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只能即兴发挥,反其道而行的去贬低你最引起为傲的成绩了。”他说,“毕竟想要跟你做朋友的第一步,就是得先刷够了存在感引起你的注意,是这个道理没错吧?”
这也他之所以会搬到跟江遇一个小区里去,还特地在裴苯走的那天,跑去跟江遇偶遇的根本原因。
不过他当时是真的想要顺便安慰一下江遇的,就是人没领情而已。
江遇:“……”
这话要是放在平时,或者说是放在今天之前从顾知的嘴里说出来。
那他就是不在嘴上,也立马都得在心里回上他一句:“你是认真的吗兄弟???”
比如当初大吱在微信里问他有没有这种可能的时候,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但现在顾知就是大吱。
并且他还亲口告诉自己他就是认真的,确实还就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已。
表情正经,语气认真。
……行吧。
“我还以为……”
“以为我跟裴苯一样,也是见不得你放弃自己,所以才特意在书店里说了那些话,目的就是为了把你给激来南高学理的?”
顾知依然会读心术似的抢先把他想问的那些话给说了出来,看见江遇的脸上露出明显是被自己说中了的微妙表情,话音顿了一下。
“小朋友,我只是个跟你差不多级别的普通学霸,不是什么神算子,就算我真的有那样的想法,可我怎么就能确定你真的会因为那些话就直接转理了呢?”
他说。
“……”
江遇不说话。
顾知就又接着说道:“再说了,就算是我能算到你会转理,那就凭你的成绩跟资质,你要学理就非得来南高学吗?就不能继续留在七中?”
“你们七中的理科就很差?原来就没和南高一样,出过什么市状元跟省状元的吗?”
他完全让人没法反驳的发出灵魂拷问。
江遇:“……”
确实,南高跟七中的区别,其实并不在于每一届的文理科状元都是出在哪边,也并不是说另外一所学校的文/理科就有多差。
综合实力一直都是旗鼓相当的。
只是相对而言,这两所学校每一年的升学率,都是南高的理科更高,而七中的文科则更胜一筹而已。
“所以嘛,我算不到那么远,没这个心思,也真不是故意的在套路你。”见他半天不说话,顾知才又自顾自的继续跟他说道,“而且我也从来都没觉得你是在放弃自己,压根儿就不需要我劝。”
说完看见江遇没忍住又忽的抬眸朝着他看了过去,就又是一脸好笑的抱起胳膊,觉得他这个反应很是有趣的“啧”了一声。
“北城第一啊同学,要是南城的北理也加入战局的话,说不定你就得升做Z市第一了。”顾知简直都要觉得他这是在凡尔赛了的对江遇说,“这要都能叫做放弃自己,那我觉得你是想让排在你后面的那些人都当场去世。”
“毕竟伤害性和侮辱性可都太大了,完全足以让他们怀疑自己的人生价值。”
他说。
江遇:“……”
虽然但是,引起注意的这个事情他勉强算是能理解吧,可——
“你后来又总是不说人话,也不干人事的故意来踩我的雷区撩闲的事情呢?”
江遇沉默的憋了半天,最终也还是没能憋住的用一种看“奇葩”的眼神看向顾知。
“尤其说地铁超重的那次跟在教室里当众拆穿我刷题的那次……别告诉我这也是因为你想跟我深交做朋友才这么做的。”他说,“你确定你是真的想跟我交朋友,而不是打算着要因此来给自己结个仇家的吗?”
真就离了大谱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这么欠的方式去交朋友的。
不过江遇也还是知道某些脑子不太灵光的傻子,总爱玩什么“喜欢谁,就欺负谁”的那一套弱智戏码。
他这么说,其实也就是因为提起来就生气,想趁着这个机会顺手跟对方清算一下这些事情,所以故意专门的在给顾知挖坑设套了——只要顾知敢表明和承认他也是那些傻子当中的一员,那就死定了。他一定会当场就借着这个总算是找到了的发作机会,去好好的告诉一下眼前的这个人,到底应该怎么去做,才能称得上是正确交友方式。
不过顾知显然不是。
其实就从他一直都是万花丛中过,看起来跟谁的关系都还挺不错的,可至今都能保持住片叶不沾身,除了别人拜托他帮忙照顾的林黯,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更亲近的朋友了,但在南高,抑或是说整个北城的学生里,却拥有着异常高的好评率跟人气值就能看出来,他的情商其实是很高的。
于是江遇就没有如愿。
不仅没有如愿,他还被顾知接下来的回答,给回答得好半天都没能说得出话来。
“自然不是,”顾知说,“我之所以要那么做,就是想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一劳永逸的告诉你,你脾气最坏,和对人最不好的样子我都已经亲眼见过,也亲身体验过了,可却依然还愿意、也很想继续跟你做这个朋友。”
“那你也就不用再担心我之后会不会对你以前的那些言行有什么偏见了吧?”他说,“也没必要再为了要给我留个什么好的印象,而委屈自己去做什么你原本不想做的事,跟装出什么你自己不乐意去装的样子。”
“只要继续去做那个最真实的你就可以了。”江遇听见他说,“而剩下的那些,我都会自己一点一点的,在之后的时间里去慢慢适应的。”
这也是他会一直到昨天才提出来要跟见面的关键性原因。
“因为我觉得铺垫跟时机都已经差不多了,你应该也能够很直观的感受到,我心里的那份,发自肺腑的真心实意了,不是吗?”他说。
尽管在某些时候,他也确实是因为纯粹的想要逗一逗他——比如地铁上那次跟说“看我的小娇妻”那次——但主要的原因,还真就是因为这个。
只是因为他知道故意逗弄人的心思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是绝对不能亲口承认下来的,因而就刻意忽略掉了没有说。
江遇:“……”
顾知的回答过于超纲,跟他原本所想象的完全就不一样。
实在是让人没法不动容跟有所触动。
尤其是这最后的一个解释,对他来说那简直就是绝杀。
毕竟当你原本还在惴惴不安的思考着,要怎么才能变成对方最满意,也最想看的样子的时候,猛然发现对方其实也同样在思考着要怎么奔你而来不说,并且还亲身下场,略过了言语上的那些东西,以实际行动来告诉你,你其实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就可以了……这就已经不单单只是纯粹的双向奔赴了,内里更是暗含着一种无形的纵容跟偏宠。
再结合之前,无论他用多么恶劣的态度对对方,顾知都从来没有为此而表现出一点点的退缩和不耐烦,反而还一直好言好语的相待,直至现在。
甚至在昨天,在他还没猝不及防的发现对方就是[大吱]之前。
顾知都还在像是为了弥补上他以前所没有拥有过的那些遗憾的一样,义无反顾的撑着伞在大雨中朝着他翩然而来,然后温柔而又绅士的询问着他:“我能不能送你回家?”
江遇是真的完全说不清在这一刻里,他的内心里倏然急涌上来的那些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庞杂情绪。
所以他只是表情空茫而又怔愣的看着顾知。
任由自己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零碎片段,在忽明忽暗间,一点一点的自动拼合,直到串联成线,几乎是彰明昭著的,指向了一个他如今开了窍之后,既不敢去想,但却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得不那么去想的可能性。
“那你昨天,是故意让我发现的,还是你确实是不想让我发现,只是因为没有来得及把手机调成静音?”
江遇思量再三,还是先问了顾知这么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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