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秋无际呢?
甚至那人离开前几日,他们还曾有口舌之争。
“天道慈悲,绝不会抹去任何人存在的意义。”谢盈指节用力,将白允的下颔转向自己,笑了笑,“而他存在的意义,就是做阿盈的替身。”
“白允,告诉他,你为何要模仿谢道长。”
白允被他一双含笑凤眸盯着,早已心动不已,此刻听他这样问,更是脸红着回答:“因为我一直渴望成为谢道长那样的人,幸得公子指点才有今日。”
秋无际:“……”
简直荒唐!
他就不信宋吟时看不出这个白允野心勃勃心怀鬼胎!
“很好。”他冷笑一声,“那就看看你能不能保住他!”
秋无际正要召出法器,谁知下一瞬他设在翠微居屋顶的结界法器就被一道剑光击碎。
“江献。”他回头,面色尤为难看。
江献跨过门槛,冷声道:“三日后是什么日子,还需要我提醒你么?”
“……”秋无际神色怔忪。
“三日后是什么日子?”谢盈难得莫名,只好问系统。
【宿主……三日后是你的忌日。】
【按照原剧情,秋无际会在这一日喝醉酒,把白允当做你这样那样。现在看来,这个剧情怕是进行不下去了。】
【我真怕他喝醉了发酒疯把白允杀了。】
秋无际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翠微居。
尽管他仍旧穿着那身浮光流动的锦袍,也照不亮眸底的暗淡。
白允松了口气,扯了扯谢盈的袖角,“公子,三日后是什么日子呀?”
尽管知晓对方的身份,可他仍旧没有改口,总觉得这样的称呼比冷冰冰的宋宗主更亲切。
谢盈垂眸,状若惆怅地叹气,“三日后,是他的忌日。”
“……”白允攥紧双手,指甲陷入肉里都无知无觉。
又是谢盈!
刚刚用沈自如羞辱完他还不够,还要用什么忌日让公子难过!
白允简直要嫉妒疯了。
为何公子的眼里只有这个死人!
“多谢江剑尊解围。”谢盈微笑道。
“柳谷主明日会到洗心宗。”江献从袖中摸出一张信笺,递至他面前,“具体事宜……”
顿了顿,继续道,“宋宗主自可与其相商。”
谢盈接过信笺,扫过其上字迹,不禁讶异。
若只是几根傀儡丝,何需灵越谷谷主亲自前来。
除非是江献传去灵越谷的信笺里,写的是为死人做傀儡。
“多谢。”他温声道,眼底的温度真切了许多。
“不必。”江献转身,走到门外,“琴音宗与沧澜山的情谊,从来不必言谢。”
说罢,裹挟着属于剑尊的强大威压,御剑离开。
“公子,柳谷主来此,是为了自如哥哥的死么?”白允试探问。
“嗯。”谢盈低头看他,唇角带笑,“他现在还不能死。”
要死,也得把欠洛长宁的都吐干净才能死。
“嗯,我都听公子的。”白允抿唇笑道。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翠微居外又走来了人。
“白公子,不知宗主是否在里面?”是洗心宗大弟子的声音。
白允挡在门口,掩唇轻咳两声,“自如哥哥刚睡下,有什么事先说,等他醒来我自会告知他。”
向来皆是如此,可这一次洗心宗大弟子脸上却露出犹豫之色。
“弟子有很重要的事,必须亲口告知宗主。”
“有什么事连我都不能知道?”白允见他神情闪烁,突然就想到什么,“如果是因为三日后的事,便不必了,自如哥哥说了,以后这件事都不必再烦他。”
“白公子您怎知——”那大弟子面色一变,又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越发心虚。
果然还是因为谢盈!
白允心中冷笑,又顾及公子还在里面听他说话,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
“你觉得我怎会知晓呢?自如哥哥说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
“既如此,白公子务必告知宗主,弟子曾来请示过。”
白允和善微笑:“这是自然。”
等人走了,他迅速关上门走回屋中,却没瞧见那道绿色身影,顿时不甘地咬紧了唇。
公子定也像沈自如一般,惦记着三日后的忌辰,就这样丢下他离开了!
沈自如……
白允掀开帘幔,面无表情盯着榻上毫无生气的男人。
把他当替身,这便是下场。
公子也把他当替身。
可他随即又想,那怎么能怪公子呢。
至少公子,从来没骗过他。
……
深夜,月色朦胧,大雪压断琼枝。
凛冽寒风里,隐约传来阵阵铃铛声。
谢盈左手撑伞,右手执一盏灯,不紧不慢走在竹林间已经结冰的路上。
“月色,雪色,都不及美人绝色。”轻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下一刻,有人抽走了他手中的伞,“美人便是带着面具,也堪绝色。”
谢盈转过身,仰头对上一双妖冶戏谑的眼睛。
“柳谷主,久仰。”
来人身量略微比他高些,额间与耳垂都坠着腾蛇图案的银饰,脖颈处佩戴的银色项圈与铃铛被风一吹便叮当作响。
“久仰?”男人挑眉,耐人寻味的目光落在他头顶,突然笑出声,“谢盈,你是因为死一次后变矮了,所以不敢见人么?”
第45章 天道不容
谢盈:“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宿主你就这么承认了?】
谢盈不甚在意:“灵越谷避世已久,柳听奉也并非剧情重要人物,何必多费心思。”
更何况,多个朋友,多条路。
“这还用认么?”柳听奉又把他手里的灯抢到自己手里,侧身挡住了迎面吹来的寒风,“能让江献那个家伙主动欠灵越谷的人情,应该只能是为了你这个师兄吧?”
“他未必认出我来。”谢盈淡笑。
柳听奉摇摇头,“当局者迷罢了。”
也不知这当局者迷,说的到底是谁。
“你一点都不惊讶?”谢盈失笑。
他围着谢盈走了一圈,似笑又似感叹,“祸害遗千年,你迟早会回来。”
他看了谢盈一眼,眼底带着谢盈读不懂的情绪。
“叙旧的话,以后再说。”谢盈道。
柳听奉无辜摊手:“人在哪里?”
“跟我来。”
对于柳听奉而言,将一个刚死的人制成傀儡,并非难事。
不过一个时辰,方才还毫无生机的尸体便睁开了眼睛,低眉顺目地叫他主人。
“既然回来了,为何不回沧澜山?”柳听奉将蛊母放进瓷瓶里,然后递给他,“他们……应该都很思念你。”
“闻人渡与王寻乌都知道我回来了,但不知我在洗心宗。”谢盈斜睨着他,“我死前见的最后一人是你,他们怕是会来找你。”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柳听奉叹气,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幽怨道,“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以前追着想给你补偿的时候,一声不吭。”谢盈好笑地扯开他的手,“怎么如今倒反过来了?”
柳听奉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次,垂下眼帘,状若打趣,“那个时候,你也不似如今这般薄情,连回来了都不说一声,平白让人替你担心。”
当初谢盈刚突破元婴,奉师命下山查明仙门弟子失踪一事,一路查到四大世家里。
恰逢四大世家联合举办了饕餮宴,他扮做侍从潜入其中。
所谓的饕餮宴,看似是遍邀宾客品天下美食,实则是品天下炉鼎。
看似是品天下炉鼎,实则是将那些用废的炉鼎丢入琼玉楼底下关押的黑蛟,欲将黑蛟饲养成龙。
上一篇:炮灰,但万人迷[快穿]
下一篇:反派想和我恋爱[快穿]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