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鉴于对方下午时才明确说了不需要他的关心,江妄只犹豫着停顿了一下,就选择装作没看见。
在这样安静的氛下单独相处太奇怪了,他干脆收拾了一下带睡衣溜进浴室。
调好水温,脱t恤时才发现身的属于alpha的信息素没有散干净,嗅觉敏锐捕捉到了,江妄不觉怔忪起来。
烦心的隐患被勾起,心情也逐渐变得沉甸。
现在他能求得沈修然暂时帮他保密,可是以后怎么办呢。
孙茵一天不能接受,他就一天不能坦白,可是万一孙茵一辈不能接受呢?
难道他真的要这样躲躲藏藏一辈?
想也知道不可能,只要是秘密,就总有被发现的一天,他认没那个本事能够一直瞒天海。
第二性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他藏不住所有蛛丝马迹的。
除非从今天开始,他再也不回,不出现在孙茵面前……
天方夜谭。
可是他真的想不出应对的万全之策。
拖时间慢慢说服孙茵吗?
不可能。
他经明白了,在孙茵面前这个话题与□□无疑,但凡提一下都能让原地爆炸。
这一切注定在他分化时就陷入僵局。
坦白没勇,办法想不出,眼下除了这样继续瞒着耗着,无他法。
无端端被一座大山压下来,谁都会觉得憋屈。
他现在就是一只被吹胀到极限的球,看着风光,际脆弱得不堪一击,随便什么轻轻一扎,就能炸成碎片,空架原形毕露。
这个澡洗得郁闷又烦躁。
江妄把洗得焉头耷脑,裹着一身温热水汽,顶着半干不湿一脑袋拉开门,拥挤在浴室狭小空间的白茫雾汹涌而出,闷头冲向昏沉夜色。
踏出浴室,江妄长长呼出一口。
摸了一下腺体的位置,正想将毛巾搭脑袋,低头瞬间忽然被扣住了手腕勾住腰身,往一旁墙面拽去——
被抵在墙时江妄尚且没反应来,紧接着就是颈窝一热。
柔软的发丝蹭着皮肤带起细酥的痒意,喷洒的热杂糅在一起,眨眼将周围空摩擦至滚烫。
第31章 有病跟我一起睡
毛巾掉在地上, 浅色慢慢被水渍晕成深色。
江妄整个人都是懵的,手抓着沈修然挽至臂弯的衣料,被迫仰起头, 更方便了对方堪称亲昵靠近。
沈修然力气很大, 让他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
脸色苍白,身上温度却异常的高,隔着薄薄一层衣料, 江妄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紧贴在他腰际和背脊的掌心热得滚烫。
还有不断喷洒在他脖颈间的呼吸也陈述着这一事实。
敏感的痒意让他忍不住想要缩起脖子, 抵在背心的那只手察觉到他的意图, 往上近乎强势地捏住他的后颈,阻止了他的动作。
“你干嘛?”
江妄的懵意尚存, 往另一边偏了下脑袋。
直到最敏感脆弱的腺体表层被尖锐抵住。
下一秒就会被“咬断脖子”的条件反射出现,登时精神一震,整个人都清醒了。
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和脑袋里那根弦齐齐紧绷,攥着衣料的五指也不由收紧, 指节用力到发白。
沈修然好不对劲啊。
他战战兢兢地想,整个人都不对劲,像个重度药物上瘾患者在理智和欲望间互相撕扯抵抗。
而他, 貌似就是那个“药”。
以及——
为什么这个场景这么像刚成精的狐狸精迫不及待找人吸阳气以续命?
毕竟吸阳气很形象, 狐狸精更形象……
啧!
江妄真是服了自己了, 在这么气氛紧张的时刻, 他居然还能分出一缕思绪去想些有的没的。
抵着腺体的犬牙过了好一会儿也只是抵着, 不进不退就搁在那儿,江妄已经能够感觉到细微的刺痛, 不出意外只要他再用力一点,犬牙尖端就能刺破皮肤。
可是他就是不动了。
江妄合理怀疑沈修然在故意搞他心态。
这样不上不下的,他真的崩溃。
“嗳。”
江妄主动吱声, 故作镇定的声音没多异样,到底哪句话有问题直接标出来好吗?这有什么好锁的,你还锁上瘾的是吧:“你咬就咬,这么比划着是几个意思?”
