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听完他的要求,许禁对部下摆了下手:“去给他找个宠物保温仓。”
部下答了句是后离开。
许禁来到林修月面前, “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出发, 紧张吗?”
林修月点点头。
许禁微不可察地笑了下, 把手伸到他面前, 林修月熟练地帮他摘下手套, 一抬头, 发现许禁正专注地看着他。
他捏住手套:“怎么了吗?”
许禁压了压帽檐,没有按照习惯去抚摸他的后颈, “作为帝国少将,我为帝国和民众生,为他们死,军人属于他的国家,但......”暗红色的眼瞳中泛起层层涟漪。
作为许禁个人,他想属于面前这个人。
那晚车上的对话,萦绕在许禁脑海里,在之后的时间里,像根小棍子似的时不时就要往他心上戳一戳。
许禁存在的意义,是作为许家人支撑家族,作为少将保卫家园和人民,帝国军人的宿命就是在某个时刻为人类更高的利益献出生命,从踏入军校那一刻开始就是如此。
然而,这一切都因为一个人的出现,变得不一样了。
他第一次萌生出了想活下去的念头。
他一直觉得一个注定要在几年内死去的人没有结婚的必要,做一场简单的交易对谁都好。
“要是你只想要钱就好了,那样事情简单多了。”他感慨着,却又有种奇异的情绪鼓动着。
让他活下去比给钱难太多了。
可他想试试。
面前的少年听不懂他没头没尾的话,许禁对上他懵懂清澈的眼睛,把后半句话收进了心底。
他低笑两声,对着满脸迷茫的人道:“不着急,还是慢慢来吧。”
林修月不明白他的意思,许禁却没有跟他解释一下的打算。
恰在此时,他的部下带着宠物保温仓回来了。
“我还有些数据需要处理,不能继续陪你了,需要我释放些信息素给你吗?”许禁抬手揉了揉林修月的头。
少将先生意外地没有提出任何要求,林修月还以为他留下跟他说话,是想在出发前让他帮他疏导一次,还想着怎么拒绝被咬。季绸有时也会忍不住咬他,但没怎么弄疼他,导致他最近耐疼能力下降了不少,想到等会要被弄得很疼,向导就满心不情愿。
结果对方竟只是随便聊了聊就要走了。讶异中,他老实回道:“不用了,谢谢少将。”
“嗯,好好休息。”许禁拿走他手里捏着的手套。
竟真的就这么走了。
摸不着头脑地在原地站了会儿,林修月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他去找了点工具,简单改造了下保温仓,这个费不了什么事,很快就弄好了,然后去把放在医院保温箱里的那只小鸟转移到手里这只宠物保温仓里,顺便找了点能当作雏鸟食物的东西,放进自动喂食器中。
做好这一切,他在纸条上写好操作方式和注意事项,找到议庭的人,让他们转交给卢娜。
做完这些,时间已晚,林修月犹豫了会,还是不想回宿舍。
干脆取了瓶营养液,折回到医疗部那边。
和那边的人打了个招呼,他走进了季绸的治疗室。检查完毕的室友还在医疗仓里沉睡着,估计要明早才能醒来,身体倒是没多大问题,主要是精神损耗比较大,他能感觉到室友的精神力微弱得跟风中摇曳的小火苗似的虚弱。
他趴在医疗仓上,透过上面的观察窗看着里面安静睡着的人,一边喝营养液,一边不开心地嘟囔起来:“你怎么还不醒来啊?”
哨兵的虚弱让向导感觉很不舒服,这么不舒服了,却得不到哨兵的照顾和安抚,他忍不住哀愁地想着,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凄惨的事吗?
