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还会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吗?
那种在咖啡馆从白天忙到夜里,也只有一两百块钱的工资,入不敷出的生活。
“为什么会这么问?”林双徊似乎有些不理解,他朝原泊逐眨了眨眼。
“你对稀有血种的生活适应得不错。”
原泊逐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在暗示林双徊:既然你已经可以接受在蛛域的工作,那人类的大学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
然而对此,林双徊却不答反问:“……你知道我为什么着急挣钱吗?”
原泊逐能够推测到,无非就是因为林双徊缺钱用,而不肯对自己的帮助坐享其成。他想靠自己地努力,挣更多的钱,好好生活,不想让原泊逐看不起他。
但原泊逐还是问:“为什么?”
林双徊的解释令他有些惊讶。
“如果在咖啡馆里打工,我可能得面临交不上房租、买不起年货、连大学学费都够呛的问题。我猜,你一定有办法帮我。也许是为我找一个新住处,也许是勒令望哥悄悄给我发红包。总之,钱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说实话,我一开始并不会觉得为难,我也是个有脑子的人,那种情况下,我确实需要,你也确实能给,既然接受了对我们都好,我为什么要拒绝?”
“但时间长了呢?很久很久以后,我的生活是被你悉心建立起来的,我将依靠着你生长,我在被你爱着的同时受你的恩惠,感情会不会掺杂依赖感动甚至还有自卑?我就怕这样太混乱,我只想纯粹地喜欢你,各自都脚踏实地,长成自己的样子。”
“所以说,我不是因为自尊心强才从咖啡馆辞职,我是觉得,要解决这个问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挣足够多的钱。多到,我这辈子都不会产生‘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的想法。”
“简而言之,我挣钱是为了,以后你对我好的时候,我可以坦然接受。因为我知道我有本事,有能力,我也可以对你这么好。我现在的所有努力,不是为了加入稀有种的生活,我……只是为了,更坦然地爱与被爱。”
林双徊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心里的话,最后揉了揉滚烫的脸颊,有些好笑地埋着脑袋说,“这是我在路上想的,当时觉得挺有气势的,怎么说完了发现有点做作……”
他说完,气氛忽然安静了下来。
原泊逐一直没有开口。
林双徊紧张兮兮地抓紧了脚趾,心想,该不会真的矫情过头了吧?
早知道就直接说他就是爱钱。
“上次医生是怎么说的。”原泊逐忽然问。
“啊?”这个话茬起得有点突然,林双徊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顿了顿才回想道,“是说我在非成熟期尽可能避免情绪激动造成的能量场波动吗?”
原泊逐伸手轻轻捉住他的下巴,把他脑袋抬起来,道:“不是。”
林双徊脑筋一转,试探性地问了句:“是不是说……如果因为能量场不稳定变回了原形,可以考虑隔离。最多半小时就恢复了。”
“嗯。”原泊逐缓缓垂眸,离他近了一些,温热的呼吸交错着,他轻声道,“那就听医生的。”
下一刻,久违的吻终于落在唇上。
怀里的人浑身一软,原泊逐将他的腰紧紧束缚,没让林双徊滑下去。
林双徊似乎是过于紧张,所以整个人抖得厉害。尽管原泊逐吻得轻,没用力,但林双徊已经忘了呼吸,双手抓住他的手臂,一副随时都要灰飞烟灭的样子。
他们都显得有些着急,尽可能地与彼此接近。
就像倒数计时般,争分夺秒地守住这一刻。
原泊逐忽然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于他而言只是“孩子”的少年,总是可以动摇他的想法。
林双徊永远有原泊逐想不到的聪明。他很懂得一件事。
纯粹地爱。
没有技巧,没有经验。
林双徊仿佛天生就比原泊逐多了这一窍。
他那种稍显稚嫩的天赋,刚好补足了原泊逐乏善可陈的一生。
第114章
人是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的。
那个吻实在来得突然, 把林双徊辛辛苦苦克制了许久的心情一下就给破了防。
他反应过度变回原形,气势汹汹地把偷袭他的原泊逐赶走了。
说好隔离半小时就能恢复,但林双徊这次实在久旱逢甘霖, 半个小时不够他缓的。
居然一直到凌晨三四点才缓缓长出脑子,于是被窝里的鸟样儿逐渐伸出纤长的四肢,从被子下面钻出来,手腕耷拉在床沿。
他眯了会儿,实在睡不着, 于是摸出手机,给原泊逐发消息。
【木又回】:睡了嘛?
对面没有立刻回, 林双徊紧接着又发过去一条。
【木又回】:你怎么睡得着的!
【原泊逐】:没有睡。
这次原泊逐几乎是秒回。
林双徊一下就来精神了, 正准备好好抱怨一下自己睡不着的事, 就发现原泊逐竟然打电话过来了。
他接听的时候不自觉压低了声音, 问:“你怎么打过来了,会不会吵到叔叔阿姨……”
林双徊的声音轻得只剩气音。
明明他那边并没有人, 却还做出一副心虚的样子。
这话里有话, 意思就是让原泊逐别把他爸爸吵醒。
原泊逐不禁轻笑,片刻道:“他们听不到。”
林双徊悄悄松口气:“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呀?”
原泊逐本想说“我不用睡”。
但这样一来, 就要给林双徊解释很久他为什么不用睡,也许就会聊到他的过去, 聊人要怎么筑基辟谷修仙,将肉体凡胎炼成仙格。
那说起来就太冗长了,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
林双徊正在长身体,最好不要熬夜。聊天应该留在白天。
于是原泊逐改了口, 道:“等你先睡。”
林双徊嘿嘿一笑, 缩在被窝里打了个滚, 说:“我不想睡, 我想跟你说话。”
“先睡觉。”原泊逐没有接受他的撒娇,“明天再说。”
“哦……”林双徊把扬声器打开,手机放到枕头边,然后安安分分地平躺在床上,阖了眼,又不放心地说,“那你别挂,我们一起睡吧。”
原泊逐说:“好。”
林双徊本来以为自己还要酝酿一会儿才能睡着,结果听着原泊逐轻而和缓的呼吸声,居然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原泊逐为他保留了四个多小时的通话。
直到一大清早,家门口有人来敲门,原泊逐才挂掉了电话。
另一边的林双徊睡得很安心。
他竟然忘了自己没有定闹钟。
说好31号早上原泊逐要来接他,去“帮忙搬家”。
可是等林双徊这一觉醒来睁开眼,却惊恐地发现墙上挂钟的时间已经走到了中午十二点。
“啊!”
他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去拿手机,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林双徊抓着头发无能狂怒地呜咽了两声,心里开始为自己的迟到谱写一篇长约五百字的道歉腹稿。
他在原家父母面前已经没有什么好印象了,今天竟然还迟到,那就是罪加一等!
时间紧急,林双徊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抱着衣服打开卧室门,冲向卫生间。
却在门口顿住脚。
“醒了。”
原泊逐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今日份的晨报,看到林双徊一脸慌张地跑出来,他就把报纸合上,轻轻放到手边,对林双徊说,
“不急。”
“怎么不急,急死我了都!”
林双徊一跺脚,直接钻进浴室里开始洗漱。
他已经没有时间去问原泊逐: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进来的?你来了怎么不叫我?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要用最快的时间收拾好自己,然后带着乔迁礼物去原家负荆请罪。
等林双徊把自己拾掇干净跑出来,着急忙慌地说:“我们快——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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