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普通吗?
好像也确实没什么可聊的。
家俊:“你俩今年冬天还一块儿住吗?”
姜竹:“嗯。”
家俊皱了皱眉:“我有时候觉得沈先生还挺难相处的。”
一想要一起在山上待一冬天,蛮可怕的。
他拍拍姜竹:“好在今年赵先生和小舒云也在山上,没话说的时候可以让赵先生和沈先生聊。”
姜竹:“……”
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
相比赵先生,沈青越更爱跟舒云玩。
“竹子?家俊?!”
姜竹一转头,瞧见是姜树穿了一身官差服和三个同僚走在一起。
姜树和同僚说了一声,朝他们走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去找我?”
姜竹:“早上过来的,不知道你在不在码头就先去布置铺子了,你嗓子怎么了?”
姜树:“啊?没事,这两天说话太多了。铺子布置好了?我还没吃饭呢,你们吃了吗?我领你们去吃东西。”
姜竹:“吃了,你先去喝点儿水吧。”
他们又转头往回走,姜树要去喝免费的茶水,姜竹看人多也没让去,干脆买了个实用的水壶一套杯子找个要花钱的茶摊借水刷洗干净,买了一壶茶回去。
“走吧,回铺子里喝,沈青越也该渴了。”
“沈先生也来了?走走走,我正好想找他呢。”姜树也从摊子上买了两个包子,边走边吃。
等他走到沈青越的摊位前,瞧见昨天还光秃秃空荡荡的摊子大变样,惊得差点儿把嘴里的包子掉出来。
“这是你们弄的?怎么弄成这样了!”这是要开店还是给沈青越弄个房间啊!!
沈青越十分受不了他这没见识的模样,“你哪儿不满意?嗓子怎么哑了?”
“还不是那群租铺子的。”姜树坐下,三两口把包子吃完,又咕咚咕咚喝掉一杯茶。
他往隔壁探头看了下,没瞧见池远舟才小声抱怨道:“这群有钱人真难伺候!”
难怪他那些同僚们都不乐意来呢。
池远舟这样的还好说。
展馆本来就有他们的位置,又有钱,想要哪儿掏钱租就是了。
最烦那些县衙筹钱时候,一百个不愿意,生怕他们大人诓了他们,发现展馆真能招揽来生意,好像要行了,又突然跑来抢着要地方的。
姜树没忍住好一通抱怨。
为了方便买地,他琢磨了一下又跟他先前的头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来码头当差了。
他们头挺意外,也挺开心,想了想,把自己侄子也给扔过来了,让他们俩搭档。
姜树一开始还挺高兴的。
他们头那小侄子他知道,岁数小,才十七,人不错,也没那么多心眼。
有他在,姜树也不担心和县衙那边生疏了。
然而不知道他们头儿是对他太器重了,还是对那小孩太器重了,让他们俩过来帮忙管租铺子的事。
姜树本来觉得这么点儿活好干极了。
参与筹钱的人家都有许诺好的地方,这些不能动。
免费的茶水摊和邀请来的铺子是县令大人指定的,这些也不用动。
能租的,好地方都被眼光毒辣下手早的人租了个七七八八了。
再剩下的,按照大概的区域往外租就是了。
卖皮子的集中到一块儿,卖纸的集中到一块儿,卖茶的、卖瓷器的,反正尽可能一行当占一片。
先到先挑。
结果实际开始租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总有那些来得晚,事还多的刺头三天两头地找茬,还头铁谁也不怕。
“就李家那亲戚,听不懂人话,像头傻驴似的,都跟他来回说了好几遍他来晚了,看上的地方被租了,非问我们能不能让别人搬走,我们没搭理他,他今天竟然自己找人去‘帮’人家搬摊子了。”
几人:“……”
沈青越:“他怎么不搬到李家的摊子去呢?自己人,地儿还大。”
