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厉害。”温千晓夸起人来从不掺水,看着十分真诚,哄得小仙君满眼亮晶晶的,“不过你刚刚才融合了仙骨,最好莫要乱动灵力。”
白子游听话地收回藤蔓,重新靠进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红玛瑙耳坠。
过了片刻,他问道:“丹霞走了吗?”
温千晓分出一缕灵识,往仙府大门探了探,道:“还没有,好像打起来了。”
“和谁?”
“余临渊。”魔尊大人觉得很是纳闷,“他凭什么跑到别人家门口来打架?就因为望舒仙君养了只契约狐妖?”
“明心不是说他喜欢望舒么?”白子游不确定道,“可能是吃醋了?”
“他也配?”温千晓嗤笑一声,捏了捏小仙君的脸蛋,“这种令人困扰的喜欢,说得好听点叫做一厢情愿,难听些就是不知分寸、死乞白赖。”
他忽然想到在丹霞眼中瞧见的那一抹心虚,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不妙起来。但不妙在何处,细细去想,那点灵光又不知所踪了。
“不许掐脸。”白子游拍掉他的手,轻轻拧起眉,思忖须臾,神色认真道,“可是最开始的时候,你也让我很困扰。”
温千晓:“……”
魔尊大人莫名其妙中了一箭。
他苍白地解释道:“阿霜,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唔?”
小仙君凑上来,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亲他的唇。
绵软里透着草木的清香。
“我知道,是不一样的。”白子游轻贴着他的唇,蹭着鼻尖,碧绿的眸子盛满了笑意,像阳春三月里肆意生长的野草,“我不讨厌你的喜欢,只是担心它不够长久,才会觉得困扰。”
温千晓心尖一颤,张口咬住柔软的唇瓣,吻了回去。
春草渐渐绽开了花,又被细雨打湿,洇开一抹暧昧的嫣红。小仙君躺在他怀里低哼着,带着几分浅浅的鼻音,眼角晕着湿痕,像只被摸得舒服的猫儿。
“千晓……嗯……不、不行,今天不能双修……嗯啊……”
“别乱动,阿霜。”温千晓轻轻扣住他的手腕,按在头顶,“不双修,也可以让你舒服。”
他喜欢白子游意乱情迷的模样,看着那瓷白的身子泛起红色,在欲/火的熬煮下化成一滩春水,最后黏糊糊地抱着自己不肯松开。
白子游发出了一声哭腔。
“你、你……啊……”
倦鸟惊掠,簌簌飞过。
魔尊大人拨弄了两下小仙君汗湿的鬓发,心满意足地拿衣服将人囫囵裹起来,抱回了客卧。虽说没有双修到底,白子游依然觉腰眼酸软得要命,一碰床就想落泪。
温千晓从乾坤囊里翻出一盒膏药,往白子游的唇上涂了一点。
亲得有些重,磕破了。
小仙君皱皱眉,恨恨地一口咬住了那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指节,舌尖无意识地舔了一下。
“……阿霜。”蛟的欲望本来就比较旺盛,尤其是刚经历过这种好像吃进肚了其实压根没吃到、干柴架起来了不给烈火的克制,温千晓深吸了口气,额角青筋凸起,“松嘴。”
抽回来的食指上多了一圈浅浅的牙印。
魔尊大人盯着齿痕许久,移开目光,拎起茶壶狠狠灌了自己一大口凉水。
白子游没什么精神地缩在被子里,恹恹道:“他们打完了吗?丹霞死了吗?”
“走了,没死。”温千晓失笑,“望舒没下重手。”
“要不是羲和仙君不在了,丹霞又陪了这么多年,临渊哪能对他这样容忍。”小仙君嘀嘀咕咕道,“管得也太宽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温千晓嘴角笑意一顿。
“等等,阿霜,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再往前点。”
白子游眨眨眼睛,干脆从头复述道:“要不是羲和仙君不在了……”
“对对,就是这句。”魔尊大人顺着那点失而复得的灵光细细琢磨片刻,“本尊总觉得丹霞不太对劲。羲和死后,望舒一蹶不振,不再过问云境权势,身边还缺了个伴儿。这样看来,得到好处最多的就是丹霞了。”
“你是说丹霞害了羲和仙君?”白子游惊得一骨碌爬起来,“可放在千年前,他有这本事??”
