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闹了个大笑话。
“唉,这壶不投也罢。”闻人渡正色道,“不如这样,我封你做魔界少主怎么样?魔界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魔,魔界少主?”小孩呆呆的,“那魔界老大能同意吗?他会不会把我的心挖了,还把我丢去喂老虎啊?”
“我就是魔界老大,我说一,别人不能说二。”闻人渡得意扬眉,“怎么样,是不是比花灯好玩多了?”
小孩们都可机灵了,一点不信眼前人畜无害的大哥哥会是魔界的大魔王,立马猜到这是扮演游戏。
“那,那我也不要花灯了!”另一个小孩跑上前,“张二牛做魔界少主,我,我可不可以当魔界右护法呀?”
“还有我,我要当魔界大公主!”
“我要当魔界第一盖世无敌大将军!然后把留仙城所有人的花灯都买下来!”
“我也要!我也要!”
待谢盈吃了一碗,又买了一碗红糖冰粉转身回来,便瞧见一个大的带着一群小的,壶也不投了,嘴里喊着魔界口号,说要齐心协力为魔界大魔王统治留仙镇。
但来来往往的人便是听了,也只当他们在玩闹,皆一笑置之。
留仙城受无双殿庇护多年,对魔族的恐惧似乎远没有其他无念海边境的城镇那般如惊弓之鸟。
他站在原地,没马上过去。
他望着和一群小孩打成一片游刃有余的少年,恍惚间觉得入魔这件事从未发生,闻人渡也从未被沧澜山除名,沦为人人喊打又人人惧怕的大魔头。
可雁过留痕,世上任何事发生过,注定会留下痕迹。
所谓一切如旧,不过是用来隐藏软弱与痛苦的障眼法。
他与闻人渡,一样身不由己,命运在旁人手里定夺。
“师兄!”闻人渡抬眸瞧见他,大步走过来,将手里的兔子灯递到他面前,“我特意给师兄留了一盏最好看的。”
谢盈接过,轻笑:“这样的灯,紫微峰怕是都放不下了。”
闻人渡贪玩,逮着机会便要下山偷玩,甚至为了出门,还会提前在戒堂跪上几个时辰,美名其曰提前受罚,先苦后甜。
这样的灯,不知送了多少盏。
“师兄原来还留着么?”闻人渡低声道,“我以为……”
他的话并未说完,黑沉沉的天际忽而闪过一道刺眼的闪电,随即是轰鸣的雷声。
谢盈抬眸望去。
雷声过后,紫色的乌云堆积在远处某一点,伴随着一路波及到此处的灵力余波。
这分明是渡劫飞升的雷劫。
这个方向……
谢盈眸光微沉:“琴音宗,有修士渡劫。”
“宋宗主虽天赋不俗,却也刚到渡劫期,不应该这样早。”闻人渡沉思起来。
“琴音宗,不止有一个渡劫期。”
还有宋吟时那位从宗主之位退下来,避世多年的师尊。
谢盈将兔子灯往闻人渡怀里一塞,召出佩剑,“我需赶往琴音宗一趟,你不必跟来。”
不等闻人渡开口,青年御剑而行的身影眨眼间了无踪迹。
“好厉害,居然是剑修!”小孩没听懂他们的对话,仰头问闻人渡,“大哥哥腰间也有佩剑,大哥哥也是剑修吗?”
闻人渡垂下眼帘,“我以前是。”
“剑修那么厉害,为什么大哥哥现在不当剑修了?”小孩疑惑问。
“……”闻人渡狠狠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再问,就撤了你的魔界少主之位。”
小孩捂着额头,不敢说话了。
“行了,灯会才刚开始,去玩吧。”闻人渡重新扬起一个颇具少年气的笑容,朝小孩挥挥手,“魔界少主,下次有缘再见。”
“大哥哥再见。”
小孩走远后,闻人渡站在原地没多久,齐邢从人群里挤了过来,“尊上!”
“尊上怎么也来了这里?尊上真的要封这小孩当少主啊?”
