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林双徊很惊讶,“那你家离这里很近啊。”
“还好。”
他偶尔会坐公交,四个站就到。
但这个车发车时间不固定,有时候会等很久。还不如走路。
“那会走多久?”林双徊问。
原泊逐想了想,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走路。
尤其像林双徊这样,看起来身体素质一般,可能走太远是一种负担。
“二十分钟。”原泊逐说。
他想,二十分钟的路程,算远的。而且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林双徊也许会放弃送他回家的念头。
结果林双徊却偏过了身子。
原泊逐假装没听见他在旁边悄悄地捏起拳头,“耶”了一声。
也是,怎么忘了,林双徊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
好在这一路林双徊并不吵闹。
没有故意找话题和原泊逐尬聊,也没有一直问各种问题。
就只是安静跟在原泊逐身边,默默地记路线。
林双徊一会儿抬头看看左右,怕记不住,掏出手机来拍照。
一会儿转头打量原泊逐,以为原泊逐看不见,悄悄露出一种谨慎但笨的窃喜。
原泊逐视若无睹。
仿佛旁边没有人,只是沉默地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
这是唯一庆幸的地方——和林双徊的相处,没有想的那么累,那么复杂。
因为林双徊对分寸拿捏得很好。
在最后一个路口,即将到家的时候,原泊逐稍稍停了脚步,看着林双徊。
林双徊很快就懂了他的意思:“要到了是吗?再跟下去就不礼貌了,那我今天先走啦。”
今天先走的意思是,下次还来?
看他转身,原泊逐忽然喊了一声:“林双徊。”
林双徊回头看他,眼睛里满是期待。
“我辞职了。”
意思是,下次就不用来了。
那双圆圆亮亮的眼睛,仿佛瞬间失去了高光:“辞……职……”
原泊逐不理解他悲伤的原因——
他永远不会知道,昨天夜里,林双徊制定了多么详细的【周末围追堵截原同学计划书】。
结果现在,他告诉林双徊他辞职了。
是林双徊来说,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不过当着原泊逐的面,林双徊很快调整了情绪,问了句:“那明天呢?明天你会去什么地方?”
“明天在家。”
原泊逐说谎了。
原栖风还没回家,他打算明天出去找一找。
但这不是可以和林双徊说的事。
“那,我们就周一再见吧,原同学。”纵使心不甘情不愿,但林双徊还是对他笑着挥手道别。
也不知是碰巧,还是怎么的,在原泊逐走到小区楼下的时候,雨彻底大了起来。
他不是关心林双徊。
只是在想,那把看上去脆弱的透明雨伞究竟能不能扛得住大风。
上了电梯,进了家门,外面传来了打雷的声音。
轰隆隆几下,原泊逐的脸色沉下。
他站在玄关,一直没有换鞋。
直到手机响起,才回过神来。
一场雨罢了。
林双徊又不是纸做的。
他接起电话,对面传来原栖风的声音。
原泊逐心里的石头悄然落下一点。
看来原栖风彻底安全。
他那边也有刮风下雨的声音。
“啊啊啊老三老三!”
“什么事。”
“我刚走到路口,这雨就下大了!你快来接我!快!”
“自己回来。”
一个路口而已,原泊逐不惯着他。
“你太残忍了吧!你舍得让亲爱的哥哥在这种狂风暴雨中淋感冒吗!”
原泊逐说:“舍得。”
然后挂了电话。
原栖风是个二十八岁的成年男性,且本质上是个身强体壮的兽人。
根本不需要原泊逐去专门接他。
原栖风打这个电话,大概只是变相的报平安。
原泊逐进了卧室,拿上干净衣服,准备去冲个热水澡。虽然他不会感冒,但身上淋了雨还是不舒服。
洗到一半的时候,原泊逐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
“圆老三,你在洗澡吗?那你快点,我也要洗!”
原泊逐没回应,但动作快了一点。
电视机被打开。
风声雨声雷声夹杂着新闻声,原泊逐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幻听。
他仿佛,听见了林双徊的声音。
关了水,又突然听不见了。
那就是错觉。
换好衣服,原泊逐的手放在门把上,犹豫了一下。
他在心里计算着一个概率:
林双徊和原栖风在路口偶遇的几率是多少。
原栖风把林双徊带回家的几率是多少。
林双徊出现在自家客厅的几率是多少。
最后算不出答案,原泊逐拉开了门。
客厅只有原栖风,看见他出来立刻跳起来:“终于洗完了,换我换我,浑身都湿透了太难受了。”
原泊逐无声松了口气。
他去阳台,把贴身的洗了晾好,再把衣服丢进洗衣机。
路过浴室的时候,原栖风忽然打开门,说了句:“你把你上衣脱给我!”
原泊逐:“?”
“快,快!我要和人视频一下!要紧事!来不及了!”
原栖风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去脱原泊逐的衣服,一使劲儿还真给原泊逐薅下来。
他着急忙慌穿好原泊逐的上衣,目光扫过原泊逐阴沉的脸,根本没在怕的。
但忽然看见原泊逐上身紧实漂亮的肌肉,原栖风视线受到冲击,满脸痛苦扭曲地说:
“你背着我悄悄健身了?!”
“……”被扒了衣服的原泊逐冷眼抬手,嘭的一声,关上了浴室门。
他心里暗下决心:下次如果原栖风再被火烧,他不救了。
原泊逐不是原栖风那种自恋的类型,喜欢天天在家裸露腹肌,自我欣赏。
原泊逐不喜欢这种不穿衣服的感觉。
他走向卧室,准备重新拿件衣服穿上,再看出来看会儿电视。
然而门一打开,他就傻了。
各种意义上的傻。
原泊逐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复杂的表情——
眉毛将抬不抬,眼睛要眨不眨,嘴巴半开半闭。
惊讶,错愕,迷茫,不敢置信。
一时之间,太多的情绪交杂,五官跟不上了。
房间里的林双徊显然也很讶异。
瞪大的双眼,红透的两颊,看起来没比原泊逐好多少。
但他调整得很快。
目光似躲还迎地落在原泊逐不着一缕的上半身。
林双徊自以为不被发现地把原泊逐从上到下快速欣赏了一遍。
本来想低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但还是在瞄到人鱼线时诚实地发出了一声:
“……哇。”
三秒钟后。
原泊逐关上卧室的门,转身,走到浴室。
敲门,开门。
走进去。
全程一言不发,但表情冷得彻底。
原栖风根本没有和任何人视频。
他就是故意的。
在原栖风激烈的哀嚎中,原泊逐拿回了自己的衣服,重新穿好。
回头看了一眼镜子,确定自己没有再露出不该露的地方。
“你你你怎么这么对你哥!你把我胳膊都掐出红印了!”
原栖风在抱怨。
他还敢抱怨?!
带了人回家,却不提前知会,还在原泊逐不知道的情况下扒掉他的衣服。
他的恶趣味已经严重触犯了原泊逐的底线。
原泊逐脸色前所未有的黑,他看着原栖风,说:“你等着。”
说完,就往浴室外走。
原栖风还是第一次看到原泊逐这种反应,新鲜的很,问了句:“我等着什么?”
原泊逐头也不回,道:“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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