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易丝毫不觉得被骂,笑嘻嘻跟着二人跑前跑后引着他们去大帐歇息。薛凌云见杨不易欢快地跑在前面,心头畅快,一手悄悄伸到叶长洲背后揽过他的腰,凑过去轻声道:“看来常慕远是个上道的。”
叶长洲感受到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在不规矩地抚摸,生怕别人看见,局促地推开他,整理了下仪容,红着脸轻咳一声问道:“什么上道?你的营帐在另一边,你自己去歇着吧。”
“想得美。”薛凌云不要脸地凑上来,也不怕旁人看了觉得他僭越,径直将胳膊搭在叶长洲肩上,搂着他就往叶长洲营帐而去。
叶长洲不习惯与人勾肩搭背,尴尬地试图推开他,薛凌云却偏又缠上来。两人就这么一路打闹着到了营帐,杨不易找将寝具热水备好了,识趣地退出去,坐在营帐门口守着不让人靠近。
许久没有与叶长洲亲热,待人一走,薛凌云便急不可耐地一把将人按在床边,抱着他亲吻起来。温热的唇相贴,触手绝美的肉感,两个温热的身体紧贴着,最原始的欲望脱笼而出,直冲天际。
叶长洲被他一亲,身子都软了,软绵绵生不出力气推开他,只是在他怀里小声说道:“先去洗浴。”
薛凌云胸腔内“咚咚咚”剧跳,血脉贲张哪还忍得住,径直弯腰,手臂穿过叶长洲膝弯,一把将人横抱起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往浴桶那走去:“小十六,我可太想你了,想得都要发疯了!”
叶长洲一下腾空,下意识揪紧薛凌云衣襟,看着他俊美的面容,也是心浮气躁,喘息着道:“薛凌云,今夜需得让我痛快。”
薛凌云将他放在浴桶旁,三两下帮他脱了衣衫:“哪次没让你痛快?这么欲求不满,不怕明早起不了床?”
“不怕。”叶长洲坐在浴桶里,一把揪着薛凌云衣带,高高昂起修长的脖颈,水汽氤氲中,他眼眸如丝,脉脉含情,狐媚勾人,“世子爷,我要你。”
杨不易坐在账外毡子上,举头望着天上那轮圆月,忽而被薄云遮挡,忽而探出头来,却尚未来得及喘口气,又被薄云追上。天上云追月,地上青草摇。悠悠晚风,花影摇曳,空气中弥漫着篝火灰烬和烤肉的香味,混合着草原的花香,杨不易满心舒畅。
他喜欢他的殿下,更喜欢他的殿下有世子爷保护,此情此景,便是杨不易最为心安之时。
叶文月搀扶着醉醺醺的常慕远,撇了随从和宫人,两人伴着草原夜间虫鸣花香慢慢往帅帐而去。
常慕远感受着身旁女子温软的手扶在自己胳膊上,醉意朦胧中,他忍不住伸手握住了那只温软细腻的小手,惹得那人脸红心跳。
犹如受惊的小兔般下意识地缩回手,但常慕远手劲大,大手紧紧握住那只小手不愿撒开。叶文月低着头没挣扎,月色下可见她脸上红晕径直晕染到了耳后,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娇憨可人,整个人犹如白玉珠般惹人怜爱。
“月儿。”常慕远心跳得厉害,张口就是爱称,动情之下心思表露无遗。
“嗯。”叶文月轻轻从鼻腔里应了声,手被他紧紧抓住,两人身子不由得贴得近了些。
月色下,美人娇羞如斯,常慕远再忍不住了,停下来径直将手臂绕过叶文月膝下,高大威猛的身躯毫不费力地将人横抱起来。
身子猛地离地,叶文月吓得花容失色,双臂不自觉紧紧环在常慕远脖颈上,一声惊喘:“啊!”
“不怕,月儿,不怕。”常慕远低头看着怀中人,看着她害怕中带着羞怯,心都快跳出胸腔了,柔声道,“我抱你回,好不好?”
