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跑过来跟他搭话聊天还是头一遭, 聊着聊着就要拿起酒。他不清楚自己的酒量, 只是这种场合露怯或是一直推拒都太扫兴了, 他装作游刃有余,老练地和人推杯换盏,竟也没人察觉出他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
以往他参加这种交际场, 压根没多少人搭理他,没怎么遇到过这种情况。
许家不会准备度数太高的酒,更不会有人在这种场合拼酒灌酒, 仅作闲谈时解渴, 炒热气氛的饮品。
林修月以为自己没问题的,拒绝了许禁私下问他要不要换果汁的提议。
“没想到我酒量这么差......”
才这么会功夫, 就晕到辨别不了方向, 心脏跳得也快得吓人, 抬头望了眼, 许禁在和许家掌权人交谈着。
许军对他没好感, 林修月不想过去惹人烦,熄了找许禁求助的心思。
在这种人生地不熟, 处处都是陌生人的地方, 人总会下意识依赖唯一熟悉的人, 林修月也是, 只是这么点小事都要跑过去找许禁, 显得太不成熟, 跟个跌了跟头都要哭着找家长的小孩似的,还是不了。
随手拉住一个许家下人, 问了下洗手间的位置,顺便跟对方要了解酒药,就慢吞吞往对方指的方向走去。
中途遇到了第二个许家下人,对方看他摇晃着,扶着墙慢慢走,关切地上前询问他是否需要帮。林修月此时说话都开始含糊了,身体里泛起热意,烧得他愈加混沌,勉强提了嘴自己要去洗手间。
说话间,他扯了扯衣服。
“先生,我扶您过去吧。”
恍惚中,有人摸了摸他滚烫的脸。
林修月没有精力细想,艰难道了句“麻烦了”,被人搀着往洗手间走。
走着走着,便觉得不太对,许家会把洗手间设置得那么远吗?
路虽不算偏僻,仍在房子里,周围的人却越来越少,走廊上的布置也越来越陌生。
林修月抖着指尖戳了下终端,终端才刚亮起,就被另一只手按灭。
“都中了药了,还能这么快就察觉出问题,首席跟我们一般人是不一样啊。”
一侧房间钻出一只手,将他猛地扯了进去。
林修月想挣扎,脑袋却沉得像是灌了铅。第二只手捂住他的嘴,合力把他拖进了背后的黑暗里。
他挣扎着急促喘着气,指尖抬起又颤抖着放下,完全没力气。
身体像是烧了把火,连呼吸都灼热得过分。
他倒在地上,忍不住揪紧自己的衣服,蜷缩起身体,尝试压制身体里一阵阵热流。
缓过一阵空白,他艰难睁开双眼,周围有六七个人,当中最眼熟的那个,手里拿着一支药管,一支新鲜拆开的注射器。见他恢复少许意识,故意对他晃了晃的那只淡粉色的药剂:“醒了,真能忍啊,都这样了还没变成见人就扑的狗,果然是个废物。”
林修月强撑着平复了下呼吸和过度激烈的心跳,撑着地面坐起来:“胡迪......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想怎样?”
“你都知道米勒家在柳氏破产的时候,把他们家的家底全搞过来了,我做了什么,不是很明显吗?药啊,给你弄了点让你快乐的药。”
胡迪望着地毯上面若桃李,柔弱颤抖,毫无反抗之力的小美人,根本不急着立马把人弄到手,指挥着其他人把录像设备架好。
“一般alpha十五到二十分钟内就会完全失去理智,变成只知道交.配的畜牲,路上都以为他要忍不住了呢。”穿着许家下人衣服的人吹了声口哨。
林修月脑子还是慢,“那种药......”
啊,是那种药啊。
应该是下在酒里的,他今天喝了很多酒,给他递酒的人也多,如果胡迪不自己跳出来,恐怕就算他真的中招了,发生了什么,也根本找不出下手的人。
在场之人都是有名有姓的军部将领,看在许禁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他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事后也不好拿这种事去挨个质问,那他是真不要命了。
胡迪,米勒,米勒家效忠皇室。
皇室,太子,一个掌控欲很强的男人,跟军部不对付。
皇太子的命令?
