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开江献,潜入过紫霄殿无数次,仍旧不见命书痕迹。
“仙君,帝君又在外面,你还是不见他么?”小仙童跑过来禀报。
“不见。”谢盈淡淡道。
这些年他未曾见过江献,但却是他单方面将帝君拒之门外。
旁人只道,望舒仙君越发目中无人了,隐隐有曜日仙君的影子,只怕来日也要步其后尘。
似乎要一语成谶。
这一日有修士得道飞升,因修的天道最喜爱的无情道,又是极品火灵根,天道特赐福其为下一任曜日仙君,九重天为之哗然。
有了新的曜日仙君,那么曜日的神器,也该归还。
“望舒仙君,在下新任曜日殿仙君,听闻曜日弓在仙君处,特来取回。”新来的仙君神色倨傲,目光却时不时被合欢树下的青年吸引。
“望舒仙君?”
谢盈头也不抬,并未给半个眼神,挥一挥袖子,便将这位仙君丢出了望舒殿。
他知道,这是天道在警告他。
用谢遥的下场警告他。
谢盈召出曜日弓,弯弓搭箭,箭尖对准院中那棵合欢树。
手一松,箭离弦而去,合欢树在触碰到曜日箭的瞬间,燃起滔天火焰。
谢盈冷漠地看了片刻,转身要走,却又猛然停住。
只见一本泛着金光,在大火安然无恙的书册从烧毁的树干里掉了出来。
谢盈走过去,捡起金色书册的指尖有些颤抖。
泛着淡淡金光的书封上只写了两个字——命书。
他将过分刺眼的命书藏进袖子,转身,却瞧见江献蒙眼站在长廊下不知站了多久。
合欢树烧得渣都不剩,这一次他没赶江献走。
“帝君,你很让我意外。”谢盈温柔地抚摸他蒙眼的白绸。
“唤我江献。”江献低声道。
“江献罪无可赦。”谢盈低头,吻了吻他的唇。
江献淡淡道:“我与望舒,同罪。”
“不要唤我望舒。”谢盈坐在他怀里,低头翻阅命书,“既是同罪,唤我谢盈便好。”
同罪共犯,是九重天里最亲密的关系。
第81章 与你苟且的贱男人到底是谁
“盈者,满月也。”江献的唇贴在他耳畔,“很适合你。”
“除了曜日,可还有人知晓你的名讳?”
谢盈掀起眼皮,轻笑,“除了曜日,只有卿与我同罪。”
江献呼吸微沉,侧头吻住他的唇。
“帝君为你酿下大错,你会觉得得意么?”
“会。”谢盈勾唇,鼻尖蹭过他的鼻尖,“此刻,我就很得意。”
“区区帝君,不过如此。”他说着调情的话,可江献蒙着眼,看不见他眼底的淡漠。
谢盈此刻的确因为命书而欣喜,但他也明白,与他同罪的是江献,而非无情道的帝君。
帝君无情骨,又何来爱慕。
不过是九重天长日寂寞,才被他引着耳鬓厮磨。
“曜日的弓,我不可能给旁人。”谢盈转身与他相对而坐,指尖从他喉结划过,笑了笑,“你会帮我的,对么?”
“嗯。”江献应了一声,“谢盈。”
谢盈头一次听他念自己的名字,心底划过异样,“怎么?”
