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拖得越久,冒出来地阻碍就越多。
她已经把苍何都说动心了。苍何附和道:“没错,他力量尚未完全觉醒,何不让我们直接出手,将他带回来。”
satan还是不为所动,只笑了笑,没作解释。
默了会儿,忽然拍拍手,道:
“各位,有什么事等吃饭再聊吧。我为你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这里的残局,就让我这个老实本分的冤大头来处理好了。”
satan叫了自己的手下,让他们请这几位还活着的S级去餐厅。
门当燕和苍何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和satan纠结这个问题。
只是她忽然想到什么,问了句:
“哦对了,satan,阿丘呢?我上周和她联系,她说自己已经到阡城了,我怎么没看见她呢?”
satan笑容不变,只是很无辜地耸耸肩:“丘丛是个擅长隐匿行踪的高手,她不出现,谁能知道她在哪儿?”
门当燕叹了声气,说:“好吧,我还说周末跟她逛街买衣服呢。那只能再等等了。”
说着,她便和苍何一起,往出口走。
碎空也穿好了衣服,满身是血地伸了个懒腰,跟着satan的手下往外走。只是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残骸,似乎在犹豫。
satan从观战台上纵身一跃,落在他跟前,道:“快去洗个澡,瞧瞧这满身是血的样子,我都替你难受。”
碎空嘁了一声:“老东西真矫情。”
但也没拒绝,说完就走了。
几分钟后,整个偌大的斗场只剩下satan一个人。
他脸上的笑容敛下。
飞将白的身体在血泊里,已经看不真切。
但satan也不是来为他收尸的,所以并不打算收集他的残骸。
他扫看了一眼地面地残局,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弯下腰。
毫不嫌弃地从那滩血红中,抓出了一块仍在微微跳动的肉块。
比心脏小得多。
滚烫,充满力量。
这是稀有种的能量腺。
偏又在这时,有人给satan打电话。
他拿另一只没有沾血的手接起来,对面是无间的声音。
“satan,我开始搞不懂你了。”无间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satan的目光注视着手里的能量腺,观察着,也欣赏着。回了一句:“你指哪方面?”
“论坛的悬赏公告,突然有人加注一百亿。”无间嗤笑,“除了你,还有谁这么有钱,又这么无聊?”
“无聊吗?”satan反问他,“你不想找出Gabriel?你不想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人,能打败他吗?”
“如果你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力量可以和他抗衡的人,那么我劝你最好别做无用功。”无间的声音有些疲惫。
他最近一直在休假,但不能入睡。否则闭眼就是六道轮回,地狱火光。
satan没说话。
无间就继续补充:“你想发疯可以,但你不能牺牲其他人,来做无谓的尝试。”
“无间,我很感动。你这样关心我们的同类,和我一样。”satan慨然,道,“我何尝不是全心全意地为我们所有的稀有血脉着想?我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光明正大地活在这世上,为此,我可以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既然如此,就把置顶公告撤掉。”
无间道,“我建议你不要做任何可能激怒他的事,这样有可能真的把Gabriel逼到人类那一头。”
satan啊了一声,笑道:“一场败战,竟然让你变得如此谨慎。无间,过去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只是提醒你,他很强,现有的S级,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satan直接打断了他:“无间啊,我们有信仰,有追求。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呢?”
一边说着,一边从那块能量腺中,汲取出了飞将白的能量核。
灼热的力量就在satan掌心,他的眼里烧起一团莫名的火来。
“如果找不到比他更强的人,那就创造一个出来。”
下一刻,satan将不属于他的能量核,强制贯入自己的心脏处。
*
周六的大学城很热闹。
但裴尽望的咖啡馆却非常冷清。
这主要还是因为,今天没有咖啡师。
裴尽望自己做的咖啡,十杯能失败九次。
客人们纷纷露出嫌弃的表情,然后弃他而去。
原泊逐走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裴尽望就像见了亲爹妈一样,哭着就冲上来,恨不得抱着原泊逐的大腿控诉。
原泊逐一根手指抵开他。
目光淡淡扫视周围。
有一个正在打哈欠的服务生,因为无事可做,坐在窗边玩手机。
还有一个在吧台练习手冲咖啡的学徒,挺忙碌的,不过看样子还没学到什么东西。
除此之外,店里就没别人了。
“别找了,还没来呢。”
裴尽望狠狠叹气,走到旁边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开始哭:
“小林怎么回事嘛!我本来还觉得他特靠谱,昨晚他跟我说兼职改时间,想把半天改成全天,我为了他,直接把今天本来要上班的另一个咖啡师给调到了工作日。”
“说好十一点营业,现在都快五点了,五点!他还没来!怎么能这么对我?”
原泊逐蹙眉。
他看了一眼手机,确实不对劲。
原泊逐之所以会来咖啡馆,是因为裴尽望从中午就开始给他发消息。
大概内容就是:
【十二点了,小逐哥,你朋友迟到!】
【一点了,你快来帮我救场啊,今天没人做咖啡!】
【两点了,小林还没来,一个咖啡馆却没有咖啡师,看样子我要倒闭了。】
【快三点了……行吧,我得把今天亏的钱算在小林头上!我要让他补偿我!】
裴尽望死乞白赖把原泊逐叫来,以为原泊逐是来给他救场的。
然而原泊逐只是问他:“打电话了吗?”
“当然打了!哦……这两个小时没打。”
“主要是,我遇到了更大的麻烦,我整个人都很焦虑!”
裴尽望满脸痛苦地抓着头发,恨不能以头抢地,开始抱怨,
“你知道吗,就在不久前,我接到了合伙人的电话。他跟我说,他决定去星际旅游,没时间创业。他要撤资!这房子租金还有一半没交全,翻修也才弄到一半。突然撤走十几万,我整个人都麻了。”
“今天是我水逆吗?先后被两个人鸽了……不过这样比起来,你朋友旷工也算不上什么了。我怎么就这么惨啊,呜呜呜,这店开了还不到一个月啊!”
原泊逐理解他的痛苦,但没时间安慰他。
因为他也给林双徊发了消息,而林双徊已经半小时没有回复。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林双徊对于原泊逐的消息,向来是秒回,必回。
原泊逐的脸色沉下。
“算算看,这里租金加上水电,加上两个员工一天的日薪,我今天全天亏本至少一万块。”
裴尽望没注意到原泊逐的脸色,满脑子都是自己要倒闭了的念头,
“唉……算了,我觉得我这店,开不下去了。合伙人一走,我一个既不会做咖啡又没钱交房租的人……我趁早转让算了吧。”
原泊逐来不及听他诉苦。
在沉默中,他动用了自己的元神,极快地时间内,捕捉到了城市某个角落的不寻常。
再睁眼,原泊逐抬脚就往外走。
“——那什么,小逐哥!”
裴尽望喊了声:
“你要是联系上小林,就跟他说,以后也不用来上班了,我不计较他旷工的事,反正,这一天的营收,也救不了我这么大的缺口。让他重新找工作吧——”
原泊逐的脚步顿下,忽然想到了林双徊那张草稿纸上不明所以的加减法。
他沉吟片刻,似乎在考量自己的某个决定。
最后,回头看向裴尽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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