗,也有些气喘吁吁的,还是给他们解释:“他说自己太累了,不肯走了。”
木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那个青年,对方看上去个子不高,带着个鸭舌帽,这会儿瘫坐在地上,死死抓着绳子,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见着他们看过,嚷嚷道:“就是走不动了!能不能歇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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