“只是想念你的名讳。”
江献在日落时离开了望舒殿。
谢盈沐浴后换好衣裳,驾驶望舒马车离开了九重天。
九重天里若动命书,必会被天道察觉。
月出之时,天光暗淡,便是最好的时机。
谢盈坐在马车里,翻开属于谢遥的那一页。
他将原来写有‘永失神格不可成仙’的字迹抹去,又重新书写新的结局,可等他搁笔,那些字竟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来回试了十几次,不论是那一千条天道法则,还是谢遥的命格结局,都无法更改。
看来只得回去再问江献。
可没等到回去,望舒马车便被人拦住去路。
是看守南天门的武将。
“望舒仙君,我等奉帝君之命请仙君即刻前往南天门。”
“帝君若有事,等日出之时,我自会前去。”谢盈淡淡道,不动声色藏好命书。
“驾驶望舒马车一事自有人替仙君代劳。”武将神色冷肃:“仙君,还请不要为难我等。”
谢盈刚得了命书,不欲与人发生冲突,他敏锐察觉到,不论是不是帝君的命令,此事都不简单。
南天门,除了处刑,可没什么别的用处。
谢盈到时,所有的仙君竟都已到场,除了江献。
“望舒仙君,有人揭发您动了凡心,曾与人在望舒殿里举止亲密,可有此事?”太白仙君率先开口。
谢盈斜斜望过来一眼,太白仙君只觉左肩一阵刺痛,后退几步,想起此刻情形,又重新挺直腰板。
“无凭无据,是污蔑。”
“污蔑?”太白冷笑一声,“曜日仙君亲眼所见,你不肯归还曜日弓,将他丢出殿外,却不曾想被他在外亲眼撞见你与一男子举止亲密!”
“的确是我亲眼所见……”新上任的仙君小声道。
谢盈:“你亲眼所见?我也亲眼见到你与太白私相授受。”
“你……望舒你休要胡言!”太白气笑了,指着他的手都在抖,“我一把年纪,我和他私相授受,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你这般猖狂,还随意攀扯旁人,帝君今日不在,天道也要治你!”
“仅凭他一面之词,也想治我的罪?”谢盈笑了笑,“未免可笑。”
“我以神格起誓,若有虚言,即刻让天道打散我神格,再无法飞升成仙!”青年涨红着脸,高声道。
青年眉心闪过一抹金色流光,是天道记下了他的誓言。
谢盈眼底笑意渐冷。
那用来起誓的神格,是谢遥的。
“他都以神格起誓了,这还能有假?”太白眉飞色舞,迫不及待,“天道法则在上,就连帝君当年自省凡心松动都要请罪受刑,更何况是你!”
碧波仙君摇着扇子,冷冷道:“太白,你说了这么多,也没实际的东西能证明望舒私动凡心。各仙君职位在身,难道都要陪你耗下去,我看还是等帝君回来再……”
“自然有法子能证明。”太白道,“只要望舒生了情骨,自然便是动了凡心,罪无可赦!”
“情骨长在脊背上,谁敢去摸望舒的脊背啊?这不是找死么?”一位仙君嘀咕道。
“天道降下情罚之雷,自然便可知其真假。”
话音刚落,一道天雷在所有人未曾反应过来之际,对着谢盈的脊背当空劈下。
谢盈召出明月夜撑着上半身,咽下喉结腥甜。
天道果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时机对付他,不但用谢遥的神格来威胁他,连偷袭的手段都使上了。
那一道雷,直直劈断了他右手经脉。
若知晓他偷了命书,怕是会更加想要他灰飞烟灭。
所谓天道,不还是与他一样虚伪。
谢盈扯了扯唇,想要他死,便别怪他拉着江献一起下地狱。
不等缓口气,第二道天雷再次劈下,他左手握住明月夜挥出一道剑气,有惊无险挡下。
他的确没有什么情骨,但他曾与人神魂交融,灵台自然不可能毫无变化。
所以天雷变了颜色,只是不太明显。
“这……望舒,你怎么如此糊涂?”碧波仙君气急,“那贱男人到底是谁?我非得撕了他!”
太白愣了愣,没想到真被自己蒙中了,只觉天上掉了个馅饼,幸灾乐祸开口,“你若告知那人是谁,天道自会减轻你的刑罚。”
谢盈抬手,指尖缓缓擦出唇边的血。
“与我举止亲密之人,是帝君。”
雷声停滞了一瞬。
众仙君更是一片死寂。
“否则帝君为何会明赏暗罚让太白掌日月交替,又为何会去南天门自请惩罚呢?”谢盈笑吟吟道,“当然是因为,他早已与我苟且,情难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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