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深走近,看到桌上的折子,冷笑着看了一遍,“这些老不羞的东西,不知道关心国家大事,整日盯着陛下的房中做文章。”
姬清挥退寿春,拽了拽陆景深的衣袖,道:“朕不应他们,过些时日他们就消停了,朕已经嫁了你,绝不会再有别人。”
“可是两次皆不是你自愿,我们也没有洞房花烛。”陆景深绕到桌案后面,跟姬清挤在一张椅子上。
姬清看着桌上的折子,眸光闪了闪,轻道:“那我再嫁你一次,真正嫁给你。”
陆景深喉结滚动,一把将姬清抱起来放在桌上。
“不行,现在是白天,这是勤政殿……等晚上回去再……”姬清回过神来,挣扎不已,他怎么能在勤政殿青天白日的做这些。
陆景深俯身含住他的唇,手也同时滑进了龙袍,亲了一会儿,他在姬清耳畔低哑地道:“上次在勤政殿勾引我的是谁?陛下不是喜欢在勤政殿这样吗?”
姬清咬住唇,眼尾泛红,“我没有。”
“多久没碰你了?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这阵子政务繁忙……唔……”腰封被扯开,龙袍自肩上滑落,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露出无边春色。
陆景深呼吸一窒,倾身过去。
明黄色的长裤随手扔在地上,奏折散落了一地。
门外,寿春和祥子听到里面的动静,脸一红,都自觉退远了些。
“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好汤浴?”毕竟不是第一回了,寿春颇有经验,对祥子说道。
祥子恍然,“是该准备,我这就去浴房准备。”
“好,那我去叫御膳房送点吃食过来,就炖一盅血燕吧,陛下办完事总愿意吃点东西。”
勤政殿里的声音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寿春见好一会儿没声音了,大着胆子在门口喊道:“陛下,偏殿备好了汤浴和吃食。”
片刻后,陆景深抱着被一团龙袍裹住的皇上本人,走了出来,对两人道:“做得不错。”
由于去了一趟北疆,政事堆积许多,姬清回来之后,连日来忙于政务,又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做完之后便昏睡了过去。
陆景深抱着他走进浴房,皇宫里的浴池是专门挖出来的,长方形很大。
清洗完,陆景深拿起燕窝,凑到姬清耳边,道:“清清,你再不醒来,我就拿嘴巴喂你吃了。”
姬清连忙睁开眼睛,其实他清洗的时候就醒来了,只是怕陆景深在浴室里乱来,所以才装睡,没想到被陆景深发现了。
“我自己来。”
他去拿汤盅,却被陆景深躲开了,舀起一勺送到了他嘴边,“还是臣来吧,伺候陛下,可是臣应尽之责。”
不知怎的,听到陆景深叫陛下,姬清就莫名觉得耳根发烫。
“清清打算怎么处理那些折子?”喂完一盅燕窝,陆景深给他擦了擦嘴,问道。
“不必理会。”姬清道,“我之前已经跟惠姨提过我们的事了,那些大臣就随他们去吧,他们见屡催无果,就不敢再催了。”
陆景深冷哼道:“我看那群人敢得很,从你去北疆之前就催你,催到现在还不消停,他们是当你夫君我死了?”
姬清一愣,“你都知道了?”上次面对那些催立后纳妃的折子,姬清以北疆未定为由都打发了,如今北疆这边才一评定,这些人又来劝谏。
陆景深抱住他,委委屈屈地道:“我在前方拼杀,他们在后方撬我墙角,清清,你要怎么补偿夫君?”
姬清简直被陆景深这不要脸的语气惊呆了,他这不是没答应嘛,这个人有什么好委屈的?
但想到陆景深战场上受的伤,姬清到底心软了,在他贴上来的时候没有直接推开,这一迟疑,便再没了机会。
水波荡了又荡,扑腾出一地水花。
翌日上朝,议事完毕后,几位言官又拿着折子面呈给姬清。
振振有词道:“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后,若陛下不愿选秀纳妃,应当尽早封后,母仪天下,方能以安民心。”
姬清目光扫过群臣,此刻已又不少人附议,当他目光扫向站在最前方,离自己最近的陆景深,发现陆景深已经面色铁青。
他心里一颤,连忙收回视线,提醒道:“这些是朕的私事,诸位爱卿就不必拿到朝堂上提了。”
熟料那老言官也是个倔脾气,完全听不懂姬清的暗示,径自道:“陛下此言不妥,陛下之事关乎国家社稷,怎么能是私事!”
“陛下,国无后而不立,子嗣方是国之根本啊!”
姬清揉了揉眉心,他当初初登皇位,朝局不稳,陆景深又不在身边,他才会推说北疆战事未定,不立后这样的话,没想到反而给了这些大臣有可乘之隙的错觉,才会在如今北疆平定之后,才会有恃无恐,连催带求的逼婚。
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必须要态度强硬起来了,正在再开口,却见陆景深冷笑一声。
“刘大人很关心社稷嘛,子嗣既然怎么重要,不如谁儿子多谁当皇帝?”
陆景深这话可把一众大臣吓傻了,扑通纷纷跪地,连声道:“微臣不敢……”
姓刘的老言官脸红脖子粗地斥道:“并肩王,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忤逆之言?!”
陆景深凉凉地道:“既然不是谁子嗣多就能当皇帝,可见子嗣并非重要,皇上如今正值壮年,你们着急催什么子嗣?你等是不是忘了皇上身上还有先皇赐婚?”
“这……两个男人岂可成婚,如今陛下已经贵为皇上,自然不能作数。”
“先皇御赐,三媒六聘,全城百姓见证,刘大人敢说不算数?”陆景深逼问道。
一众大臣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皇上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就算咱们觉得算数,天下人也不会承认!”刘大人嘴硬道,声音却小了许多。
陆景深一顿,转过身来,目光凛然地扫向刘大人,吓得刘大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说得不无道理。”谁知陆景深居然缓缓点头,笑了一下,“当了皇帝,是应该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昭告天下。”
一众朝臣一时间面面相觑,都摸不准陆大将军此刻又是何意?这到底是赞成皇上立后,还是不赞成?
姬清扶额,看着陆景深表演。
陆景深似模似样地琢磨起来,“之前委屈皇上了,劳烦礼部尚书大人拟个章程,这回皇上大婚,务必要办的风风光光。”
朝臣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敢问并肩王,皇上要娶哪家闺秀啊?”
陆景深脸色一沉,冷哼道:“自然是与本将军大婚,诸位大人方才说先皇赐婚算数,难道是诓骗本王不成?”
满朝文武一听竟然还是要皇上出嫁,顿时炸了锅,纷纷抗拒起来。
“这怎么能行,皇上怎么能嫁人?”
“并肩王,此事万万不可啊!”
陆景深眯起危险的眸子,“诸位大人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刘大人方才说算数,现在又矢口否认,是想犯欺君之罪?”
怎么都没想到一场催婚,竟然要把皇上嫁出去?刘老大人欲哭无泪道:“并肩王,皇上是国之根本,万万不能嫁啊! ”
“既然如此,那便让皇上娶了本王也行。”陆景深很干脆地退了一步,转过脸对礼部尚书道:“规制就按封后办。”
“这……”大殿上一众文武百官傻眼了。
“男人怎么能为后,有违天道,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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