“不知道。虽然余临渊说,黑蛟是跟着桑景失踪的,但本尊真的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温千晓忽然“哎”了一声,“如果当年桑景死时,我也在的话,或许还真有东西亲眼见过来龙去脉。”
白子游好奇道:“谁?”
温千晓顿了顿,漫不经心道:“一粒……小芝麻。”
第71章
恶魂之玉并非普通的邪物。
早在“灵”诞生之前,它就已经颇具智慧,不仅懂得争抢灵元,还很小心眼儿,只是暂且无法与外界交流。但这东西究竟是从万噬裂谷里凝聚出来的,还是随着自己的尸骨一块儿掉入谷底的,温千晓也不知道。
若是后者,恶魂之玉还真有可能见到过桑景。
温千晓捻着耳边的玛瑙坠子,正想得出神。白子游等了许久,没等到后半截话,不高兴起来,裹着被子扑腾进他怀里,用力拽住他的衣襟,仰头问道:“什么小芝麻?”
“嗯?是……万噬裂谷里的一样东西。”头顶的那簇小花儿不知何故高高翘起,温千晓轻轻拨弄了一下,将他连人带被抱起来重新摆好,“我去找下望舒,或许是时候回孽海一趟了。”
刚整齐没多久的被子立刻又被蹬得乱七八糟。
“你要回孽海?”白子游眼神有一瞬间的空茫,像只突然失去了草窠的小鸟,在阴云笼罩之下流露出一种好欺负的柔软,还有几分瑟缩,“那我……”
温千晓耐心地等着他说完。
如果白子游不肯让自己回去,也不打紧,反正恶魂之玉就在那里,过个一年半载再去问也不迟。
其实自己并不在意生前之事,亦没有执念。托万噬裂谷的福混了个不死之身,能在孽海横行无忌,没什么不好的。但是丹霞的那个眼神以及由此而来的种种推测,实在是令他有些恶心。
再者说,如果云境大权重归望舒,而望舒又跟狐逍遥成了道侣,两边沾亲带故,那他这个魔尊当得岂不比现在舒服一万倍?
所以这事儿虽然要紧,但没那么急,全由着白子游一句话。
浑然不知自己摊上大事了的小仙君犹豫半晌,小声道:“那你去吧。”
魔尊大人有点意外。
他本来都已经做好了留下来的准备,现在冷不丁地让他走,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阿霜……”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白子游亲了他一下,“但你要快点回来,不然我会想你的。”
一片狼藉的前院。
余临渊脑袋上顶着受惊的狐狸,手里抱着受伤的雪貂,虽然这场架打完后连衣服都没破,但还是有些心力交瘁。
丹霞不喜欢妖修,于孽海更是苦大仇深,恨不得将那里夷为平地——也因此格外偏执,对狐逍遥被自己悄悄带上星沉山这件事无法理解,亦觉不可饶恕。
余临渊掐了掐眉心。
幸亏丹霞不晓得被带来云境的不止一只狐妖,还有个魔尊,不然真得翻了天去。
两人交手时激荡的剑气还波及到了没来得及逃走的花糕,要不是余临渊眼疾手快,一把将雪貂捞进怀里护住,这小东西怕是要血溅当场。
死里逃生的花糕拖着一条伤腿,老老实实地躺在望舒仙君怀里,轻轻“吱吱”两声,低头蹭了蹭他的手。
“……”余临渊揉了一下它,“你也不怕我?”
“吱。”
余临渊不知为何有些高兴,嘴角刚微微勾起,便听身后有人唤道:“望舒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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