不太对。
让胡迪这帮人把他掳过来,还给他下那种药,不管他们发生什么,对莱恩虽没有坏处,却也没有好处,莱恩没必要这么做。可是按理说,许家也没必要特意邀请姓米勒的皇室走狗来这里。
胡迪在米勒家什么都不是,许家根本不可能搭理他,他能在这,准备得这么充分,肯定有人帮他铺路。
林修月大口喘着:“是...莱恩皇太子派你来的么...他要你们利用我暗算许家...然后...你们私自对我......”
断断续续几句话,让前脚带笑的几个人表情刹那惊悚,纷纷紧张搜寻坐在地上的人的表情。
目光迷离,声音飘忽,秀气的眉难受地皱着,西子捧心般捂着胸口。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人都不是清醒的。
估计是巧合吧。
他们又放下心来。
搞林修月是一码事,这人没背景,闹起来他们也应付得来,但对皇太子的命令阳奉阴违,还把自己背后的人暴露出来,许家说不定会借此质询皇太子,他们会惹恼莱恩殿下,会被清算,那事情就大发了。
心脏一提一放,林修月背后一人心态失衡地从身后踹了他一脚:“你也配让皇太子惦记着?你以为你谁啊,笑死人了!”
后心一痛,林修月闷哼着弓下身。
对面的胡迪忽然阴鸷地盯住林修月身后的人:“谁准你踢他了。”
细长如毒蛇一样的眼直勾勾地没有一丝温度地看着对方,他就这么冲过去,一拳怼在那人肚子上,然后抓着人的头发把人拖到墙边,用力朝墙上撞去。
“啊啊啊!!胡迪你疯了!”
“快松手啊啊啊!”
砰砰的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胡迪完全不管周围人的劝阻,就这么一下下把人脑袋往墙上掼。
人没了声,他才松手,任由那具身体倒在脚边,也不在乎其他人害怕后退的表情,倒是嘴边的湿意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伸出舌头舔了下,血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嫌弃唾了口唾沫,低下头,对上一双迷茫湿润的星眸。
胡迪兴奋狂笑:“啊,硬.了,宝贝。”
捡起刚才掉落的药管,踢开被弄脏的针管重新拆一支。
“你们几个,把他架起来。把他的手包起来,别让他碰到你们,不然被这小美人反口咬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几个人收拾了下被吓了个够呛的心情,上前,把林修月的手用绒袋包住,一边一个把他架起来。
嘴里嘀咕:“他都这样了,他还能拿我们怎么样,再说,这小美人还真能下手杀人不成?”
胡迪对这几个眼瞎的家伙不屑讥笑,抽出药,戴着手套,捏起林修月的下巴,让他看着针尖刺进他的皮肤,看着淡粉色的液体流进身体,“我可是见过他杀人的。”
“我家训练有素的杀手,被他一下,弄穿了脖子。”
“杀了人,还要哭,还要人安慰,哈......”胡迪讽刺笑了。
林修月看着针管里的液体一点一点变少,眼神愈加迷茫,“不是已经...下过药了...”为什么还要打?
“疼。”
“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胡迪拍了拍他的脸,“特意挑的细针,我试过了,扎人身上跟蚊子叮似的,别乱跟我撒娇。”
一针打下去,药管里的药还剩半管,他把剩下半管药吸进针管里,“放心,这可不是之前给你吃的那种便宜货,这东西可厉害着呢。”
“你不是腺体废了吗,应该从来没尝过发.情的滋味吧,想尝尝做omega是种什么感觉吗?”
针尖再次对准林修月的血管:“我站在这,就能让你疯。”
手里的少年仿佛意识到什么一样,疯狂挣扎起来,“不......”
房间的门被砰地踹开。
屋里几个人被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击飞出去,胡迪也砸在墙上,手里的针管砸在地上,破碎。
满身血腥气的alpha出现在门口,看到屋里的景象,他像一只狞厉扭曲的怪物般露出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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