姜树深以为然,一拍桌子:“就是嘛!欺软怕硬的东西,呸。他再闹我就把李家的摊子都指给他,他看上哪儿让他搬哪儿。”
家俊、姜竹:“……”
除了这脑子像被驴踢了的,还有今天租,明天不租了,后天又要租,大后天又改了的。什么先订了又不愿意给钱,别人要了又埋怨说好了怎么不给他留位置的,能不能只付定金的,手续都办完,文书都签好了突然又想换地方的等等。
搞得姜树头大。
先前负责这个的同僚一见他们来,把东西塞给他当天就病了,病得他猝不及防。
偏偏他还不会写多少字,字又丑,多亏他的小搭档是在书院正经读过书的,人小了点儿,想法单纯了点儿,好歹能替他写文书,不然姜树也要撂挑子装病了。
“他们也不想想,我是他们爹吗,不给我银子我还替他们留着地方,后悔了,早干嘛了,一个两个的,做梦都吃不上热乎屎。”说着姜树从腰上掏出一叠纸,打开推到沈青越面前。
沈青越低头一瞧,是展馆大概的布局图。
姜树:“画粗框的是我租的,每个区我都用你和竹子名字租了一个,你瞧瞧要哪个不要哪个,不要的这几天我找人接手转租出去。”
第185章 地盘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沈青越拿起来数了数, 姜树一口气租了九个地方。
凑够九个能中神秘大奖吗?
沈青越放下纸,问他:“一个摊位多少钱?”
姜树:“一个月二两银子。”
沈青越惊讶:“这么便宜?”
展馆内能租的摊位面积也不算小呢。
姜树:“便宜什么呀, 一年二十四两银子,一开始根本就没人租。”
据他所知,他们县令爷是想半两到一两的,但建展馆的钱是那些大户掏的,人家还掏着钱养着几个免费的茶水摊,这么多钱砸这儿了, 都想能快点儿回本,谈了两三回最后才谈到二两银子。
也就他们县令爷邀请来那些宝峰县出名的店铺在码头开分店头他们才同意前两年不收租子。
这些摊位展馆没盖好时候就开始往外租了,那时候可没什么人租,盖好了只卖瓷器那几天都还觉得码头只能靠不要钱的茶水招揽来小船, 一年二十多两银子太贵呢。
好些犹豫的再一打听,来得早的摊位不用交租子, 得, 更不愿意租了。
他前面那个管这活儿的同僚还求爷爷告奶奶找着人问要不要来码头开铺子呢, 就几天, 风向哗一下就变了。
自从县城的大餐馆、大店铺都搬过来开分店了, 招来好些瞧新鲜的跑到这边儿吃饭、买东西, 想租摊位的人一下就多起来了。
能不能从江上招揽来买卖再说, 只要把附近村镇的人都招来这儿吃吃喝喝, 也不缺买卖呢。
不想前天这边有两家大铺子正式开张, 当天一阵敲锣打鼓竟然真吸引来三艘大船靠岸, 那群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开始抢摊位了。
姜树小声道:“幸亏我下手早, 我租的时候好位置还多呢,现在好位置转租已经涨价到三两一个月了,我看再等等, 还能再涨,咱们用不着的我转手出去,也能赚一笔。”
沈青越:“不能买吗?”
姜树摇头:“不能,展馆里面只租不卖。”
说到这儿他都酸起沈青越了。
这个位置,放现在往外租,一个月四两都好租,说不定五两也有人愿意出钱呢。
他们就是什么都不干,只收租一年也不少赚。
沈青越遗憾叹气,要是能买就好了。
他问道:“你还有钱吗?”
姜树:“没了!”
要不是他没钱了,又被坑在这儿不好请假回家找沈青越再拿钱,他都没图便宜另辟蹊径想到从展馆租地方呢。
姜树:“外面好位置都买不着了,太远的我看一时半会儿也涨不起来,剩的钱就全租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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