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叹气:“啊……”
沈青越闷笑亲了亲他脖子,“然后好像还没安排。干活吧,冬天有的是时间腻歪。”
“嗯。”姜竹想想冬天,心情又好了点儿。
冬天就不用干活儿,也不用下山了。
沈青越:“我也得弄那个封面了。”
搂着他背轻轻晃的姜竹马上就不动了。
沈青越松开他:“你喜欢哪个封面?”
姜竹幽怨地看他。
沈青越忍笑:“行,听你的,你说了算,选湖做封面。”
姜竹:“嗯,等忙完,我们再去湖边捞鱼吧。”
沈青越:“好。”
他松开姜竹,又快速亲了一下,“干活儿!”
姜竹到屋子外面点火烤箭头。
要把他准备好的木条烤到碳化,且要保持足够的硬度才行。
往年他自己打猎,就在后山转转。
今年江宏明他们喊他一起,他们能做伴往山里走走。
有人做伴也安全点儿。
他回头看了看,沈青越没在客厅坐着,说是免得互相影响。
姜竹有点儿郁闷地回过头,又看了看一旁的药炉。
啊,冬天,下雪。
他从来没像今年这么期盼冬天。
沈青越看平板里他补上颜色的湖。
果然还是有颜色才好。
不过如有想要颜色,有底色就不太好办了。
最好是白色,印上图,然后往里面填色。
他翻了翻那些纸样。
倒是有几种非常不错的白纸,他都想拿来充当水彩纸用了。
可惜还是不够厚。
最多就一百来克。
如果糊厚一点儿做成硬壳再做封面……
那就真成精装书了!
他得问问张叔阳打算要几套珍藏版。
如果少,他也不是不能抬抬价格,替他画了。
当然颜料得张叔阳来买。
然后,再给精装书做个函套,还是干脆做个布书衣呢?
想一想,他也想要一套。
沈青越想好了怎么说服张叔阳掏钱,顺便再黑他一笔设计费和加工费,心情不错地溜达出来。
姜竹干活儿的时候就很专注,坐在小板凳上削木条,看上去都赏心悦目的。
会干活的人,就像会耍帅的人一样。
怎么高效、灵活地调动肌肉,再把想象的东西通过手做出来,本身就像有韵律的艺术品。
勃勃生机,又有力量。
沈青越想,他能喜欢姜竹,除了人可爱,和他会手工、会弓箭、会干活绝对有关系。
沈青越悄悄走过去,等到姜竹放下刀准备再挑一根儿木条来削时候,从后面趴到他背上。
姜竹连忙把绑箭尾的羽毛踢远点儿,转头看他:“画好了?”
“嗯,”沈青越摸了摸他的脸,“我要用点儿浆糊。”
“浆糊?”
“嗯,糊点儿纸,做成硬壳。还要点儿布,做个书套。”
“好。”姜竹也想碰碰他,看那一手炭黑,放弃,朝沈青越又转了转头,“喝完药给你弄。”
“不急,你先忙你的。”他搬了条板凳,找了块儿厚点儿的纸,从地上捡炭条画速写。
“你在画什么?”
“明知故问,画你。”
“……”
“就当我不在这儿,好好干活儿。”
怎么可能当他不在这儿。
姜竹捡起烤好的木条,“你坐远点儿,有灰。”
“嗯。”沈青越搬着板凳挪开三米。
姜竹看他。
沈青越又挪了挪。
没一会儿,火上加了几条树枝,弄成临时烤架,开始烤蒸饼了。
沈青越一口气画了好几页,才渐渐找准感觉,纸的软硬度,控制线条的力度,越来越顺手了。
可惜这种纸有点儿贵,宝峰还没有。
沈青越又换了一张,继续画。
还画了一会儿药炉。
这药是真苦。
沈青越十分后悔为什么嘴贱那一下说加黄连。
现在有苦说不出了。
“放到以前,我绝对不喝这玩意儿。”
这么难喝,有本事病死他。
现在,他觉得生活挺美好的,这点儿苦也不是不能忍。
姜竹:“你要好好吃药。”
沈青越:“在吃了。”
姜竹:“还要戒酒。”
沈青越:“你舅舅家那个酒……行,戒,还有什么,你说。”
姜竹本来想说今天还没锻炼,但沈青越今天爬山了,还去了刘家村一趟,“没了。”
“快把那饼给我掰一口,苦死我了。”
姜竹笑,去给他拿糖。
第100章 好看(二更)
糊纸是姜竹来的。
沈青越找了块儿靛蓝色的麻布, 先画好底,用白线往上面缝图案。
他又把图重新选了一遍, 只找好缝的线稿,大概比画个意思。
等厚纸变干,沈青越比着画的大小开始做硬壳,几乎模仿了精装书的装订流程,只有示意用的书页不是缝在布书脊上的,而是用浆糊黏上去的。
他在纸壳上画了湖, 再用水彩颜料画出来。
天空有飞过的鸟群,湖边站着初到这里,对天空和鸟群充满向往的幼年版长腿鸟。
辽阔的水天交接处,写上“长腿鸟”, 他还给字外画了个边框。
书脊上也写了“长腿鸟”,张叔阳可以选择要不要。
书套的图案还是仿的漫画分格, 不过他全做了斜纹排版, 格子有大有小。
沈青越草草地缝了几个样图, 其他的就用颜料画了。
他这绣工实在是拿不出手。
如果张叔阳愿意, 也可以选择几个格剪三面, 掀开就像科普立体书一样, 能看见下面的湖。
就是看他的审美能不能接受这种剪开的创意了。
想着简单, 做起来难, 睡觉前沈青越也没把书□□完。
姜竹已经搬着他的枕头挪过来了, 沈青越将针线布塞篮子里推到外面,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妨碍他按点儿睡觉。
“你放那么远干吗?”沈青越看姜竹摆枕头的位置乐了, “我都叫你来了,你还要在床上和我画个楚河汉界吗?”
姜竹没听懂,又似乎懂了。
“会踢到你。”
沈青越把睡袋给他, 把枕头往中间挪了挪。
他们家床是纯实木的,姜竹爹可能不想浪费木头,打的床很大,沈青越目测得有两米多长,近三米宽。
不过他们本地有把矮柜放床上的习惯,他很怀疑这床原本是预备放柜子的。
这床夏天睡着很舒服,尤其是把席子暖热了,随便换个地方就能继续凉快地睡。
现在可以给姜竹滚好几圈儿。
姜竹钻睡袋里了,试了试,自己拉上拉链,来回滚了滚。
沈青越:“好玩吗?”
姜竹:“嗯。”
沈青越拍拍旁边:“滚过来点儿。”
姜竹像毛毛虫一样挪到他旁边儿,沈青越按住他,跨坐到他身上解开他头发。
天冷了后,他们已经挪到中午洗头,晚上睡觉他嫌会压到头发太麻烦,束好了不会解开。
被沈青越解开束发时,姜竹莫名生出奇怪的释放感。
沈青越亲着他拉开睡袋拉链时那种感觉变得尤其强烈。
和白天不一样。
沈青越先亲他的时候很不一样。
呼吸都会变困难一些。
姜竹翻过来,把沈青越压倒,沈青越有些长长了的头发散落到床铺上,姜竹也摸了摸他的头发。
然后是脸颊。
他有点儿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心跳如擂,遵从本性解开了沈青越的衣裳。
然后是他的。
他的里衣也不够软,贴在一起会磨到沈青越。
身体贴到一起,手感又软又暖。比他接触过的任何皮料都要柔软,舒服,他的头发垂下来,像帘子遮在沈青越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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