他便说便大踏步往帅帐而去,门口守卫士兵见状立即低头撩开门帘。叶文月被他抱着,羞得脸通红,还好是夜晚,否则她要羞死过去,紧紧抱着常慕远脖颈娇羞地“嗯”了声,只觉眼前一亮,已是被常慕远抱进帐中。
脑子一晕,等叶文月回过神来,她已经被常慕远放在床上。望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叶文月心里有些期盼,也有些害怕,她大概明白自己接下来将要面临什么,就是十六皇兄口中的“和亲”。
她和亲定得匆忙,曹妃整日陷入悲伤,没来得及教叶文月闺房之事他们兄妹就出发了。叶文月虽知道侍寝一词,却不明白究竟要怎么做。
见她惶恐不安地望着四周,把身子缩成一团,常慕远心一动,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抱住她将她拥入怀中。
被常慕远抱住的一瞬间,叶文月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一个身子香香软软,一个身子强壮结实,紧紧相贴,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触碰,两人的心都不由自主剧烈跳动起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耳边。
感受着常慕远温暖有力的拥抱,传递着无言的承诺和保护,连日来担惊受怕的叶文月似终于找到一个可靠的归属。她双眼湿濡,彻底放下所有的抗拒和敌意,将自己的心扉彻底对常慕远敞开。
“王爷。”叶文月在他坚实的怀中颤声道,“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常慕远沉声问道。
“我嫁给你,有一个条件。”
“说。”
叶文月望着常慕远的脸,郑重地道:“这一路而来,若不是十六皇兄护着我,我早就死了。答应我,若他帮你夺了天下,将来他遇到难事,你需不遗余力支持他,坚定地做他后盾。”
这话,薛凌云才跟常慕远说过。低头温柔地看着怀中女子,常慕远笑了:“你十六皇兄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多人一心为他。”他落寞地自嘲一笑,“我就惨了,一个念着我的人都没有。”
“谁说没有人念着你?”叶文月望着他,少女懵懂的眼睛里透着纯真,“我不是人吗?我喜欢你,感激你,你不嫌弃我是个没人要、还半死不活的公主,之前我身上的伤散发着臭味,我自己都嫌弃自己,你却没有嫌弃我。”
常慕远释然一笑:“我不也是孑然一身没人要的吗?”他望着灯火,眼神怅然,“从小无父无母,拼了命建功立业,以为就此能站稳脚跟,没想到还是被族人所不容,被逐出常家……但那又如何,我可以重新组建自己的家,有伊吉,有你。”
他低头望着怀中人,无奈地笑道:“同病相怜,我又怎会嫌弃你。”说着眼神怯怯地望着叶文月,看着她颤抖的睫毛和惶恐不安的小脸,鼓起勇气低头吻住了哪张红润的小嘴。
温热的唇紧紧相贴,常慕远浑身犹如过电一般,就再不肯放开叶文月,炙热而激烈地拥吻着……帐中红烛灭去,只剩满帐花草香。
第145章 夜话月夜下
待叶长洲睡下,薛凌云悄无声息地下了床,披了件外袍往账外走去。杨不易正歪倒在帐门口的垫子上睡着守夜,身上盖着一床小被子,半截都被他踢掉了。
薛凌云撩开帘子走出去,将那踢掉的半边被子给他盖上,杨不易立即惊醒。揉着眼睛看着薛凌云,杨不易睡眼朦胧问道:“世子爷,您怎么不睡?”
见他醒了,薛凌云干脆也坐在那垫子上,抱着膝盖看着天上明月,开口问道:“杨不易,我与你家殿下相交甚久,但有些话他终究不便对我说。”转头看着杨不易,认真道,“你们这一路而来,你家殿下受了哪些委屈,我要你一字不落地告诉我。”
薛凌云知道叶长洲定还有许多事瞒着他,包括他将常辰彦扎瘫痪的事,必定还有内情。
叶长洲说常辰彦屡次为难他,为了大盛工匠能带回更多的庆安国技艺,他不得不出手解决这个绊脚石,趁常辰彦不备一针扎瘫了他。可是薛凌云知道常辰彦对叶长洲心怀不轨,落难皇子自身来到庆安国,落入常辰彦的地盘,以常辰彦的性子,岂会只在游学一事上刁难叶长洲?
而且常辰彦乃亲王世子,从小持弓上马练习骑射武功,岂是叶长洲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偷袭的?
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许多薛凌云不知道的事。叶长洲不说,薛凌云只有问他最贴身的下人。
一提到叶长洲受的委屈,杨不易就难过得直抹泪。想起一路上被追杀逃亡的情形,杨不易心酸不已,开口道:“世子爷,殿下这些日子可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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