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事。”谢盈淡笑。
白允还想说什么,目光突然捕捉到他袖口处一闪而过的淡粉色。
那是……一个吻痕?
传闻三界有一种通用的功法,叫做双修,可治百病。
“宫中似有大变?”谢盈没在意他突然的沉默。
“嗯。”白允有些心不在焉,余光一直往他手臂上瞟,“涂山丹被妖王禁足,狐族都被禁止入宫了。好像是因为……公子的事。”
说着,忽而话锋一转,“公子的伤,是自己好的么?”
“为何这样问?”谢盈失笑,“难不成还有神仙偷偷给我疗伤不成?”
白允抿唇:“我瞧公子手臂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谢盈挑眉,顺着他目光望去,心中了然。
“被狗舔的。”
白允:“狗?”
“汪!”谢盈将怀里的狗拎出来。
小狗凶巴巴地叫唤一声,然后被谢盈不留情地敲了一下脑袋。
白允松了口气,脸上恢复笑容,“原来是这样。”
虽是如此,他看狗的眼神却还是不太真心实意的友善。
公子身边总是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真是讨厌死了。
“公子,我按照你说的乖乖做了,只是……妖王这些时日不去无念海,就待在寝殿里,王令一道一道颁布下去,就是不见人。”白允委屈道,“而且那个妖王行事粗鲁,他手底下的人也是如此,我好几次想要靠近寝殿,都被赶了出来。”
“寻常法子见不到,便用不寻常的法子。”
谢盈从储物戒中摸出一把弓,塞进他手里。
“明日用这把弓,去射妖王殿前的那只乌。”
白允瞪大眼睛,“这样可以吗?我感觉……妖王会杀了我。”
谢盈回忆了自己与王寻乌从初识到今日,打架的时间占了八成,越发认定,王寻乌就是皮痒,谁能将他按在地上揍便喜欢谁。
既然如此,他便教白允揍服这只朱雀。
“他杀不了你。”谢盈温声道,“我会在暗中保护你,别怕。”
“有公子一句不怕,我做什么都不会怕。”白允试探地伸出手,怀揣着某种冒犯的心思,挑开谢盈身前垂落的绿色纱帘,痴痴望着那张淡然清贵,淡笑与他对视的脸。
谢盈教白允练了一夜的箭。
只可惜到了明日,白允站在妖王殿不远处的阁楼上,还是半日射不出一支准箭。
书中世界将主角受的厨艺与身体柔韧性点满,却并未给他独立的修炼天赋。
让他注定只能依靠主角攻来获得成长。
白允低头,瞧不出神情。
他一直知道自己天赋平平,根本不是修炼的料子,也只有谢盈会夸他聪慧。
“过来。”谢盈淡淡道。
等白允过来,他从身后牵引白允弯弓搭箭,透过窗户,直指那只踩在王寻乌指节上啄食的乌。
下一刻,箭破空而出,正中乌鸦腹部。
“有刺客!”“什么人?!”
谢盈不急不慌,揽住白允,脚尖轻点,落在一棵梧桐树上,再次抓着白允的手搭箭。
箭头穿过哗然的人群,往王寻乌眉心射去。
既然慕强,他就不信,这一箭下去,这只朱雀对白允还不会有半分动心。
第69章 你和谢盈到底什么关系
为了不暴露身份,谢盈这一箭未注入灵力。
可尽管如此,箭尖碰上血饮刀时,仍旧震得王寻乌虎口发麻。
在天际盘旋的鹰隼发觉他们的藏身之处前,谢盈揽住白允的腰,如影潜行,躲到一处被树杈遮挡的屋檐角上。
这次他搭了三支箭。
“公子……我不行的……”白允许是因为紧张,已经握不住弓,“我根本射不出公子这样的箭,会被发现的。”
“怕什么。”谢盈强行抓着他的手搭在弓弦上,“你的箭是我亲自教的,便无不行的道理。”
箭尖指向王寻乌的心脏。
“箭尖能及之处,不过猎物而已。”谢盈凑到他耳边,眸光淡然盯着远处面色阴沉的男人,轻笑一声,“记住了,从现在开始,那只朱雀就是你的猎物。”
三支箭同时离弦而出,王寻乌躲过前面两箭,却未曾躲过第三箭。
箭尖从左肩贯穿,威势未减,继而钉在了男人身后的梧桐树干上。
“大王!”“刺客在屋顶上!”
