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起来,没被罚够?”
江献站起身,唇角弧度冰冷依旧,沉默地跟在谢盈身侧,似乎方才一切都不曾发生。
谢盈也没再管他。
此次之所以来寂月秘境,也是因为主线剧情里必要的道具——月神泪。
这是主角受能够开后宫最关键的道具之一,必须要拿到,否则其他主角攻的剧情无法解锁。
系统不在身边,他也不知主角受在妖族王宫的剧情推到了哪一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毕竟带着一只鸭子出门,的确麻烦。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谢盈走到一处湖泊旁停下,小狗安静地趴在他肩头。
湖面波澜不惊,倒映着天上圆月,如明镜一般。
谢盈侧目,瞥了眼江献被风浮动的银发,再看向依旧无波无澜的湖面,心头一动。
他随意拾起一块石头,掷入水中,不曾激起半分波澜。
他记得这片湖,就在秘境的最中心,也是秘境入口传送的地方,是三界之人最多路过的地方,因为就在起始点,反而无一人去在意这片湖。
谢盈召出明月夜,御剑穿过湖面。
他在湖底落地,一仰头,竟见一座月神庙悬空倒挂于头顶。
待飞入庙中,于屋顶站定,谢盈朝前走几步靠近月神雕像。
许是因为年岁太久的缘故,那雕像面容斑驳,已很难看清面容。
他不是主角受,可没有让月神落泪的本事。
“师兄想要月神泪?”江献突然道。
“嗯,白允身体不大好,经脉受过损伤,配他正好。”谢盈随口道。
江献又没声了。
一时半会找不到法子,谢盈倒是想起另一件事。
“我的身体,为何会被人带入寂月秘境?”若非如此,他何至于这么快就被人发觉,以至于闹出后面一堆事来。
当初为了让他的死遁看起来合情合理,系统特意提前一百年让他的身体开始衰弱,后来正好遇到无念海冰层下的封印松动,海底镇压的怨灵恶魂有了苏醒的迹象,谢盈身为沧澜山板上钉钉的继承人,自然义不容辞前往镇压。
那一次填补封印,他耗尽了所有修为,也让本就衰弱的本体彻底决堤。
死前他曾交待江献,将他的身体埋于无念海的冰层之下,正好给无念海的封印添一枚阵眼。
不论是在不破坏封印的前提下破开冰层,还是重新修复冰层,都只有江献可以做到。
所以他将身体托付给了江献。
谢盈从不否认自己的虚伪,用一具尸体就能成就他白月光的美名,让他完美地完成任务,他自不会拒绝。
第75章 我才不是为了谢盈呢
“师兄的身体是由我亲自沉入无念海,绝不会错。”江献淡声道。
“除了你,可还有旁人能够破开无念海的冰层?”谢盈拧眉。
直觉告知他,背后之人不只是偷他身体那样简单。
一具放入月神庙的身体便能让那些人大打出手,焉知日后会不会挑起更大的矛盾。
江献:“三界之大,隐士高手未尝没有。”
罢了。
还是先探索一下月神庙,找出线索为妙。
……
与此同时,无垠深渊底部。
“殿主,寂月秘境的出口早已关闭,我们还来此处做什么?”孟拂跟在秋无际身后,劝道,“虽说如今无念海暂且休战,但若是被妖族发觉,你我寡不敌众,实在太冒险了。”
“怕什么?”秋无际冷哼一声,“妖族那群用手走路的家伙,不就比魔界那群蠢货多长了半个脑子么?你若是怕,早些回无双殿去。”
孟拂无奈扶额,“殿主来此,是为了谢道长?”