甜茶香味混着淡香的沐浴乳的清香散发出来,还带着没有散去的湿润气息。
意识被牵着鼻子里走。
他想要咬上去,想要他临时标记,想要让烈酒的味道驱散另一股讨人厌的淡香,想要完全将怀里的人染上自己的信息素味道……
到底怎么改,我什么了嘛?!每次都要逼我放社会主义能过吗?
不该的,不该是这样。
沈修然困着江妄,如他所猜想,他在理智和欲望之间垂死挣扎太久,刻在骨子里的基因因为他的挣扎发了怒,所以不留情面用疼痛折磨他,企图叫他跪地投降。
可是对于某类人,越压制,反抗就越激烈,他们早就承受过更难以忍受的痛苦,以至于可以不顾一切与强大到可以控制所有人的基因进行对抗。
沈修然,就是其一。
他厌恶极了这种失控的感觉,这种身体和意识不受自己支配,想要无限制靠近另一个个体,依靠他苟延残喘。
他不应该,也不需依靠任何人!
烈酒的味道逐渐侵占住空气,与过度紧张失控散发出来的甜茶味逐渐交融,呼吸都是沉郁逼仄。
随着酒香越加浓郁,压在腺体上的犬牙也压着他最脆弱的一根神经。
江妄连呼吸也悄无声息放慢了。
拥抱越来越用力,越来越压抑,江妄几乎被沈修然压着后颈按在怀里,姿态亲密宛如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如果能够忽略以沈修然为源头不断扩散的阴冷低气压。
空气中信息素滚涌的浓度到达江妄此时所能接受的临界点,头昏脑涨的感觉不断袭来……
然而就在他觉下一秒临时标记就会到来时,他再次被放开了。
环着他的力气徒然一松,沈修然像是刚从深渊底部挣扎出来幸存者,几近疲惫地握着他的手臂。
瞳孔残留着黑压的黯色,直直盯着他。
江妄不知道沈修然到底在扎挣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手掌心已经被僵硬的指尖用力到嵌发疼生疼。
茫然望进他的眼睛,江妄清晰看了自己的倒影。
表情迟钝,久久忘了眨眼,明显是被吓到的模样,欲盖弥彰的淡定架势拿不出半分。
是虚晃一枪。
手臂的禁制也随之松开,沈修然后退半步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用力闭了闭眼,转身大步离开宿舍。
关门的闷响声传来,江妄精神一松。
整个人脱离靠在墙上,仿佛搁浅后重归海水的游鱼,劫后余生一般急促呼吸。
有病吧?
不是骂人,江妄是真的在发出最真挚单纯的疑惑:沈修然是不是有病?
其他不管,总言之他收回那句话了。
什么危险系数不高,都是错觉,这个alpha何止是危险系数高,分明就是系数拉满。
还总爱突袭搞他心态,哪天他是被逼到顶点精神崩溃了,他沈修然一定领头功。
还是说……他的信息素真的有这么好闻?
至于这么喜欢么?
自我怀疑地细细闻了闻空气中属于自己的那一抹香甜。
难道是因为茶能解酒?
可是也没见过会晕自己信息素的啊。
江妄想不出个所以然。
抬手用力抵了一下太阳穴,没忘捡起已经湿漉漉的毛巾扔清干净了拧干挂上,回到仅有他一人的宿舍,看着空置的座位,心情有点难以言喻的微妙。
这里是沈修然的宿舍,在他到来之前,一直是沈修然一个人住着,像个秘密小天地,或者说一个避风港。
他可以随时将自己藏进来,不会有人发现。
但是现在形势变了,虽然是被迫,他也实实在在入侵了他的领地,以至于方才事后,沈修然竟然将他独自留下,自己选择离开。
他这样算不算是鸠占鹊巢?
莫名其妙的,江妄竟然不由自主联想到了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在吵架后丈夫愤然离开,孤零零留下妻子一个人呆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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