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没有感冒没有发烧。
就很棒!
周一开学,教室里一整天都有人在不断将视线飘到沈修然身上,一边想要看清帽檐底下的伤口到底严重不严重,一边猜测这伤口从何而来。
是跟人打架打的?或者自己不慎摔的?
两种可能放在班长身上好像都挺违的,但是要说什么别的可能,他们也想不出来。
好奇心使人抓心挠肺,偏偏又没人有那个胆子去问,再想知道只能自己憋着。
但是某些人好奇心的旺盛度就是超出常人。
比如七中百晓生——程七崽同学。
从早上憋到晚自习最后一节,他终于憋不住了,猫到江妄身边小声问:“江哥江哥,打听件事儿啊,就那个,你跟班长是不是在宿舍打架了?”
江妄:“?”
程栖指指沈修然,再指指自己脑门:“这儿,那么大一块儿,是不是你干的?”
江妄嘶地抽了一口气:“不是,你怎么觉得是我干的?”
程栖斟酌着吐出两个字:“家暴?”
刚说完,脑门就不轻不重挨了一下。
“家个鬼的暴。”江妄简直佩服他的脑回路:“你江哥是那么暴力的人?别瞎想,这事跟我没关系。”
程栖抱着脑门:“那是怎么回事呀?”
江妄撇过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程栖睁大眼,声音压得更低:“你们一个宿舍诶!都不知道吗?”
江妄:“一个宿舍而已,又不是连体婴,什么事儿都要知道啊,反正他到学校时候已经伤了,估计路上摔的吧。”
应该……是吧?
江妄抬头瞄一眼当事人,抿了抿唇,他不确定。
总不可能真的是打架来的,毕竟要真跟人打架,以他的实力不可能挂彩这么严重。
除非他傻了不还手,站在那儿给人当活靶子。
想想也不可能。
只是直觉好像不方便问,他没有强行打探别人隐私的喜好,每个人都有想一个人用力藏起来的秘密,不是吗?
“班长走路会摔跤?”
程栖皱紧一张小脸,自说自话:“不能把,我怎么觉得听起来这么魔幻?”
下课铃响起,晚自习结束了。
教室被交谈声和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音占据,江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明天要交的业,开始在乱糟糟的抽屉里掏寻他昨天没做完的试卷。
程栖不信江妄不知道,守着不走,继续问:“江哥你告诉我吧,我保证谁不说!”
江妄扯开题:“你不是觉得八卦没意思了么,怎么又开始了?”
程栖:“我想通了,不能因为一坨臭狗屎影响我的事业!”
“哪坨臭狗屎?”
江妄抬头指着俞东遇:“这坨?”
俞东遇:“……”万般无奈看向程栖:“七崽。”
“哼!”
程栖看见他,立刻抛下八卦扭头回到座位,送他一个高贵冷艳后脑勺。
江妄啧啧两声,对俞东遇道:“你不行,这么久还没哄好。”
“好的,只是时机没到。”
俞东遇笑笑,将题中心转移到他身上:“倒是你啊江哥,收东西东西能不能快点,要让人家等你多久?”
江妄茫然啊了声:“谁等我?”
俞东遇往门口抬了抬下巴:“喏,那不是么?”
第40章 作业是我的才行
江妄太知道他们班长“莫得感情”的尿性, 所以即便看见人面无表情站在门没急走也只是觉得可能是落下的么东西或是事情没有做完而已。
然而等他拖拖拉拉收拾完毕溜达到门想说么时,沈修然目光凉薄扫了他一眼。
再然后,毫不犹豫转身走了。
……?
江妄看他背影, 愣愣眨眨眼, 有点不可置信。
这架势,难不成真的在等他?
嘿,稀罕了!
江妄加快步伐追上去, 走路不看路, 歪脑袋盯别人脸不放:“班长, 你真的在等我啊?”
沈修然没理他,只是步伐放得慢了些, 将就某人不紧不慢懒懒散散的过步调。
江妄受宠若惊,笑容灿烂。
“班长,你居然还真的是在等我,你怎么这么啊?”
沈修然抬步下楼梯, 冷声回他:“怕你摔。”
江妄笑眯眯:“够贴心,不过就这几步路我还不至于这么——嗳!”
“废”字未出,江妄一脚下去就猛地踩空一阶, 趔趄差点一头栽下去, 还沈修然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 拎小鸡仔一样拽了回去。
“卧槽……险!”
江妄惊魂未定拍拍胸, 差点就闷头见阎王了。
抬头看一眼没动静的声控灯, 发现过了走廊,楼梯间里面的灯几都不亮:“不是吧, 这么时候坏的?”
借昏暗的灯光,沈修然视线扫过他因为后怕而微微发白的脸色,语调清冷过夜色:“放假前。”
“这么久了还不修, 不是坑人么……”
江妄揣跳动频率尚未恢复的小心脏,嘀咕吐槽明天要去找级主任说道说道,这下眼睛也不到处乱看了,老老实实盯脚下不敢分神。
直到出了学楼。
亮堂的白炽路灯将他们回宿舍的路照得明亮。
江妄回头看了一眼,眨眨眼睛,忽然想起上回摔在宿舍的事,一不确定的猜测在脑海成型。
“班长,问你事。”
他有些稚气地伸出两根手指头捻住沈修然套手臂的布料扯了扯:“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夜盲吧?”
沈修然用一眼神明明白白表达出自己的答案:你难道不是?
“我不是啊。”
一阵风过,江妄收了手揣回衣兜,啼笑皆非:“我真不是,上次在宿舍,纯粹是因为光线不,你要就因为一次失误我贴标签,那我也太冤了。”
沈修然平静道:“那刚刚呢。”
“刚刚光线也不啊。”江妄脱而出一毫无说服力的答案,中间顿了一下,悠悠补充道:“当然,班长你也有责任。”
“美色误人,要不是只顾看你,我也不至于连下楼梯都踩空了。”
身边人脚步停顿了一秒。
江妄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说辞有么问题,嘴角翘懒散的弧度歪头看沈修然。
灯光被枝丫切碎,落在他眼里成了小小一片星光。
沈修然又不搭理他了。
江妄兀自将目光转移到他额角的伤上,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他发现结痂的地方颜色似乎变深了一些,看起来像是又裂开了一样。
眉头一拧,江妄忧心忡忡握上他的手臂把人拉住:“你等等。”
正停在路灯旁边,灯光从处对两兜头浇下,奇异地像一盏聚光灯,将黑暗都排斥在,以光明将他们悉心笼罩。
吃了身的亏,江妄得仰起脖行。
一手勾住他的脖让人低头,一手将他的帽檐往上抬了些,凑近了仔细观察他的伤:“没裂吧,早上上药的时候明明还的……”
没发现在他指尖触碰到沈修然额头被夜风吹凉的皮肤时,对方整人背脊都有些僵硬了。
面上不显,垂在身侧的手却不断紧了又松。直到江妄确定伤没有裂开,主动松手后退。
“吓我一跳。”江妄松了气:“还以为又裂了,啧,这么看一张脸可不能留疤。”
“无所谓。”
沈修然动作有些生硬地抬头将帽檐重新压下,阴影遮挡住眼睛。
他不在乎么留疤不留疤。
“知道你无所谓,所以我得帮你操心啊。”
江妄的衣兜像百宝袋,摸摸索索又找到一颗糖,还是吃不烦的桃味,粉色的包装,满满当当的女心,跟酷哥一点也不配。
但是没办法,谁让他就喜欢这味道呢?
“说了还要请你吃糖的,江哥说话算话。”江妄摊开手心:“这是最后一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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