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阁下还有事?”
“你刚吐了血,御剑飞行不安全。”王寻乌舔了舔犬齿,“我送你回去,保证比剑还快。”
一旁的秋无际隐约猜到他的心思,俊脸一黑就要拆穿,却没来得及。
只见谢盈身前的男人突然变出妖族本体,一声啼叫响彻天际,朱雀烈焰随之炸开,就连峰顶的雪都压不住。
除谢盈以外的人都被朱雀真火的气焰逼退到数丈之外。
谢盈仰头望去。
通体赤红的朱雀比周遭别院都要高大,人站在一旁,犹如蝼蚁,一抓便能被拍成齑粉。
王寻乌的羽毛通体朱红,泛着鲜艳的光泽,唯独朱雀尾羽里夹杂了一根黑色的羽毛。
对方注意到他的目光,将尾羽往身后藏了藏,然后朝他俯身低下头,邀请他坐上去。
在妖族,别说朱雀王室,便是寻常修为高深的羽族,都不会允许有人将自己当做坐骑。
这是一种冒犯,更是耻辱。
可此刻,眼前的朱雀却好似还迫不及待,用鸟喙轻轻啄了啄他腰间的剑,催促他快些上来。
谢盈盛情难却,飞身上了朱雀背上。
朱雀振翅而飞,尾后拖曳处一条红色的光影,留在天际上,春光都在瞬间黯然失色。
朱雀乃祥瑞之鸟,即便妖界立场不清,也不妨碍沧澜山的弟子各个仰头惊叹。
秋无际放下遮掩朱雀真火的法器,牙根咬碎:“真是显摆他了。”
宋吟时在一旁闻言微笑,安慰道:“秋殿主的飞行法器如此多,只是比起上古妖兽总是差了些,倒也不必妄自菲薄。”
秋无际捂着半只眼,甩袖离开。
【秋无际好感值:9999;状态:想拔鸟毛。】
到达紫微峰也不过是几个呼吸间。
谢盈从朱雀脊背上下来后,王寻乌便变回了人形。
“谢盈。”王寻乌目光灼灼,高大的身躯带着挥之不去的灼热气息,稍稍一靠近,谢盈便被那热浪扑了满面。
“这样飞,是不是比御剑有趣?”
“小朱雀,你的背不该背一个人人族,而该背负整个妖界。”谢盈无奈一笑。
王寻乌低头,低沉嗓音撩过他耳畔,“谢盈,你又骗人。”
“你分明就觉得有趣,想试一试,否则这句劝诫的话,在孤云峰时就会说出来,而不是到了紫微峰才说。”
谢盈挑了挑眉:“所以呢?”
“听说你去南疆时,坐的秋无际的飞舟。”王寻乌眸中红光闪了闪,“他的飞舟,是不是没有我好?”
“我该与你一起去的,是我的错,我不该把自己当做怨妇关在宫里。”王寻乌哑声道,“以至于让柳听奉那个贱人那样对你。”
“我就知道,像闻人渡这种只会偷偷去别人家抢树的人,根本保护不了你。”
谢盈:“……”
“我就不送你了。”谢盈轻叹。
“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此刻便要回去了。”王寻乌终于道出此行目的,“谢盈,我是来与你告别的。”
“如果你下次还想坐朱雀飞来飞去,就来妖族王宫找我好不好?”
“但是不能带白允,我讨厌他。”
谢盈颔首:“好。”
待人离去,他收回目光,转身时不经意扫过竹屋旁的另一间木屋。
窗边的人一对上他的视线,便迅速关上了窗。
【宿主,你两个师弟都在躲你诶。】
“这不正是任务所需要的么?”谢盈不甚在意,收回目光。
夜渐渐深了,玄都虽给他把脉后确认无事,还是命人送了药来。
谢盈服了药,不自觉有些疲惫,沉沉睡去。
睡梦中,一双冰凉的手贴在他心口,冷得人打颤。
他猛然睁开眼,黑暗里,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做什么?”