“谢盈那日带着白允潜入寂月秘境,定是为了月神泪。”秋无际眸光一沉,“可谢盈的身体被人伪装成月神雕像,可就不只是为了妨碍我们找月神泪那么简单了。”
“躲在阴沟里的臭虫,使些下作手段便当旁人都是傻子吗?”他不屑冷笑,“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可是我们进不去寂月秘境,无垠深渊连一只活物都没有,怕是什么都查不到。”
“我们进不去,那背后之人又是如何进去的?”秋无际斜睨孟拂一眼,矜贵地抬了抬下巴,“等我第一个找出真相,谢盈还不得佩服得五体投地?届时他总会明白,什么样的人才足以与他相配。”
“那些小猫小狗,逢场作戏也该够了。”
孟拂瞧着他志得意满仿若正宫娘子的模样,嘴角微抽。
忽而余光瞥见一簇枯木丛里有一抹白色,他顿时警觉,“殿主,那里好像有东西。”
秋无际拧眉:“去看看。”
两人前后脚朝枯木丛走去,只见后面居然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修士,看着年岁不大的样子。
孟拂蹲下身,把人翻过来,露出一张苍白却清秀的脸。
秋无际挑了挑眉,眸中杀意一闪而过。
“好啊,总算是老天开眼,让他落到我手里了,这一次看谁还能救他。”
“孟拂,还愣着做什么,动手了结了这个祸害。”
孟拂:“殿主,此人对谢道长非比寻常,何必平添一桩杀孽?”
“非比寻常?”秋无际眯起眼睛,想起先前谢盈洛长宁的身份在暗中调教白允,多次让他以为是什么小人作祟,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毕竟曾经那位沧澜山的大弟子,但凡拥有的东西皆是独一无二,如若不是,宁可毁了。
秋无际多少知道那人的脾性,于是这件事越发让人觉得诡异。
“他莫不是重生一回,脑子出了问题?”秋无际扭头看向孟拂,简直百思不得其解,“他把白允供着,是嫌活了两辈子太长了,要给自己添些堵才痛快吗?”
孟拂:“谢道长不是那样的人。”
“罢了,吃力不讨好,谁要管他的事?谁又在意他是哪样的人了?”秋无际黑下脸,转身就走。
孟拂停在原地,心中默数三个数。
三、二、一。
“啧,罢了罢了。”秋无际走回来,没好气道,“还不把他给我带回去,我可不是为了谢盈。”
孟拂心中松了口气,微笑点头:“好的殿主。”
他将白允提起来扛在肩上,顿了顿,又问:“白允的伤势不轻,要去丹云宗请玄少主来看看么?”
秋无际:“天底下是只有那瘸子一个人会看病不成?难不成我还要为这人上丹云宗?真把自己当谢盈了?”
“殿主的意思是……若是谢道长,你必会不计前嫌上丹云宗求人?”孟拂问。
秋无际:“……”
秋无际深吸一口气,冷冷望向孟拂,“孟长老,你的嘴今日是开过光么?”
“其实老殿主还在时,曾不止一次警告过您,将自己的弱点暴露于人前,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孟拂语重心长道,“先前殿主还会口是心非让旁人都以为您与谢道长关系紧张,可自谢道长归来,殿主越来越……”
“你错了。”秋无际垂下唇角弧度,“此前是因为师尊除我以外,座下天资不俗的弟子数不胜数,那么多双眼睛都等着抓住我的痛处,好将我从少主的位子上拉下来,我最厌恶阴谋诡计和那些弯弯绕绕的人际关系,故而一不做二不休,比起连累旁人不如独自一人。”
“而之后五百年,我的时间全给了无双殿,为承师尊遗志,从未有一日懈怠。现在他既然回来了,难道连光明正大喜欢一个人的机会,我都不配有吗?”秋无际目光灼灼,轻声叩问。
孟拂:“只是这条路,太难走。”
秋无际下颌微抬,眉宇间带着与生俱来的骄矜:“再难走,我也要走。”
……
谢盈坐在房梁上,平视面前倒立悬挂的雕像的眼睛。
这雕像虽饱经风霜,眼睛却格外灵动,好似能活过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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