他很快就因情绪的滑坡没有及时被拉回,越来越感到自己是只没人理睬没人爱的小鸟,比送给卢娜的小鸟还要可怜,他试图用严肃的语气对着不会回应的医疗仓讲道理:“你的向导现在很需要你起来抱抱他。”
没有得到回应,他就更不开心了,整张脸都开始愁眉苦脸地皱起来。
如果他的哨兵愿意现在立刻马上坐起来抱他的话,那么就算对方要提出有点过分的要求,他也是可以答应的。
理智上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无理取闹,可情感上,他又只能独自在风中萧瑟。
向导真是个很艰难的工作。
林修月喝完营养液,四处看了看,想在一边的椅子上窝一会。
坐了会,他还是没忍住走回到医疗仓边,背靠着医疗仓坐在了地上。
他不愿意离哨兵太远,季绸的精神力太弱了,离远点就感受不到,他睡不着。
感受着背后熟悉的精神力波动笼罩着他,林修月这才困倦地合上了眼睛。
......
“咚咚。”
“议长先生,这是那位林先生转交给卢娜小姐的。”
客厅里。
卢娜坐在桌前,兴致勃勃地看着保温仓里的小鸟。
坐在沙发上的艾德里安腾地站起来:“要我连夜跟你离开沃尔夫星?为什么,你又做了什么!”
阿谢尔微笑着掀起眼皮,起身,走到他面前,扬起手,啪地把艾德里安的脸打得偏过去。
阿谢尔仍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百无聊赖地甩了下手,接过一旁站着的男人递过来的手帕,仔细地擦了擦手,然后随手把手帕丢进垃圾捅里搅碎,做完这一套动作,他才无奈叹了口气:“艾德,沃尔夫星没救了。你是我的弟弟,我要保护你,听我的话,跟我离开这里。”
艾德里安转过头,没有问沃尔夫星为什么在他口中忽然就没救了,第一反应是跑出去告诉其他人。
沃尔夫星上的人,还有这颗星球上的军校学生......
没跑出两步,后脑勺一疼,艾德里安倒了下去。
孟咎收回手,看着阿谢尔手底下的人把艾德里安带走。
注意到他的视线,阿谢尔对他笑了下:“谢谢你的帮助,放心,你那位朋友我也会派人把他带到我们的星舰上的。”
孟咎:“沃尔夫星真的......”
阿谢尔遗憾道:“我很抱歉,但我们不能让他们真的从虫巢里取到虫卵送回帝都,让皇室养一只能号令所有虫子的虫母出来,我们的研究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就算是融合了人类基因的虫子,不也是虫子吗?只要是虫子,就要服从虫母的号令。”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孟咎。
孟咎捏了捏拳头,纠正:“是融合了部分虫族基因的人类,仍然是人类。”
阿谢尔无奈摊手:“啊,好吧,人类。”
“为了不让我们那些融合了虫族基因的人类朋友,最后变成皇室的奴隶,我们必须得破坏掉皇室的计划不是吗?”
“虫母的存在,只能为皇室的权力增加筹码,让他们更好的统治所有人。掌握了虫母,就是掌握了人们的生死,虫族受他们控制,不再是威胁,贵族们只会更不把普通人当人。”
孟咎也明白。
只是要这么牺牲掉沃尔夫星,他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议庭隐瞒沃尔夫星上的虫巢的危险等级,孟咎也不清楚沃尔夫星上的虫巢到底是个什么等级,但,肯定比已知的要危险得多,危险到恐怕明天军部一行会有去无回,甚至会导致整个沃尔夫星沦陷在虫族的肆虐里。
“我们不能提前把所有人转移走吗?”他沉重地问。
“不能让军部的人提前察觉到异样做出应对,那样我们的安排就没有意义了,回去还要被告上法庭,就算我是议庭的议长,在军部和皇室的联手围剿下,也要脱一层皮。”阿谢尔语气轻快地打趣道。
孟咎没有他这么好的心态,他深吸一口气:“明天出发去虫巢的人里,有个叫林修月的人,他得跟我们一起走。”
阿谢尔不知道季绸和他那个小美人室友的情况,孟咎怀疑要是把林修月丢在这,等季绸醒来会发疯。
这个名字让阿谢尔陷入沉思:“他......?”
他沉吟了几秒:“把他直接扣下,会引起许禁的怀疑,我会另外安排人把他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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