谢盈将弓塞进白允手里,然后取下头顶帷帽,给白允戴上。
“不要怕。”他瞥了眼朝这里包围的妖族,“躲不过箭是妖王没本事,拿稳你的弓,平平稳稳地走出去。”
为了训练敏捷的习性,妖族哪怕是王宫,都不禁武斗,也不禁偷袭,迎面撞上比试一场都是寻常。
白允点点头,垂下纱帘,从屋檐一跃而下。
刚落地,几只修为不低凶神恶煞的豹妖就将人围住,伸手就要掀翻白允的帷帽。
“都给孤滚远点!”王寻乌抬眸瞥见那淡绿的帷帽,猝然喝道。
他喘了口气,像是感受不到左肩淌血的伤口,转过身去,从一个侍从手里夺过帕子,用力擦干净唇边的血渍,继而转过来,一步一步朝那个静立在原地的人走过去。
走到一丈外,又停下。
“他们并非故意对你无礼,你……莫生气。”王寻乌低声道,收敛了周身所有暴虐的气息。
帷帽下的人没说话。
“你射第一箭时,我便猜到是你。”王寻乌继续道,“只有你,敢射我养的乌。”
“……”那人拿着弓,还是没理他。
“是不是我与闻人渡联手对付修仙界,你生气了?”王寻乌自顾自道,“都是闻人渡出的馊主意,说这样你就会出来教训我们。”
“你知道的,他心眼最多,不像我,你说什么都信。”
王寻乌不动声色走近几步,抬手挑起绿色纱帘一角。
滚烫急促的心脏在看见对方真容的瞬间,如坠冰窟。
“怎么是你?”王寻乌眼底的光被无边的戾气吞没,火焰失控地从眼尾跳出来。
他一把攥住白允的衣领,扯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一字一句重复,“怎么是你?!”
“妖王殿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允被他攥紧衣领,喘不过气,面色憋的通红,眼中浮起泪光。
王寻乌将他甩在一旁,抬头,目光锁住那处掩在梧桐枝桠后的檐角。
飞身上去,除却摇曳的树影,什么也没有。
白允倒在地上,低低咳嗽几声,垂眸掩住眼底的快意。
他得不到的,岂容旁人得到。
王寻乌想见谢盈,做梦去吧。
“大王,这个人要如何处置?”妖族士兵迟疑出声。
王寻乌从屋檐上下来,面无表情盯着地上装模作样可怜兮兮的少年。
“刚刚的箭,是你射的?”
白允抬眸,淡淡道:“是我。”
“你不准学他的样子说话!”王寻乌瞬间黑了脸,恨不得一把火将此人烧成灰,又硬生生忍住。
“大王问我,我便回答。”白允微笑,“有何问题?”
王寻乌双目赤红,扣住白允的脖子将人从地上提起来。
“你手上的茧,的确是练箭所致。”他冷声道,“但是你的眼睛,不够自信空有表象,你根本不可能射出那样的箭。”
“一定是你装作害怕,装作不会,哄得他手把手帮你射箭!”
“贱人。”
白允头一次听见这样露骨的脏话,白净的脸上一阵扭曲。
他张了张唇,想要说什么。
王寻乌狠声道:“再说一句假话,你当真以为,孤不敢弄死你?”
白允被他掐着脖子,根本说不出话,窒息得快要喘不过气。
分明这样难受,可他将王寻乌怒不可遏的模样尽收眼底,却又笑出了声,“你不敢……你弄死我……公子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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