闻人渡懒洋洋地双手环胸,不耐道:“问题这么多,你是尊上还是我是尊上?有话快说。”
“哦,我刚刚探听到了一个绝对能让尊上高兴的消息!”齐邢兴奋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谢道长,这几日都留住在无双殿呢!尊上去无双殿肯定能见到他!”
闻人渡:“……”
闻人渡闭目深吸一口气,敷衍地为他鼓了两下掌。
“真厉害,不愧是魔界第一勇士。”闻人渡皮笑肉不笑,“消息真是灵通啊。”
齐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尊上谬赞。”
“啊——救命,杀人了!魔族杀人了!”
闻人渡正欲一脚踹过去,不远处的巷子里忽而传来一声尖叫,众人纷纷望去,只见一个身形尤为宽阔的壮汉,手里拿着黏着碎肉血丝的屠刀,从巷子里走出来。
壮汉双目猩红,鬼气森森,毫无理智。
原本热闹的人群乱作一团,能跑地都跑了个干净,只留下一个妇人摔倒在地,抱着怀里的孩子,成了壮汉的下一个目标。
第97章 两个男人也可以双修吗?
一侧的齐邢摸不着头脑,“尊上,魔界何时派人来搞偷袭了?属下怎么不知道?”
“总有人喜欢冒充魔族,又不是一日两日才这般。”闻人渡斜睨那壮汉一眼,眉头微拧,“……看起来不像是人。”
随着那壮汉一步步走近,妇人慌乱从地上站起,抱着孩子,已是慌不择路,也没注意闻人渡身侧的齐邢和那壮汉一样肌肉嶙峋,不像凡人,便往闻人渡身后跑去。
“嗯?”那壮汉被闻人渡挡去视线,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不满的气音。
齐邢小声嘀咕道:“不但不像人,连路都不知道拐弯。”
“长得像人罢了。”闻人渡垂着眼,懒洋洋地把玩腰间剑柄上的绿色剑穗,“它的主人怎么就忘了给他塞个脑子,好歹得认得你这位魔界第一魔将,知道你不能惹才是。”
“如此不把你放在眼里,若是我,定此刻就摘了他的脑袋当球踢。”
齐邢跟着点头,“就是就是。”
“……”闻人渡转头看向他。
“尊上,怎么了?”齐邢摸了摸自己的脸,“属下脸上有东西么?”
“其实你俩乍一看,还挺像两亲兄弟。”闻人渡摇头叹气,再抬眸时,眸底杀意骤现。
他抬起右手,魔气自他掌心钻出,竟也如谢盈的那些藤蔓一般,缠绕住那屠户的四肢,却又不似谢盈那般温柔,硬生生将那四肢扯了下来。
屠户惨叫的声音响彻整条街道,却因失去四肢的缘故,只能睁着血红的眼,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白衣少年。
齐邢心头发凉,后知后觉,“尊上若是想出手管此事,大可让属下来啊。”
“给你表现的机会,你也不中用。”闻人渡摇摇头,缓步行至那具还能说话的尸体前。
他抬脚踩在屠户的脑袋上,眸光却瞥向琴音宗方向的渡劫乌云。
偏偏今日琴音宗有人渡劫,偏偏今日来了这么一个屠户搅乱灯会。
他与师兄,相处都还未够一个时辰。
闻人渡眸子浮起一抹戾气,他蓦地用力,一脚踩碎了屠户的脑袋。
碎肉粘在鞋底,闻人渡不紧不慢踩在屠户胸前的麻布衣裳上,一点点蹭去。
可就算如此,周遭躲起来的百姓却无一人敢出来。
直到无双殿的弟子结队赶过来,为首之人正是秋无际。
“多谢殿主……多谢殿主。”那妇人被秋无际扶起来,连忙道谢。
秋无际掠过人群,看向不远处的白衣少年,“并非是我救你,大娘若想感谢,便谢错人了。”
可那妇人抱着孩子,只是怯生生看了眼面无表情擦拭鞋底的少年,就没了声。
她不敢去对一个魔族道谢。
“大娘抱着孩子,不宜在此处久留,随我来吧。”孟拂适时上前,将妇人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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