“你吐了血,我不放心……看完就走。”男人声音克制,听不出情绪。
第127章 师兄疼你
今夜无月,竹屋里远比往常要昏暗。
男人银白的长发在昏沉的夜里好似在发光。
谢盈抬手勾起他一缕垂下来的发丝,没说话。
江献亦沉默不语,贴在他心口的掌心只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
直到紫薇真气盈满谢盈的胸膛,他收回手,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外走去。
他好似已用行动表达出,他如谢盈所愿,选了第一条可两全的无情道。
按照152所说,这就是谢盈之前一直想江献做的事。
可蛊虫作祟,他不记得为何要这样做,只是偏偏又不想放过江献。
灵力化作藤蔓,捆住男人的手。
谢盈不紧不慢从床榻上起身,点燃了窗边的烛火。
他看了眼被迫伫立在榻边的男人,淡淡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
说着,谢盈端着烛台,走回榻边,借着烛光,他每靠近江献一步,蛊虫感应到母蛊,就会剧烈跳动一下。
“师弟不听话。”蛊毒迷人心智,谢盈手握烛台,那烛芯的火焰触碰到江献衣摆,霎时燃了起来,“我要罚你。”
可寻常火焰如何能损耗这副拥有变异冰灵根的身体。
所以那火只烧了半边衣服,就颤巍巍熄灭了。
谢盈意犹未尽,欣赏片刻这副他曾品尝过的身躯后,又想去烧男人另一只完整的袖袍。
被江献徒手掐灭烛火。
屋子里再次陷入昏暗。
江献指节就这样紧紧握在滚烫的蜡烛上,嗓音暗哑:“师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谢盈笑了笑,“我在罚你。”
“这不是罚。”江献道,“这是欺负。”
“师兄,总是这样欺负我。”
一边恶意撩拨逗弄他,让他失控,让他无情道摇摇欲坠,一边又残忍地逼他继续独自一人守在无情道上。
为何独独要这样欺负他。
“师兄不记得,但我记得。”江献继续冷声道,“师兄戏弄秋无际因为喜欢见他气急败坏,利用宋吟时是为方便自己,对闻人渡虚情假意疼爱纵容他是因他足够有趣,能够消磨紫微峰漫长无聊的光阴。师兄,我一直不明白——”
“你欺负我,又是为了什么?”
“记忆既无,你与我说起过去又有何意义?”谢盈淡笑,“就像这烛火,灭了便是灭了,难道还可以无火复燃么?”
下一瞬,江献收回紧握蜡烛的手,烛火再燃。
“……”
“从未灭过,何须复燃。”江献将被火灼伤的手伸到他面前,“师兄,我遮住的从来不是烛火的光,而是你的眼睛。”
谢盈:“……”
或许是因为情蛊的作用无法抵抗,他心头总是浮现起莫名的情绪。
比如此刻,望着男人掌心被烧黑的血肉,谢盈一边因为情蛊感受到心疼,一边却还想欺负得更狠一点。
“师弟。”他上前一步,贴近江献耳边,“你的情骨,也是被我欺负出来的吗?”
“对师兄而言,这重要么?”江献低头,白绸后的眼睛似乎在注视他。
谢盈勾起唇,手绕过他的腰,轻轻按在他的脊骨上,“如果这截骨头也是被师兄欺负来的,那么我可以破例,允许它存在。”
至少此时此刻,他允了。
“师兄,你明知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信。”江献沉默半晌,绷直了唇角,“为何……还要试探我?”
他将谢盈的允许二字,当做考验,当做试探。
一旦他袒露出半分意动,等待他的,就是在即将触摸到月光时被打入无底深渊。
“师弟要拒绝我?”谢盈探出指尖,抚摸男人永远冰冷没有弧度的唇瓣。
“不。”江献攥住了他乱动的手,“我永远不会拒绝师兄。”
“任何事都不拒绝吗?若我让你杀人,让你堕魔,让你被万夫所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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