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山门弟子似懂非懂,“不过师父出来走走也好,免得每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写一些奇怪的东西……”
白若闲斜睨他一眼,“大人的事,你少管。”
……
殿中。
秋无际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目光在玄都与宋吟时之间来回流转。
半晌,道:“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秋殿主说笑。”宋吟时淡笑,“我与玄少主关系疏远,又怎会有事瞒着你?”
“与其寻阿盈的踪迹,不如去寻白允踪迹。”宋吟时看向玄都,“想来玄少主也是如此想的。”
玄都眸光顿了顿,随即冷笑:“我怎么想,与你们有何干系?”
宋吟时给了秋无际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起身告辞。
“……”
秋无际是最后一个离开宗门大殿的。
殿外风雪飘摇,他站在台阶上,望着台阶下堆积的雪出神。
“殿主,我们该回无双殿了吧?”孟拂走上前,“天机阁许多事物与机关维修指示,都需要殿主处理。”
“我总觉得,他们有事瞒我。”秋无际咬牙切齿道。
孟拂:“……殿主,他们的事与无双殿并无关系。”
秋无际看向他:“给你三天时间,弄清楚。”
孟拂一脸麻木:“……”
……
【宿主?宿主醒醒!】
谢盈睁开眼,入目是浅绿色的床幔。
右手撑在身侧坐起身,一阵清脆的锁链晃动声随即响起。
谢盈垂眸,只见手腕上细长的锁链蜿蜒而下,在他手边盘旋几圈后没入床头。
而这间寝殿里,除却一张放在最中央的床榻外,便只有一处温泉池。
池水两侧的墙壁上严丝合缝铺满了铜镜。
谢盈下了榻,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刚走到温泉池,手腕处的锁链便已到了极致。
指尖灵力幻化成绿叶,倏然飞射而出,铜镜一面跟着一面碎裂。
一块铜镜碎片在飞溅时不甚划过他的手背,鲜血缓缓渗透出来,又被他面无表情擦去。
【宿主?你怎么不理我?】152有些焦急。
“闻人渡作为书中主角攻却数据丢失,任务还有完成的可能么?”谢盈淡淡道。
【宿主……你恢复记忆了?】
谢盈:“回答我的问题。”
【宿主,只是他不在主角攻的名单里而已,任务依旧存在。】
所以,任务是可以根据书中角色的重要行为实时变动的。
谢盈垂眸遮住变幻的神色。
脑海里的声音忽而变得冷硬。
【宿主,系统也有问题想问你。】
【关于闻人渡数据丢失这件事,宿主是否干预过?】
谢盈半眯起眼:“主系统?”
【……你怎么看出来的?】
谢盈笑了笑:“主系统这是在怀疑我么?”
【152在这三天内启动了自动屏蔽,以至于宿主的行为不在系统监测内,我不得不怀疑……】
“152不是你。”谢盈笑的意味深长,“不会在旁人亲密的时候还睁眼去看。”
【……】
【你又和江献搞一起了?】
“我被下了情蛊,情难自禁。”谢盈微笑道,“说到底,还是你们穿书系统的错,就连宿主在几百年前被人中了蛊都察觉不到。”
【就算是这样,你怎么偏偏要去玩弄一个无情道,别的主角攻怎么不见你来兴致?】主系统的声音带了点气急败坏。
它甚至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由于权限早就转给152,临时期限一到,便被挤出去了。
【宿主,你们说什么悄悄话了呀?】
“说你笨。”
【宿主,我刚刚去翻了原著,然后发现宿主又不小心走了主角受的剧情!】
【原著里主角受也中了情蛊,不过和心意相通的主角攻亲密一次就解了诶,宿主的情蛊也解了,那是不是证明宿主也——】
152突然惊恐起来:【宿主,你……你难道也……】
谢盈叹了口气,重新走到床榻便坐下,“你既然可以检测主角的数据,应该也能检测到我的。”
“看在你这么笨的份上,我允许你检测一次。”
【宿主稍等。】
【系统查询到你对主角攻江献的好感值是——50?】
【虽然猜到宿主不爱他,但是50也太少了吧……不过比其他主角攻都多了一点数值诶,宿主果然还是最喜欢他吧。】
“深情都是可以演出来的。”谢盈唇角含笑,眼底却是冷漠,“只是有人演了一年半载,有人演了一辈子罢了。”
第133章 柳听奉,你可真贱
子蛊也好,母蛊也罢,都不过是肉体凡胎。
所谓心意相通,也不过是主观臆断,能骗得过人,为何就不能骗区区一条蛊虫呢?
一切主观的东西,都可以用来欺骗,亦都可以用来伪装。
他可以在情蛊的影响下放纵自己意乱情迷,亦随时可以收回来。
而且放纵一回也不算坏,至少他已经知道,这本所谓的书,这个所谓的任务,并非主系统可以完全左右。
就像闻人渡,一旦角色本身想要彻底颠覆自己的命运,任务自动更改,主系统除了质问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宿主,刚刚主系统质问我这三天为何屏蔽,我什么都没告诉它!我乖吧?】
“嗯,你很乖。”谢盈失笑。
【比江献还要乖吗?】
谢盈勾了勾唇:“你没他乖。”
【哼。】
交谈间,沉重的殿门被人从外打开,发出嘎吱的声响。
魔界无白昼,所以即便殿门大开,也射不进来一丝光亮。
反而是谢盈所坐的床榻旁亮着一盏灯,光影打在他光洁无瑕的面庞上,竟比烛火更挪不开眼。
“醒了?”柳听奉抬步走了进来,衣袍下摆剐蹭过寝殿里过分柔弱的地毯,发出轻微的摩挲声。
床榻在最中央,若想靠近谢盈,需走上三个台阶。
谢盈抬眼,见他已然踏上最后一阶,倏然抬脚踩在柳听奉腰腹上,将人踹了下去。
“让你上来了么?”谢盈似笑非笑道。
柳听奉坐在地上,捂着腰腹,忍着疼,唇角扯出一抹笑,“你生气是应该的。”
“生气?”谢盈淡淡一笑,“我还不至于为了一条狗生气。”
“当狗,总比当阶下囚好。”柳听奉站起身,没有再执意上台阶靠近他,只是抬眸盯着他手背上被铜镜碎片划破的伤口。
“你以为来了魔界,你就不是阶下囚了么?”谢盈捕捉到他晦暗的目光,放下手,袖袍挡住了那抹红痕,“半人半魔,怎能与纯种的魔相提并论。”
这里是闻人渡的魔宫,而不是柳听奉的魔宫。
“你不必故意挖苦我。”柳听奉低笑一声,“谢盈,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便是为了你,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与闻人渡再起争执。”
“我没有挖苦你。”谢盈垂下眼,自上而下睨着他,“当初我明知闻人渡是魔,还愿意替他隐瞒,便是因为他与你不同,他是天生地养的魔,绝非池中之物。”
即便没有所谓的主线任务,这样能为他所用的魔,谢盈也会做出与原书白月光一样的选择。
“而你。”谢盈望着他,笑了笑,“柳谷主,即便那日你上山求救遇到的人是我,我也不会救你。”
若说那位姓楚的沧澜山弟子虚伪,那么他谢盈只会更虚伪,更残忍,更问心无愧。
谢盈爱极了这样的自己。
柳听奉:“……”
柳听奉沉默望向前方不远处的人。
仍旧是那身绿衣,只是因刚醒的缘故,不如在沧澜山时衣襟整齐,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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