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个多么偏执的人。
只是因为有些东西,在之后的时间里得到的太少,所以才会对别人先前可能就只是随口一说的诺言,和那些明明好像差一点儿就能得到,但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没有得到的斤斤计较。
……
[只不过别人的斤斤计较都是为了再得到,而你,是已经彻彻底底的不想要了。]
过了很久,大吱那边才又仿佛很是了解江遇的回过来一句:[是么?]
所以才会说他讨厌顾知。
也所以,才会因为只是一个眼神的类似,就下意识的排斥并想要远离。
[其实,也不能说是因为一个眼神吧,]江遇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盯着手机屏幕目光没什么焦距的走了一会儿神,才又答非所问的回过去说,[还有一个。]
[就是我当时在书店里跟他对视的时候,不是走了一下神么,]江遇说,[我那天也想起来了,那个眼神,就跟顾胤之当初为了逗我开心,在某一天说要送我一个特别的礼物的时候,让我猜他手里拿的那个礼物盒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区别只在于,顾知当时看他的眼神里,比当时的顾胤之,要多出几分疑惑和一些,他也说不上来具体到底是什么情绪的东西。
然后大吱就忽然不回话了。
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江遇就也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
两个人就那么你也“正在输入……”,我也“正在输入……”的,保持着谁也没有退出聊天框的状态,不约而同的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又过了好一会儿,江遇这边的聊天界面里,才毫无征兆的忽然蹦出来一句:
[周末见一面吧,江小鱼。]
江遇表示:“……???”
就很懵逼.jpg。
周末干啥???
江遇是真的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在江遇的记忆里,他跟大吱这个时候关系其实也还就是那种,他单方面的在靠着自己已经不那么死皮赖脸的喋喋不休在维系。
尽管在“上辈子”的后来,跟重新来过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对方对待自己的态度,好像已经比原来的这个时候要好上很多。
也尽管他一直都知道不管那一天是什么时候,他和大吱的所在地相隔得有多远,他们也迟早都会见这一面。
最起码,他是非常想,也一定会去见这一面的。
甚至可以说,自从上次大吱在微信里跟他说了那句“时间应该不会太晚,我也挺想见一见你的”之后,他就一直都在等待着对方在未来的某一天,像今天这么主动而又积极地提出这么一个邀约来。
但却从未想过会是现在。
怎么会是现在呢?
这太突然了。
江遇原本虚握着手机的五指不自觉的收紧。
半晌,才既确定,又不怎么敢确定的,极缓慢的打字回问过去。
[……周末?]
他其实更想问的是“……见面?”。
但为了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了要先委婉的确定一下对方的地理位置再说。
头顶的灯光安静的打在身上,将他下意识的往后,实靠在椅背上的侧影和因为紧张而紧绷着的手臂线条都拉得很长。
江遇一动不动的低垂着眼帘坐在那里。
就连紧盯着屏幕不放的眸光,都显得格外的紧张。
他像是生怕错过、或是错看了大吱的下一条消息似的,一瞬不瞬的看着聊天界面。
一直到大吱那边异常自然而又快速的都回过来了两三条消息,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的在心里松了口气。
[是啊,周末。]
大吱说。
[一直忘了告诉你,我们其实是在一个城市。]
[惊喜么?]
江遇:“……”
惊不惊喜的先不说,一个城市……
那岂不是——
[这周末?]
这下不仅是连找个像“距离太远了”这样的借口的余地都没有了,江遇瞬间更懵逼了:[所以,你刚才所说的见面……是指的这个周末???]
[是啊,]大吱淡定的说,[见面,就这个周末。]
[或者——]
还没等江遇回话呢,他紧接着又跟了两条消息过来说。
[换个说法。]
[按照我们的这个关系,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要叫做下面基?]
江遇:“……”
[……重点不是叫什么的问题。]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打字回过去说。
[嗯?那你说重点应该是什么?]
大吱一下子还没能反应过来他这意思的反问。
过了两秒,才又很快的又反应了过来。
“明白了。”
他语气里明显是带了几分调笑和揶揄的把文字换成了少见的语音条。
“江小鱼,你是不是忽然不好意思或者说是紧张害怕了?”江遇听见大吱嗓音沉沉的在语音条里低笑着说,“害怕来见我?还是……”
“害怕我到时候会像网上的某些社会新闻里的那样,长得丑,却还想得美的对你这种传说中校草级别的美少年做些什么?”
大吱其实极少这么不正经的开玩笑逗他。
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啰嗦,然后再进行针对性的有效回复。
只有在极偶尔的情况下,才会在江遇实在是情绪过于低落,或是无所适从的时候,这么带着玩笑和打趣意味的,用类似激将的方式跟他调笑几句。
反正后者也永远只抓得住被激将的这一个重点。
果然,江遇几乎是立刻就上了套。
“……”
我怕个屁!
美不美少年的先不说,你长得到底怎么样……也可以暂且压下不说,都是俩大老爷们儿的你能对我做什么???
抢了我的练习题和必刷试卷去强行的把答案都给我写上么?
胜负欲莫名被激起,江遇颇为无语的在心里怼了他几句。
但套上归上,人也怼归怼,这次他却没有立刻就像以前一样,张口就来的说什么“见就见,难道我还能怕你把我给吃了吗”这种反驳之言。
而是犹豫了一下,才秉着他本性里那既率直又坦诚的原则,继续打着字回过去说:[不是,我就是感觉你这一下子好像……有点儿突然?]
然而大吱却好像完全没这么觉得。
[突然吗?]江遇看见他复又以文字的形式在聊天界面上回着话说,[我觉得时机应该差不多了吧。]
[毕竟都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了,反正也迟早都是要见这一面的。]
[你觉得呢?]
大吱说。
江遇:“……”
话都让人给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还能怎么觉得。
而且大吱刚才的那句邀约,虽然看起来是个问询意思十足,很尊重的在征求江遇同意的问句。
但实际上更多的还是在向江遇表达“我想见你,并且知道你其实也是想见我的,也希望你也能来见我一下,不然可能下一次,我就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会有这个兴致了”的意思。
这是大吱一贯的说话方式。
既给人留有余地,又总是在不经意间带着些高高在上的意思。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怎么察觉。
但江遇察觉到了。
并且是在很久之前就有了这种察觉。
所以他的心思虽然不能说是十分敏感,但好歹也曾经是许多人都已经在心里内定过的Z市的下下届文科状元。在阅读理解这一块儿向来是比较深刻也比较准确的,自然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能看得明白。
更何况后面的话大吱也都已经说得这么直白。
这一面看来是非见不可了。
江遇放低抵抗的叹了口气。
见就见吧。
[也是。]
尽管心里还是多少觉得有些突然,但他的手上却还是没怎么矫情的就应承了下来,还挺主动选了个具体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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